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延俯身捡起遗像,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玻璃碎片:
“滚出去。”
安佩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她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最后回头丢下一句:
“沈怀延,你一定会后悔的!”
门被重重摔上,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之后短短一周内,沈怀延的公司股价暴跌,合作商纷纷撤资,项目接连停摆。
办公室里,助理面色凝重地递上一份份解约合同,低声汇报:
“沈总,陈氏、万华、还有海外的那几家,都终止合作了。”
沈怀延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
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平静:“谁在背后动手?”
助理犹豫了一下:“是您未婚妻的家族。”
“她放话说,只要您公开道歉,并如期完成婚礼,他们就收手。”
沈怀延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她倒是会做梦。”
助理欲言又止:“可是沈总,再这样下去,公司恐怕撑不过这个季度。”
“出去。”
助理叹了口气,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我飘在他身后,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危机报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我的死,如果不是他执意要为我讨回公道,他的事业不会毁于一旦。
我伸手想碰他的肩膀,却只能穿透而过。
“别管我了,你的公司更重要。”我轻声说,尽管他听不见。
当晚,沈怀延独自坐在空荡的公寓里,面前摆着一杯烈酒。
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沈氏集团股价持续暴跌,业内人士猜测,这场商业危机背后疑有资本恶意操控。”
他关掉电视,拿起手机,拨通了安佩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安佩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意:“怎么,终于想通了?”
沈怀延的声音冷淡:“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
安佩轻笑:“这才对嘛,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和我结婚,我爸爸立刻就会停手。”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飘在他面前,拼命摇头:“别为了我放弃你的事业。”
可他听不见。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那是公司的股权**协议。
我怔怔地看着他签下名字,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第二天,沈怀延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安佩穿着精致的连衣裙,笑容明媚地挽住他的手臂:
“怀延,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他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径直走进大厅。
安佩撇撇嘴,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即将递交材料的瞬间,沈怀延突然开口:
“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安佩一愣:“当然!”
他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那你知道,我刚刚把名下所有股份都转给了竞争对手吗?”
安佩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现在,沈氏集团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们想怎么打压,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