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发达的年代，人人都在诉说身为老二的苦。可身为老二我却不这么认同这个观点。
我家阿姊虽是养女，但对我宠爱至极，前段时间还被豪门沈家认回。我家阿弟虽然成绩不好，
但对我唯命是从。身边人都羡慕我有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好家庭。直到一晚醉酒，
我同假千金的未婚夫有了荒唐一夜。我不爱他，他亦有白月光。
突如其来的怀孕报告单和数不清的新闻打破深夜的寂静。
两家的震怒下我们二人奉子成婚绑在了一起。知道死后我才知道，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算计的。1.产房上的白灯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空气中的消毒水混着血腥的味道不断**着我的大脑。我攥着床单的手逐渐没了力气，
意识逐渐模糊。在周围一阵阵的嘈杂声中，我似乎抬起手写了什么，
摇摇晃晃的被推去了另外一个带有消毒水的房间中。我听到护士惊慌的尖叫声：“血压下降！
准备输血！”醒来时，四周安静的可怕，我下意识伸手摸向隆起的腹部，
却发现手指毫无阻碍的穿过身体。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再次伸手摸向自己，
依旧是毫无阻碍的穿过身体。一阵嘈杂声传来，我抬头望去，前方似乎有人在争吵，
我拉开双门向前走去。我轻松挤过众人，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我的脑子顿时如晴天霹雳闪过满满地不可置信，我努力回想着醒来后的不正常的一切细节。
是了，活人怎么可能会摸不到自己的身体，视线怎么可能穿过门看到外面的事物，
又怎么可能会无视他人的身体……我低头望着几乎透明的双手，
指节处还残留着攥紧床单时的苍白痕迹，低声道：“只有鬼魂才能做到这一切啊。
”只有鬼魂了呀……“抱歉，我们尽力了……”护士面无表情，白布缓缓盖住我的脸，
在医院中工作，每天都不知道会送走多少人，悲哀是护士认为最没用的了。突然，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我的心跟着揪起来，那是我的孩子！我发疯般朝着哭声飘去，
却在不远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过不去！我拼命敲打屏障，
屏障却将我的灵魂和我的尸身困在了一起，眼中的血水无声流下，世界逐渐变成红色，
为何不能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我跌落在床边，冰凉的地板仿佛要刺穿我的骨头，
只有不甘与愤怒的火焰在我的内心燃烧。“为什么！”我的手失力的搭在腿上，
想到难产前签下的协议呢喃道，
“阿姊和阿弟一定能够照顾好好我的孩子……”我沉重的闭上眼，准备坦然接受这一切。
“您这一胎可真好，孩子安安静静的，体格也不大，是个乖宝宝呢，生产时可以少受些罪。
”我猛然惊醒，想起生产前护士的话，是谁在我生产时动了手脚！“阿棠，你不必担心，
沈岚妹妹她不会为难你的，阿朝也会平安降临的。”生产前阿姊安慰着我，
可我却在她的胳膊上发现了粉底液遮掩起来的淤青。丈夫的白月光，沈家养女，沈岚？
我的难产怕是沈岚从中做了手脚，我不敢再次沉睡，生怕下一秒沈岚会冲到阿朝身边，
双手掐着他弱小的脖颈。七天后……我拒绝了前来勾魂的神白无常，
以鬼魂的身份继续飘荡在世家。十八年尘世间的飘荡，一点小代价，我还是付得起的。
“终于可以回到孩子身边了吗？”“姐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放心，也就这几天了。
”2.“阿姊，是沈岚害了我，你……”我试图伸手拉住阿姊，
回答我的却是阿姊和阿弟冷漠的背影。铁门缓缓合拢，寂静的地下室传来细微的哭声，
我猛然扭头看到了角落处的铁架床。
奇妙的血缘关系让我一眼认出铁床上蜷缩着的小小身影是我的孩子。
我想冲过去想要将他护在怀里，却穿过了墙壁。我失落的飘回床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
手腕和脚踝被粗糙麻绳磨出的还未结痂的血痕，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心脏，脑海中一片混乱。……“阿姊，你说会不会是个小骑士？
”我将头放在阿姊的肩膀上，摸着尖尖的肚子道。“如果是男孩小名就叫阿朝，
希望他的一生充满阳光。”“那如果是女孩呢。”阿姊抚摸着我的发顶。
我轻轻蹭了蹭阿姊的手掌，仿佛回到小时候同阿姊撒娇的时光。“我听阿姊的。
”“那就叫阿雪好啦，她会是一个坚韧的孩子。”……往事一幕幕回忆，
最后停留在阿姊阿弟走时冷漠的背影。我百思不得其解，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痛欲裂。
“是不是因为是阿朝，不是阿雪，所以你们才这般伤害他。
”我拼命的击打身边的一切发泄怒火，却只能穿过一切砸在空气中。
记忆突然闪回生产时的那天。我躺在病床上，因脐带绕颈紧急改为剖腹产，
