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储君掌心月精选章节

小说:偏执储君掌心月 作者:与世无争才是大道 更新时间:2025-08-14

1.惊鸿一瞥我是沈元湛,大启朝的东宫太子。从记事起,身边的人便教我如何端方持重,

如何喜怒不形于色。父皇说,储君当如良玉,温润而坚,能容万物,亦能断金。

于是我学着用微笑掩去眼底的冷意,用谦和包裹骨子里的疏离。在朝堂与后宫的蛛网中,

游刃有余地扮演着人人称颂的贤明太子。世人皆道我沈元湛风姿卓绝,玉质金相,

与丞相府的嫡女云舒薇乃是天作之合。云舒薇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眉眼明艳,

顾盼生辉,确是难得的佳人。父皇为我们定下婚约时,我躬身领旨,

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于我而言,这场婚约不过是巩固朝堂势力的纽带。

云舒薇的美貌与家世,不过是锦上添花的注脚,掀不起我心湖半分涟漪。初夏的午后,

我按例前往丞相府商议婚期细节。与丞相云大人虚与委蛇了半晌,窗外的蝉鸣渐起,

聒噪得让人心烦。我借口透气,避开了簇拥着的仆从,信步走向相府深处。相府格局宏大,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只是越往深处走,景致便愈发萧索。青石板路上长了些青苔,

朱红的廊柱也斑驳褪色,想来是极少有人踏足的地方。我本无意窥探内院,

却被一阵极轻的咳嗽声绊住了脚步。那声音细碎而孱弱,像风中残烛的最后一丝颤动,

说不出的惹人怜。我循声转过一道月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被遗忘的小院。

院墙边爬满了青藤,开着零星几朵淡紫色的花。角落里堆着半旧的杂物,

唯有墙下一排月季开得正盛,姹紫嫣红,透着几分生机勃勃。而那咳嗽声的主人,

正站在月季丛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浅绿襦裙,裙摆上甚至能看见几处细密的补丁。

身形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

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正踮着脚,给最高处的那株粉月季浇水。

阳光透过叶隙筛落在她脸上,明明是极寻常的场景,却让我呼吸一滞。我见过无数美人,

宫宴上的舞姬,世家的贵女,包括那位艳压京城的未婚妻云舒薇。她们或娇媚,或端庄,

或明艳,却从未有人能像眼前这女子一般,仅一个侧影,便让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肌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连阳光都不忍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她微微蹙着眉,许是浇水累了,

纤弱的肩头轻轻起伏,那点蹙眉的弧度,竟像是含着一整个春天的烟雨,朦胧而易碎。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她猛地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像受惊的小鹿。长长的睫毛簌簌颤动,随即飞快地低下头,双手局促地绞着衣角,屈膝行礼,

声音细若蚊蚋:“见……见过殿下。”那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温软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带着几分怯意,却清润动听。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维持着惯常的温和语气,

缓步走近:“你是府中何人?”她的头垂得更低了,鬓边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紧抿的唇瓣:“臣女……云弦月,是府中的二**。”云弦月。

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丞相府的女儿,世人只知嫡女云舒薇,从未有人提及还有一位二**。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暴露在外的小臂上,

有一块浅浅的青痕,像是被人拧过。方才她低头时,我瞥见她脖颈处也有一抹不自然的红。

“孤在此处未曾见过你,”我放缓了语速,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无害,“常年居于此处?

”“是。”她应得极快,带着几分瑟缩,“臣女身子弱,不耐风寒,母亲便让我在此处静养,

少去前院叨扰。”“静养?”我扫过院中陈旧的陈设,墙角的水缸里甚至结着蛛网,

“此处倒是清静。”她大约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之音,肩膀微微一颤,却不敢接话,

只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单薄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孤寂。一阵风吹过,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开始小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比方才更急了些,

像是要把心肝都咳出来。我从袖中取出一枚暖玉。这玉是南疆贡品,触手生温,

我随身携带了多年,原是为了应付宫中那些阴冷的场合。

此刻却鬼使神差地递到她面前:“看你畏寒,这个或许有用。”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

阳光恰好落在她眼底,那双眼眸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映着我的影子,

也映着一丝茫然的感激。她迟疑了片刻,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玉,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摇着头:“殿下之物,臣女不敢受。”“无妨。”我不由分说地将玉塞进她手里。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细薄的茧子,想来是做惯了粗活的。

“就当是……孤赏给云二**的见面礼。”她握着那枚玉,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嘴唇嗫嚅了半晌,才低低说了句:“谢……谢殿下。”我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

心底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像发现了一件被尘埃掩埋的珍宝,只有我知道它的光彩。

“好好收着吧。”我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些,“孤该回去了。”她再次屈膝行礼,

直到我走出月门,都没有再抬起头。回程的马车上,我闭目靠在车壁上,

脑海里却全是云弦月的样子。她低头时的羞怯,受惊时的慌乱,

握着暖玉时那双清澈的眼睛……一一在我眼前闪过。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云舒薇,

此刻在我记忆里竟变得模糊起来。她的美是精心雕琢的宝石,光芒四射,

却少了云弦月那份浑然天成的、带着易碎感的惊艳。

我召来贴身侍卫秦风:“去查一下丞相府二**云弦月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秦风虽有疑惑,却还是沉声应下:“是,殿下。”夜幕降临时,

