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尚书府的嫡女,竟要学那市井泼妇上吊」「听说她被太子殿下退婚三次,
这是没脸活了」「可怜我家阿瑶,若不是她自甘**,哪轮得到这**当太子妃」。
廊下婆子的碎嘴像浸了毒的针,扎得我心口发疼。可她们哪里知道,我任瑶瑶求死,
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太子,而是要——亲手撕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门深宅。01「姑娘,
您喝口参汤暖暖身子」。春桃捧着青瓷碗的手在发抖,碗沿磕在紫檀小几上叮当作响。
我望着妆镜里那张惨白的脸,额间「解语花」钿子歪得滑稽,胭脂在泪痕里洇成两团乌青。
「把剪刀拿来」。「姑娘要做什么」?春桃扑通跪下,膝盖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我扯断腰间双鱼纹丝绦,绛红长裙委地如血泊。「给我剪了这劳什子头发」。剪刀寒光闪过,
三千青丝簌簌而落。春桃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我反手甩了耳光。「贱蹄子,
连主子的话都敢不听」?镜中倒影扭曲,任瑶瑶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三个月前,
太子萧承煜在御花园当众撕毁婚书,说我「心如蛇蝎,不配为太子妃」。两日前,
庶妹任瑶瑶在佛堂推我落水,却在父亲面前哭成泪人。而此刻,任瑶瑶的「好妹妹」
正带着太子的赏赐,在我院子外头耀武扬威。「任瑶瑶,你还没死呢」?雕花木门轰然洞开,
任瑶瑶穿着月白缠枝莲纹褙子,发间金步摇晃得刺眼。她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手里攥着浸过盐水的藤条。「妹妹这是要给姐姐送终」?我扯过断发绕在指尖,
任碎发扑簌簌落在脸上。任瑶瑶跺脚「你装什么疯卖傻,太子殿下说了,
你若今日不写下和离书,就把你送去庄子上」。「和离」?我忽然笑出声,
直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任瑶瑶的母亲不过是父亲的通房丫鬟,她凭什么顶替我的身份?
萧承煜不过是个被权臣操控的傀儡,我任瑶瑶的婚事何时轮到他做主?「妹妹可知道,
太子妃的金册玉牒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我站起身,断发如墨蝶纷飞。
任瑶瑶的脸瞬间惨白,藤条从婆子手里滑落。「你...你怎么知道」?她后退半步,
撞在朱漆柱上。我缓步逼近,闻得到她身上刺鼻的沉水香。「任瑶瑶,
你以为顶替我的身份就能飞上枝头」?指尖抚过她细嫩的脖颈,她浑身发抖如筛糠。
「姐姐...姐姐饶命」。她噗通跪下,金步摇磕在地上发出脆响。我居高临下望着她,
任瑶瑶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三个月前,正是她在太子耳边说我「善妒刻薄」,
才让萧承煜动了退婚的念头。两日前,也是她在佛堂故意撞我,却让我背上「不敬长辈」
的罪名。「饶命」?我突然揪住她的发带,将她拖向妆奁。「你看看这张脸,到底是谁的」?