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弟弟跪在床边，红着眼眶保证："姐，签了吧，有我在，
没人能伤害小侄子。"他眼中的真诚让我放下戒心，此刻想来，竟是如此讽刺。
望着儿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哭声渐渐微弱，我却不能给予他一个来自母亲温暖的怀抱。
愤怒如同潮水般淹没理智，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长，地下室的温度骤降，
铁架床开始剧烈摇晃。阿朝停下了哭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我早已化作一团黑雾，
在黑暗中发出凄厉的嘶吼。原来人死之后，怨恨真的可以让人化作厉鬼，
不惜一切代价去摧毁心中所怨。“咯咯…”阿朝的笑声将我的意识唤醒，望着身边的阿朝，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为阿朝讨回公道。我飘出关押阿朝的铁屋，看到了正要上车的阿弟，
我来不及多想朝着汽车远离的地方飘去。直到身体传来**辣的灼烧感，我才猛然想起，
阳光克制鬼物多少天然武器。我站在阴影下，看着汽车留下的一串尾气，咬咬牙，
心怀不甘地随着道路两旁绿化带的阴影不断改变路线。遇到无处可躲得地方，
总是顶着艳阳快速朝下一个阴影处飘去。当阿弟从汽车上下来时，
我的身体还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我跟在阿弟的身后，躲在他的影子下，
随着他七扭八拐的踏进一条布满青苔的小巷。一边是我疼爱的弟弟，
一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阿朝，我无法立即做出选择，只得沉下心来慢慢观察。
直至阿弟驻足在一扇铁门前，铁门推开的瞬间，骰子碰撞的哗啦声裹挟着烟酒味扑面而来。
阿弟走上二楼推开一个房间，看也不看就刷卡端起一盆***砸在桌上，"***！
"看着阿弟熟练度动作，我脑子嗡嗡响，什么时候阿弟染上了堵伯的恶习，
爸妈知道这件事吗？***摇开骰盅的刹那，他身后的年轻赌徒突然爆发出欢呼，
桌上的***顿时堆成小山。"秦哥又赢了！"有人递来红酒，阿弟仰头灌下大半，
随着阿弟的撸袖，一条黑色长蛇的纹身显露出来。我死死盯着那条黑蛇，
记忆突然翻涌……那年我拼死替他挡住校园霸凌，他攥着我的染血的衣角哭着说："姐，
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而那个霸凌者身上就有这么一条黑蛇纹身。我浑身发抖，
不知是疼得还是气的。当年的事，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3.“接着来，老子有的是钱！
”秦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秦彦桌上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除了第一场外，
每轮赌局都能精准避开正确答案。即使是没接触过赌的我也察觉到了不对，
这分明就是***出老千，而身边鼓恿他继续***的朋友估计也是别人指使的。“秦哥威武！
这有了豪门千金的姐姐，出手就是大方。”秦彦身边的狗腿一个劲的吹捧秦彦，
可我了解阿姊，她是绝不会放纵秦彦乱混的。那这些钱又是从何而来？
我突然想起产前偶然翻到的医学杂志：RH阴性血又称熊猫血，全国仅有千分之三的概率。
再联想到阿朝手臂上的针眼，估计继承了我的血型，因此被阿弟抽血去卖，
甚至不顾血缘关系。阿姊究竟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赌局散场时已是凌晨三点，
路灯将秦彦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我跟着他回到家，秦彦也不开灯，
摸黑回到卧室一头栽倒了床上。我看着秦彦沉睡的面容，
想到在**猜到的原因——秦彦缺钱才会卖阿朝的血，如果不缺钱就会好好照顾阿朝了。
我不在纠结，鬼气在掌心翻涌，耗尽半缕魂魄顶着魂飞魄散的可能看到近期开奖的彩票号码，
潜入秦彦的梦境，将彩票号码告知他，并嘱托他要好好照顾阿朝。次日清晨，
我看着他猛然惊醒，迅速在本上写下彩票号码，随即联系了阿姊下午六点见面。
看着做完一切的秦彦又蒙头大睡了起来，我飘出秦彦卧室，四处打量。
阿姊和我的双人床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衣橱中原本属于我的衣服都被阿姊的衣服给替代了。
我还在世时，阿姊就已经被沈家认回半年多了，听阿姊说沈家养女总是针对她，
导致沈家人都不喜欢她，每逢难过时阿姊就会回家小住一段时间。我看着桌子上的尘灰，
阿姊好长时间没有来过了，想来已经渐渐融入沈家了。客厅的花架上摆放着修复过的玉如意，
那是我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打碎的。当爸妈问起来时，秦彦主动站起来替我承担了罪名，
被爸妈双人混打了好久。爸妈的卧室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他们一向如此，