秦风将查到的消息放在了我案头。云弦月,丞相庶女,生母原是府中舞姬,

生下她后便缠绵病榻,三年前病逝。自那以后,

她便被嫡母王氏打发到了相府最偏僻的静云院,美其名曰“养病”,实则与禁足无异。

府中下人见风使舵,苛待欺凌是常事,连份例的炭火都时常克扣。

嫡姐云舒薇更是瞧她不顺眼,动辄打骂,前几日还因为云弦月“冲撞”了她,

罚她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节泛白。纸上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针,

扎得我心头一阵戾气翻涌。那样干净易碎的一个人,竟被如此糟践。静云院?

我想起那处萧索的院落,想起她手腕上的青痕,想起她冰凉的指尖……原来那不是静养,

是囚禁,是折磨。秦风在一旁低声道:“殿下,需要属下去……”“不必。”我打断他,

声音冷得像冰,“你只需要盯着静云院,别让她再受委屈。”秦风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过来:“属下明白。”他退下后,我独自坐在书房,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桌上的烛火摇曳,映着我眼底翻涌的黑暗。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用温和的面具包裹自己,

习惯了将所有的欲望与戾气深埋心底。我以为自己心如止水,能掌控一切,

可今日见到云弦月的那一刻,那层坚硬的外壳,竟裂开了一道缝隙。我想要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像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

却又带着一种隐秘的、令人战栗的快意。她是藏在尘埃里的月光,清冷,孤寂,

却有着能照亮我心底阴暗的力量。这样的月光,只能属于我。2.步步为营,

暗生情愫自那日见过云弦月后,我去丞相府的次数明显频繁了起来。

有时是借着与云大人商议朝政的名义,有时是应云舒薇之邀,去府中赏新开的荷花。每次去,

我都会算好时辰,避开众人的视线,绕到相府深处。秦风早已打点好一切,

那些原本对静云院视而不见的下人,如今见了我往那个方向去,都会识趣地避开。

第一次“偶遇”她时,她正在廊下晒药草。阳光落在她纤瘦的肩上,她低着头,

认真地翻动着竹匾里的草药,侧脸的轮廓在光线下柔和得像一幅画。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

看见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屈膝行礼:“见过殿下。

”“身子好些了?”我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那些药草上,“还在喝药?”“劳殿下挂心,

已好多了。”她的声音比上次大了些,却依旧带着羞怯,“这些是安神的草药,

夜里偶尔会失眠。”“嗯。”我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廊柱上崭新的楹联,

又看了看院角那口新换的水缸——想来是秦风的手笔。“此处……倒是比上次整洁了些。

”她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声道:“是……是母亲让人来打扫过了。

”她大约以为是王氏良心发现,却不知是我暗中施压的结果。我没有点破,

只是笑道:“静云院虽偏,却也清雅,养些花草倒是不错。”她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殿下也喜欢花草?”“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看着舒心。

”我看着她眼中的光,心底微动,“孤记得你院中的月季开得很好。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若是殿下不嫌弃,下次……下次臣女摘几朵,送给殿下?”“好啊。

”我笑得温和,“孤等着。”那之后,我们的“偶遇”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是在一处废弃花园的小径上,她提着篮子去采草药,

生地递给我一小束刚摘的兰草:“殿下上次说过喜欢兰草的香气……”有时是在花园假山后,

她抱着一本书看得入神,见了我,会慌忙把书藏在身后,

脸颊绯红:“只是……随便看看解闷的。”我知道她那本书是上次我让人送来的诗集,

便故意逗她:“是孤送你的那本?里面有喜欢的句子吗?”她会低着头,小声念出几句,

声音温软,像羽毛拂过心尖。我开始带些东西给她。有时是宫里御膳房做的点心,

用精致的盒子装着,她捧着盒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捧着稀世珍宝。有时是新出的话本,

她看得入神时,会忘了羞怯,偶尔抬头问我几个问题,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

有时只是一小瓶伤药,我见她手上又添了新的划痕,便放在她廊下,不多言语,

她却会红着眼圈,对我道一声郑重的谢。她对我的态度,也渐渐从最初的恐惧戒备,

变得温和依赖起来。她会在我假装咳嗽时,慌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过来,

眼中满是担忧:“殿下是不是着凉了?”她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躲闪,变得敢与我对视。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渐渐多了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依赖,感激,还有一丝朦胧的欢喜。