任瑶瑶的脸在镜中扭曲,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容此刻布满恐惧。「姐姐...我错了」。
她涕泪横流,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背。我反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清脆声响惊飞了檐下麻雀。
「错了」?我抓起胭脂盒子砸向她,红粉纷飞中,任瑶瑶的哭声撕心裂肺。「任瑶瑶,
你抢了我的身份,夺了我的婚事,还想让我死」?我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
那是任瑶瑶出生时便有的印记,却被她用朱砂生生点在我肩上。「这颗痣,你戴了十八年,
不腻么」?任瑶瑶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如死鱼。院外突然传来喧哗,
春桃跌跌撞撞跑进来「姑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雕花木门再次洞开,
萧承煜穿着玄色绣金蟒纹锦袍,腰间玉珏撞出清越声响。他身后跟着禁军统领,
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任瑶瑶,你可知罪」?萧承煜的声音冷如冰霜,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我扯过任瑶瑶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碎发上。「太子殿下,您看看清楚,
谁才是任瑶瑶」?萧承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任瑶瑶的哭声戛然而止。春桃突然尖叫着扑过来,
将我撞向一旁的博古架。「姑娘小心」!我重重摔在地上,头磕在青砖上,
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萧承煜的身影在眼前摇晃,任瑶瑶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太子殿下,
姐姐她...她疯了」。意识即将消散前,我听见萧承煜的怒吼「传太医」,
还有任瑶瑶压抑的笑声。任瑶瑶,任瑶瑶...这具身体的主人终于闭上了眼睛,而我,
任瑶瑶,终于睁开了眼睛。02额头的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眯着眼,看见太医跪在地上,
手指搭在我腕脉上,后背的衣料被冷汗浸得发暗。萧承煜站在床边,
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风。他没看我,只盯着任瑶瑶,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太医说,她若再晚半个时辰醒来,神仙也难救。」任瑶瑶的哭声戛然而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挤出几缕血珠。「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扑通跪下,
金步摇撞在青砖上,碎成两半,「是姐姐自己要寻死,我拦都拦不住。」我扯了扯嘴角,
想笑,却牵扯到额角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春桃赶紧扶住我,眼泪掉在我手背上,
烫得吓人。「姑娘,您别乱动。」我拍了拍她的手,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太子殿下。」萧承煜猛地转头,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眼,此刻竟有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慌乱。
「你想说什么?」「我没死成,是不是让殿下失望了?」他的眉峰瞬间拧成疙瘩,
腰间的玉珏被攥得咯吱响。「任瑶瑶,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我撑起身子,
春桃赶紧垫了个软枕在我背后,「殿下三番五次退婚,不就是觉得我碍眼么?
如今我想自行了断,成全殿下和我那好妹妹,殿下反倒不乐意了?」任瑶瑶在地上哭得更凶,
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你怎能这么说?我和殿下是清白的……」
「清白?」我打断她,目光扫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妹妹锁骨上的痣,
倒是和我肩头那颗,生得一般模样。」这话一出,萧承煜的眼神骤然沉下去,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任瑶瑶的脸唰地白了,慌忙拉高衣领,指尖都在抖。
「我……我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不懂?」我笑出声,牵动伤口的疼让眼前发黑,
「那妹妹总该懂,佛堂的门槛,为何偏偏在我路过时松动了?」萧承煜的喉结滚了滚,
视线落在我额角的血痂上,不知怎么,那眼神竟让我想起被踩住尾巴的猫。「够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太医说你需要静养,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
」「不必等了。」我掀开被子,春桃惊呼着要拦,被我按住手,「殿下不是想问我可知罪么?
我知。」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任瑶瑶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
恨不得在我背上剜出两个洞。「我不该痴心妄想,攀附太子殿下。」我缓缓跪下,
膝盖撞在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更不该占着太子妃的位置,
碍了妹妹的前程。」萧承煜的呼吸猛地一沉。「所以,我求殿下——」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废了我这太子妃,
成全我和妹妹吧。」任瑶瑶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又飞快地掩饰过去,
只一味地哭:「姐姐,你别说了,我不要……」「闭嘴。」我冷冷地瞥她一眼,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她被我吼得一哆嗦,竟真的不敢再出声。萧承煜盯着我,
墨色的瞳孔里像是起了风暴。「任瑶瑶,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一步步走过来,
玄色的衣袍扫过我的膝盖,带着凛冽的寒气,「你以为这太子妃的位置,是你想当就当,
想辞就辞的?」「不然呢?」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那点求死的念头早已被怒火烧光,
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难道要我死在这东宫,才合殿下的意?」他的拳头猛地攥紧,
指节泛白。「你敢死试试!」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殿下,您看清楚了——」
我指着自己的脸,「这张脸,这副身子,早就被你们折腾得差不多了。死,对我来说,
是解脱。」萧承煜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复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碎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谁准你解脱了?」他的声音发颤,
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任瑶瑶,我告诉你,只要我没点头,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眼底的惊涛骇浪,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就是那个三番五次退我婚书,
任由庶妹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太子爷?如今我真要放手了,他倒慌了?
