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屹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
那边跟着又打来第二通。
季闻屹烦躁接通，语气出奇的差。
“我老婆正难受，你打电话来最好是有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季闻屹神色微变，歉意朝她笑了笑，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许晚初在心里倒数。
第七秒，季闻屹挂了电话走过来，再看向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无奈。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老婆我没法陪你去医院了，我让助理陪你去吧。”
许晚初安静的听他说完，眼睛一直看着他。
季闻屹错愕。
“怎么了吗？”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
“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岂止是脸上沾了脏东西啊。
许晚初只是觉得，当年那个许她恩爱白头的少年，已经完全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从来不怀疑真心，只是她忘了，真心瞬息万变。
“你去吧。”
她语气仍旧淡淡。
季闻屹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反常，刚要说什么，手机里又弹出一条方纯的信息——
【哥哥我在等你哦，不许迟到。】
他最后到底什么都没了，拿起外套下楼，头都没回。
与此同时，许晚初打开手机找到监控。
屏幕上，是刚刚季闻屹打电话时的监控记录。
离了她的视线范围，季闻屹就给方纯打了视频电话。
一开始，他脸上还有不耐烦。
“今天早上我就警告过你适可而止，不要试图挑拨我和我老婆，更不要在我和我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我要找你我自然会给你发信息，你听不懂？”
“我没有。”
方纯楚楚可怜望着摄像头。
“我知道你爱你老婆，你不用一直跟我强调，我也是人我也会疼，我也会难过，我只是想第一时间跟你分享我的喜悦——”
她把手机拉开，拍到尚且平坦的小腹。
许晚初心口一缩，就见她把手落在了肚子上。
“季闻屹，我怀孕了。早上你走之后测出来的，你如果怕你老婆知道不想要它，我今天下午就预约流产手术，我不会让你为难。”
难怪，他走的那么急。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许晚初苦涩的仰起头，心痛到麻木。
那天早上，她还是自己去了医院。
一系列检查做完，拿到结果的时候她人都没反应过来。
医生以为她是惊喜的过了头，笑着连连恭喜。
“恭喜你啊季小姐，你怀孕一个月了。”
她居然，和方纯同时怀孕……
许晚初捏着化验单一角，难言的酸涩堆积在胸口，压的她心脏生疼。
还真是，造化弄人。
盼了五年的孩子，偏挑在她要走之前来了。
许晚初无助的，哭都哭不出来。
窗外掉光了叶子的枯枝还在随风晃动。
她翻出季闻屹的联系方式，手指犹豫着，心也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