“殿下是第一个……对弦月好的人。”一次,她递给我一个绣得歪歪扭扭的荷包。

丝线的颜色都有些混杂,针脚也疏密不均,却看得出来缝得格外用心。“臣女手笨,

只能……只能做这个聊表心意。”我接过那个荷包,入手微沉,里面似乎装着些什么。

捏了捏,是晒干的兰草。“很好看。”我将荷包系在腰间,紧挨着那枚暖玉的位置,

“孤很喜欢。”她的脸瞬间红透了,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光,

只露出嘴角浅浅的笑意,像偷尝了蜜的孩子。看着她这副模样,

我心底那点疯狂的占有欲又开始蠢蠢欲动。我想把她从这个牢笼里带出去,想让她只对我笑,

只对我展露这样的娇羞,想让她眼中的光,只为我一人而亮。可我知道,时机未到。

云舒薇的眼线遍布相府,我的频繁到访早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大约以为我是为她而来,

愈发娇纵起来,时常拉着我在府中闲逛,言语间总不忘炫耀自己的才情与美貌。一次家宴,

王氏特意让云弦月出来伺候。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裙,站在角落,低眉顺眼,像个透明人。

云舒薇喝了几杯酒,心情正好,挽着我的手臂,语气带着炫耀,

却又意有所指地对王氏说:“母亲,二妹性子也太孤僻了些,整日躲在静云院,

怕是连见人的规矩都忘了,将来如何嫁人?”王氏笑着打圆场:“弦月身子弱,经不起应酬,

舒薇你多担待些。”云舒薇却不依不饶,目光扫过云弦月,带着轻蔑:“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也不能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吧?将来若是出了门子,岂不是丢我们相府的脸?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淡淡开口:“二**性子静,

倒是比浮躁之人可爱得多。”话音落下,席间瞬间安静了几分。云舒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殿下……”我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云弦月身上。她垂着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我知道她在紧张,

或许还有些委屈。我端起酒杯,对云大人笑道:“云大人,孤敬您一杯。”云大人连忙举杯,

打了个哈哈,将方才的尴尬揭了过去。家宴结束后,我借口透气,又绕到了静云院附近。

远远看见云弦月独自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月亮,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月光落在她单薄的身上,清冷得让人心疼。我没有上前,只是站在暗处看着她。

她大约是听到了我和云舒薇的对话,大约是觉得难堪,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知道自己那句话,看似维护,实则将她推到了更危险的境地。云舒薇的嫉妒心,

我比谁都清楚。可我控制不住。我想看到她对我的反应,想知道在她心里,

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心底既有怜惜,又有一种病态的快意。

她因我而情绪波动,这本身就意味着,我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回到东宫,

秦风来报,说云舒薇回房后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还让人去静云院,

把我送的那本诗集搜走,扔进了火盆里。“云二**呢?”我沉声问。

“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也没哭。”秦风顿了顿,补充道,

“只是把殿下送的那枚暖玉,攥得很紧。”我松了口气,随即又涌上一股戾气。云舒薇,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蠢,也更碍眼。我坐在书房,看着窗外的月光,

手指摩挲着腰间那个歪歪扭扭的荷包。里面的兰草香气,似乎能抚平我心底的躁动。

我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危险的路。她是我未婚妻的妹妹,身份低微,若我动了她,

便是自毁名声,甚至可能动摇储君之位。朝堂上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正等着抓我的把柄。

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她远些,断了这些不该有的念想,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太子,迎娶云舒薇,

巩固势力,将来登基为帝,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可每次想到云弦月那双清澈的眼睛,

想到她对我展露的、小心翼翼的笑容,

想到她握着暖玉时那份全然的信任……那些理智便会土崩瓦解。规矩,名声,

朝堂平衡……在她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想要她,不择手段。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再也无法压制。我眼底的温润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偏执。云弦月,你是孤的。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是了。

我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轮藏在尘埃里的明月,彻底纳入我的掌中。3.风波渐起,

占有欲显云舒薇的刁难,比我预想中来得更急更狠。那日家宴后,

她大约是恨极了我维护云弦月的那番话,竟将怒火全撒在了静云院。我让人送去的点心,

被她带着丫鬟“恰巧”撞见,当着云弦月的面,一脚踹翻了食盒。精致的糕点混着泥土,

像被碾碎的花瓣。“这种**地方,也配吃东宫的东西?”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云弦月,

语气淬了冰。“妹妹还是好好学规矩,别总想着攀高枝,污了殿下的眼。

”云弦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捡拾着那些沾了泥的点心。

她的动作很慢,指尖被碎石划破了也浑然不觉,直到血珠滴落在糕点上,才瑟缩了一下。

秦风将这一幕报给我时,我正握着那枚云弦月绣的荷包。丝线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

像有细针在扎。“去,”我声音平静得可怕,“把丞相夫人最宝贝的那座玉佛堂,

‘不小心’砸了。再让那几个跟着云舒薇去静云院的丫鬟,‘失足’落进荷花池里。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却不敢多问,只低声应:“是。”当天夜里,丞相府便乱了套。

王氏的佛堂遭了贼,最珍贵的玉观音被摔得粉碎。几个丫鬟掉进池子里,虽被救了上来,

却冻得发了高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云舒薇又惊又怒,却查不出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