「殿下若是执意如此……」我缓缓抽出被他攥住的手,指尖冰凉,「那我只能再寻个机会,
了却这桩烦心事了。」萧承煜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任瑶瑶在一旁急得脸色发白,几次想插话,都被萧承煜身上的戾气吓得缩了回去。「好。」
萧承煜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想静修是吧?我成全你。」他转身看向任瑶瑶,
眼神冷得像冰:「但在那之前,有些账,该算算了。」任瑶瑶的脸唰地没了血色。
03任瑶瑶被拖下去时,指甲在青砖上划出四道白痕。她的哭喊像被掐断的猫叫,
断断续续飘进窗棂。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觉得浑身脱力。春桃赶紧扶我起来,
指尖触到我后背的冷汗,声音发颤:「姑娘,您伤口还没好……」「不碍事。」
我推开她的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额角的血已经止住,可那股子腥甜气,
总绕着鼻尖不散。萧承煜站在廊下,玄色锦袍被风掀起一角。他没回头,
只对着禁军统领冷声道:「看好她,别让她少了一根头发。」「是。」统领的声音带着颤音。
**在门框上,看他转身时腰间的玉珏晃出细碎的光。「怎么不躺着?」他皱眉,
语气里的戾气淡了些,却还是硬邦邦的。「躺着闷。」我扯了扯衣领,伤口被扯得生疼,
「殿下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他的脚步顿在石阶下,墨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我,
像结了冰的湖面。「任瑶瑶,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是。」我答得干脆,「看见殿下,
我头疼。」他的眉峰猛地跳了跳,攥着玉珏的手青筋暴起。「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笑了笑,扶着门框慢慢站直,「人总是会变的,
殿下不是最清楚么?」他三番五次退婚时,怎么没想过我会变?他纵容任瑶瑶骑在我头上时,
怎么没想过我会疼?萧承煜的喉结滚了滚,忽然大步跨上石阶,伸手就要碰我的额头。
我偏头躲开,他的指尖擦着我的鬓角过去,带起一阵风。「伤口还疼?」他的声音低了些,
像藏着什么情绪。「劳殿下挂心,死不了。」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只是这太子妃的位置,我是真坐不住了。」「我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他的语气又硬起来,「太医说你得静养,搬去揽月轩住。」揽月轩是东宫最偏的院子,
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婆子,连只鸟都少见。他这是想把我软禁起来?「不必了。」我摇头,
「这院子挺好,死了也方便收尸。」「你——」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却偏偏没发作,
只咬着牙道,「我让人把揽月轩收拾出来,你今晚就搬过去。」说完,不等我反驳,
转身就走。玄色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时,我听见春桃在身后小声说:「姑娘,揽月轩虽偏,
却比这儿清静,正好养伤。」我没说话,只望着任瑶瑶被拖走的方向。清静?这深宅大院里,
哪有真正清静的地方。春桃扶我回床时,捧来个锦盒:「姑娘,这是太子殿下让人留下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嘴里衔着颗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亮得晃眼。
是去年上元节,他亲手给我戴上的。那时他说:「瑶瑶,等你及笄,我便奏请父皇,
让你做我的太子妃。」如今想来,竟是比戏文还荒唐。「扔了。」我阖上锦盒,
声音冷得像冰。「姑娘……」「扔去喂狗。」春桃咬着唇,终究还是捧着锦盒出去了。
窗外的月光爬进床榻,照着满地狼藉。我摸了摸额角的伤口,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这具身子的原主,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人,
会反过来将她推入地狱。可我明白。在这侯门深宅,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越是求着、盼着,人家越是觉得你卑贱。反倒不如横下心来,破罐子破摔。正想着,
院墙外传来任瑶瑶的尖叫,夹杂着鞭子抽打的脆响。我勾了勾唇角。萧承煜,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晚了。这太子妃的位置,我不稀罕。但欠了我的,
我总得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春桃端来汤药。「姑娘,
