他知道,那座小城是她一生的梦魇。
她母亲自杀的地方,她想跳楼的地方,她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
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那他们分开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项怡的目光落在他手臂的擦伤上,眉头微皱:“怎么弄的?”
他沉默了几秒,如实告诉她:“餐厅着火的时候,我跑回二楼,不小心被人推倒了。”
她眼神一沉:“为什么要回二楼?”
“怕你出事。”
她的目光凝住了,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他知道她说的是当年他上天台不顾一切救她的事。
他苦笑了一下:“不一样了。”
那时候,她身边空无一人。
而现在,她有骆云琛了,也不再需要他了。
之后几天,项怡开始往新家搬东西。
楚宥把自己的行李单独留了下来,说想清点一下再搬。
项怡没多想,陆陆续续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房子很快空了下来,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像极了当年那个破旧的小屋,只有他和她相依为命的日子。
他起身去扔了一些旧物,再回来时,却在楼道里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楚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四周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眉眼和项怡有八分像,但眼神阴鸷,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就是你当年救了项怡那个贱种?”她冷笑,“想让她回来跟我争家产是不是?”
这是项怡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死死盯着她,嘴里发不出声音。
她一把扯掉他嘴里的布条,他喘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项怡是人,她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没资格骂她。”
“她从来没想过争家产,是你爸爸负了她妈妈!”他声音发抖,却字字坚定,“她妈妈也是被骗的,她不是小三,项怡也不是贱种!”
女人脸色骤变,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眼前一阵发黑,嘴里泛起血腥味。
“嘴还挺硬。”她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给项怡打电话。”
楚宥知道她想借他报复项怡,咬着牙不肯答应。
她冷笑一声,直接抢走他的手机,拨通了项怡的号码。
无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遍。
还是无人接听。
“看来你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她讥讽地看着他,“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还这么维护她?”
他胸口刺痛,但还是哑着嗓子说:“项怡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女人被激怒了,一挥手,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拳砸在他腹部。
他疼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