阿姊是沈家千金的事只有我们一家知道。我怀念的看着周围，忽然，
桌子上的一个日记本吸引力我的目光。花花姑娘的封面在现在显得有些幼稚，
我轻轻的吹开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满“我不想叫盼弟么！”密密麻麻的盼弟刺痛我的双眼，
在这个家中，谁是盼弟，是阿姊？还是我？爸妈为什么要把这个日记本放在身边？
……“哐当……”关门声响起，我飘去客厅一看，五点三十分！刚刚是秦彦出门找阿姊去了。
太好了，等秦彦***后，阿朝就不用受罪了。我连忙穿过墙跟在秦彦的车后，
希望他和阿姊见面后可以察觉到到我的想法。“姐，你觉得这会是真的吗？
”秦彦紧攥着手中的纸条看向阿姊。“管她真的假的，人都死了还关我们什么事！
”阿姊戴着墨镜靠在椅子上漠不关心地玩手机。“万一……我是说万一是真的，
那咱们做的…”秦彦声音颤抖。“闭嘴，她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小伎俩罢了，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蠢。”阿姊突然摘下墨镜打断秦彦颤抖的声音。4.什么小伎俩？
我在一旁看着，试图在阿姊脸上看出破绽。“愣着干什么？走啊！
”阿姊起身看着一旁魂不着体的秦彦喊道。“啊？干……干什么去？”秦彦吓得一哆嗦。
看着神经兮兮的秦彦，我心想我就这么吓人吗？“去买彩票，
难不成你还准备去局子里喝茶啊！”阿姊不再废话，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走。“等等我，
姐咱俩坐一辆车吧。”“看你那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胆小鬼弟弟。
”我和秦彦坐着阿姊的车一路来到了附近的彩票店。
我紧盯着秦彦握着彩票冲进***后松了口气。“秦彦，你答应我，
拿了这笔钱一定要好好扶养阿朝长大。”我虚抱着秦彦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嘶～怎么突然这么冷？”秦彦搓了搓凉飕飕的胳膊，又揉了揉耳朵。“呵。
”阿姊冷笑一声，“你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去吧，这个月的已经打给你了。
”望着阿姊离去的背影，我沉默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阿姊不但知道秦彦去赌，
还每月给他打钱？那阿朝被抽走的血去了哪？那我拼了半条命弄到的彩票号码算什么？
想起阿姊口中的小伎俩，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或许只有阿姊才是看到冰山全面目的关键一环。
我跟上阿姊的车再一次来到了阿朝的铁架床边。我听见姐姐压低声音说：“每周抽两次，
量不能太多......”“沈老太太的手术必须用熊猫血，除了这小子还能有谁？
”姐姐摘下医用口罩，精致的妆容下是藏不住的恶毒。
看着医生将针管刺入儿子满是青紫的皮肤，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在剜我的心。“快点抽，
医院还等着用血。”阿姊看了眼手表，“等老太太熬过这关，就该处理这个累赘了。
”看着面前的一切，我不想再纠结我的难产是谁在造成的，
我只想知道阿姊为什么要害我的阿朝。为什么阿姊要抽阿朝的血给沈老太太？
可阿朝是我的孩子，也是阿姊的外甥啊……阿姊有一句话说错了，其实我不蠢，
只是相信世间是善良居多的。我知道，血型相传，孩子只会遗传父母的血型。
沈老太太是熊猫血，我是熊猫血，阿朝也是熊猫，偏偏阿姊不用自己的血给沈老太太。
脑海中的杂线逐渐疏通，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暴雨倾盆而下，
我飘在姐姐身后，看着她踩着积水匆匆穿过庭院，开车前往市中心的医院。
推开沈老太太的房门，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中药苦涩扑面而来。病床上的老人面色惨白如纸，
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阿姊将血袋挂在输液架上，
转头对一旁的医生低语："这次的量足够撑过今晚。"“好，**先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就靠你了。”医生拍了拍阿姊的肩膀感激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奶奶的病还是要靠顾叔叔，我不过就是帮了小忙。”阿姊收拾着一边的桌柜一边回道。
我死死盯着阿姊手边的相框中的小女孩，
画中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逗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妇女的面容跟床上的沈老太太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