揽月轩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我接过药碗,黑褐色的药汁里浮着几粒参片,
药香里混着淡淡的血腥气。「不急。」我吹了吹药沫,「等我这伤,再重些。」
春桃吓了一跳:「姑娘您说什么胡话!」我没解释,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苦。
却比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萧承煜,你不是怕我死么?那我就偏不如你意。我要活着,
活得好好的。活到你眼睁睁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和任瑶瑶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
全还给你们。04我故意拖到午时才挪步去揽月轩。额角的伤被我用帕子摁出些新血,
绛红的痕迹透过素白的绢帕渗出来,在阳光下看得格外刺目。路过回廊时,
撞见几个洒扫的婆子。她们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嘴里却漏出半句「太子妃这是……」我没回头,只扶着春桃的手,一步一步踩在青石板上。
每走一步,额角的伤口就扯着疼,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萧承煜的人远远跟着,
玄色的衣角在假山后闪了闪。我偏过头,正对上他藏在石狮子后的目光。
那双总是带着戾气的眼,此刻竟像蒙了层雾,看不真切。我扯了扯嘴角,故意脚下一软,
春桃惊呼着扶住我,帕子上的血迹又深了几分。「姑娘!您慢些!」「不碍事。」我喘着气,
声音轻飘飘的,「早走晚走,不都得走么。」假山后的身影僵了僵,
玉珏碰撞的轻响顺着风飘过来。揽月轩果然偏僻。院门锁着锈,推开时吱呀作响,
惊起满院的飞灰。廊下的蛛网结得密,阶前的青苔爬了半尺高,倒像是座荒废了十年的冷宫。
春桃眼圈红了:「姑娘,这地方怎么住人……」「怎么不能住?」我抬手扯断檐下的蛛网,
指尖沾了层白丝,「至少清净。」正说着,几个宫娥拎着包袱匆匆赶来,
见了我慌忙跪下:「奴婢奉命来伺候太子妃。」我扫过她们手里的锦缎被褥,
冷笑一声:「不必了。」「可是……」为首的宫娥抬头,眼里带着怯意,
「太子殿下吩咐过……」「殿下的吩咐,我自然听。」我踩着青苔迈上台阶,声音漫不经心,
「只是这揽月轩太小,容不下这么多贵人。留两个洒扫的,其余人都回去吧。」
宫娥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不敢违逆,只留下两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
我坐在冰凉的梨花木椅上,看她们笨拙地拆蛛网、扫灰尘。春桃要去帮忙,被我按住。
「让她们做。」我望着窗棂外的枯枝,「咱们歇着。」傍晚时分,萧承煜来了。他没穿朝服,
只着件月白常袍,手里拎着个食盒,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君来看妻室。「身子好些了?」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我额角的帕子上。「托殿下的福,还活着。」我没起身,
指尖摩挲着椅背上的雕花。他的手顿在食盒上,语气沉了沉:「任瑶瑶,
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不然呢?」我抬眼望他,「像从前那样,见了殿下就屈膝行礼,
听凭殿下退婚三次,还笑着说『殿下开心就好』?」他的脸瞬间涨红,又慢慢褪成青白色。
「那时候……」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辩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冷哼,「打开看看,
厨房新做的莲子羹。」春桃刚要去接,被我用眼色制止了。「不必了。」我站起身,
往内室走,「我怕有毒。」萧承煜的脚步声跟过来,带着怒意:「任瑶瑶!」
我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扶我,掌心贴在我腰侧,烫得吓人。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他的声音低得发哑,眼底翻着红。我推开他的手,后腰撞在门框上,
疼得倒抽冷气:「信?殿下让我怎么信?信您说要护我周全,转头就让庶妹推我落水?
信您说此生非我不娶,却三次撕毁婚书?」他的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泛白:「那些事,
我可以解释!」「不必解释。」我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羽毛,「殿下只要记住,
从您纵容任瑶瑶在佛堂推我的那一刻起,从前那个任瑶瑶,就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