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芙尼蓝的戒指盒在我掌心发烫。我坐在沈南渡的路虎副驾驶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的丝绒表面。车子驶向科技馆的方向，夕阳将整座城市染成血色。
「紧张？」沈南渡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蓝牙耳机，「陈默，东侧入口安排好了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这个戒指...」「三年前订的。」他简短地回答，
「尺寸可能不合适了。」这不是重点好吗！我在心里呐喊，
却被他接下来的电话内容吸引了注意力。「林珊珊的父亲？」沈南渡的声音骤然变冷，
「难怪保释得这么快...」我偷偷用手机搜索「林氏集团」，
跳出来的新闻让我瞪大眼睛——林氏是沈氏在新能源领域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林珊珊的父亲林志雄素有「商场鬣狗」的称号。「所以林珊珊接近你...」「商业间谍。
」沈南渡冷笑，「老套路了。」科技馆在夜色中显得阴森森的，正门的维修告示牌歪在一旁。
我们绕到员工通道，陈默已经带着安保团队在那里等候。「沈总。」陈默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我手中的戒指盒上停留了0.5秒，「林志雄带了十二个人进去，都有武器许可。」
「媒体呢？」「被拦在外面，但有几家拿到了直播权。」沈南渡点点头，
转向我：「你留在车上。」「不行！」我攥紧戒指盒，「我们说好的！」「情况有变。」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林志雄不是沈墨那种半吊子。」
陈默突然咳嗽一声：「其实...纪**或许能帮忙。」他递给我一个微型耳机，
「林珊珊不知道你们已经换回来了。沈总可以正面吸引注意力，您从侧门进去，找到设备。」
「太危险。」沈南渡断然否决。「比意识交换还危险吗？」我反问道，
把戒指盒小心地放进内衣口袋——别问我为什么选那里，反正沈南渡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最终妥协方案是：沈南渡带人从正门进入，我和陈默走通风管道。K远程待命，
准备干扰可能的直播信号。爬通风管道的体验比想象中糟糕十倍。金属管道狭窄闷热，
我的手肘和膝盖很快磨得生疼。陈默却像只壁虎一样灵活前进，时不时停下来等我。
「沈总知道您收下戒指了？」他突然低声问。「啊？嗯...」「他准备了三年。」
陈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度，「车祸后复健时，就看着您的照片做训练。」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通风管道的栅栏下方，
隐约传来沈墨夸张的演讲声：「...这就是沈南渡自导自演的证据！所谓意识交换，
不过是为了操控股价...」透过栅栏缝隙，我看到沈墨站在当初那个展台旁，
身后是重新组装的主设备。林珊珊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想必就是林志雄，
他秃顶、精瘦，眼睛却亮得吓人。「...今晚，我将向大家展示真相！」
沈墨高举一个U盘，「这里面有原始实验记录！」就在这时，正门方向传来骚动。
沈南渡带着安保团队大步走来，黑色西装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死神降临。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堂哥。」沈南渡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伪造证据是重罪。」「哦？」沈墨狞笑，
「那这是什么？」大屏幕亮起，播放一段模糊视频：科技展前夜，
一个酷似沈南渡的身影在调试设备，然后...将一张照片贴在控制台上。照片放大后，
赫然是我大学时期的证件照。「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深度伪造。」陈默咬牙道，
「AI换脸技术。」沈南渡却出奇地平静：「证据呢？」「就在这里！」沈墨拍打主设备，
「原始记忆数据都储存在这里！你敢接受公开检测吗？」
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想再次启动意识交换，制造混乱！但沈南渡似乎早有准备，
他缓步走向展台：「如你所愿。」陈默猛地按住我的肩膀：「沈总信号来了，快！」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到沈南渡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手势——指向展台下方的一个暗格。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南渡和沈墨的对峙上，我和陈默悄悄撬开通风管道的出口，
溜到展台下方。暗格里是一个简易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远程控制已激活」的字样。
我正要询问陈默，耳机里突然传来K的声音：「纪**！那个设备被动过手脚！
不仅会交换意识，还会...擦除记忆！」我浑身发冷：「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如果沈总碰到那台机器，他可能会忘记关于你的一切！」
沈墨得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让我们请沈总亲自演示一下，
这台设备的'真正功能'！」我再也忍不住，从展台边缘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