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楹:扭曲的记忆,变态的爱精选章节

小说:蓝花楹:扭曲的记忆,变态的爱 作者:弈往尘 更新时间:2025-08-18

>我是拍卖行清洁工,今晚要卖掉我的初恋记忆。>“成交价五百万,”拍卖师微笑,

“感谢您为江少爷提供纯净爱情体验。”>神经抽离的剧痛中,

我看见富豪继承人江临戴上我的记忆芯片。>次日头条震惊全城:《江氏继承人自首,

供述三年前蓝花楹凶案细节》>审讯室里,他眼神疯狂:“那晚树下的事,

我记得清清楚楚……”>警察转头问我:“他说的是你记忆里的凶案现场?

”>我摸着空荡的胸口,那里曾装着初恋的蓝花楹。---水晶吊灯的光芒太过刺眼,

像是无数把冰冷的小刀悬在头顶,晃得人头晕目眩。空气里浮动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昂贵的雪茄、女士香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

像是电路板烧焦又混合了消毒水的奇异气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的冰冷感。我站在拍卖厅巨大厚重的天鹅绒幕布角落的阴影里,

手指死死抠着身上这件借来的、尺寸不合的廉价黑色制服裙粗糙的边缘,几乎要把布料撕破。

掌心一片滑腻腻的冷汗。“第17号拍品,”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

带着一种经过精密仪器修饰后的圆润和穿透力,清晰地响彻全场,压下了所有的低语和咳嗽,

“标的物:编号L-W-0915,记忆片段。类别:初恋。纯度认证:A+级。

”聚光灯“唰”地一下,像舞台剧的追光,精准地打在我身上。那光柱炽热得几乎有实体,

瞬间蒸干了我皮肤上最后一丝温度,只留下冰冷的灼烧感。

我感觉自己成了博物馆里一只被钉死的、等待解剖的昆虫标本,

**裸地暴露在无数道审视的目光下。那些目光来自台下模糊的、衣着光鲜的人影,贪婪,

好奇,带着评估一件稀罕物品的冷静和挑剔。空气似乎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起拍价,

一百五十万。”拍卖师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报一个寻常的数字。“一百六十万。

”“一百八十万。”“两百万。”数字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一路向上疯涨。

每一次加价的声音响起,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我的心口,让我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

胃里翻搅着,酸水涌到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下去。五百万。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目标数字,

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为了它,我必须忍受这一切。

为了躺在医院里、靠着昂贵机器维持心跳的母亲,为了那笔足以压垮我们整个家庭的债务。

我别无选择。“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拍卖槌重重落下,

发出一声沉闷又干脆的“咚”响,砸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成交!恭喜江临先生!

”拍卖师转向二楼那个视野最佳的独立包厢,脸上堆起程式化的、几乎完美的笑容,

“感谢这位女士,为江少爷提供了一次纯净无瑕的爱情体验。”包厢的防弹玻璃后面,

一道颀长的身影慵懒地靠坐着,面容在光影下模糊不清,只有指间一点雪茄的红光,

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一只冷漠的眼睛。那就是江临,**唯一的继承人。我的初恋,

我的疼痛,我人生中最珍贵的片段,即将成为这位云端之上的陌生人,

闲暇时把玩消遣的“体验”。

两个穿着白色无菌制服、动作如同精密机械般一致的工作人员无声地出现在我身边。

他们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温度,像扫描仪一样确认着我的身份编号。没有多余的话,

冰冷的金属臂膀一左一右钳制住我的手臂,力道不容置疑,将我带离那令人晕眩的强光,

拖进舞台侧后方一道骤然滑开的、泛着幽蓝冷光的金属门内。门在身后合拢,

隔绝了外面那个金碧辉煌的世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上来,激得我浑身一颤。

这里是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壁光滑得能映出人影,一尘不染,安静得可怕,

只有不知藏在何处的通风系统发出极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巨兽沉睡的呼吸。

空气里那股消毒水和金属焦糊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了,冰冷地钻进肺腑。房间中央,

一台造型奇异的仪器静静矗立,线条冷硬流畅,泛着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它像一只巨大的、张开口的金属蜘蛛。

工作人员示意我躺进那张与仪器相连的、形似手术台的躺椅上。

冰冷的皮革触感透过薄薄的裙子渗入皮肤。金属束缚带“咔哒”一声扣住了我的手腕和脚踝,

冰冷的触感瞬间蔓延全身。“放松。过程会有轻微不适。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念说明书。

他拿起一个连着无数细密线路、类似头盔的装置,朝我的头部罩来。“轻微不适?

”我扯动嘴角,想笑,却只发出一声干涩的气音。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它几乎停止跳动。头盔扣下,严丝合缝。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片纯粹的黑暗吞噬。紧接着,无数细微的、冰凉的针刺感,

密密麻麻地扎进了我的头皮,像有无数只冰冷的蚂蚁同时钻了进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身体绷紧。“神经链接建立。记忆锚点锁定:编号L-W-0915。抽取程序启动。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轻微的“滋……”声,

如同高压电流穿过潮湿的空气。剧痛!那根本不是“轻微不适”!

像是有一把烧红的、带着无数倒钩的钢钎,猛地捅进了我的大脑深处,然后狠狠地搅动!

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在被强行撕裂、剥离!

我甚至能“听”到它们发出不堪重负的、濒临断裂的哀鸣!喉咙里爆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叫,

却被头盔内置的隔音层吸收了大半,只剩下沉闷的呜咽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在束缚带下剧烈地抽搐、弹跳,每一块肌肉都在失控地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无法思考,只有灭顶的剧痛和无边的恐惧。

意识像是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撕碎、淹没。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边缘,痛苦似乎达到了某个顶点,

然后奇异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扭曲的间隙。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缝隙里,视野陡然一变!

不再是冰冷的纯白空间。眼前炸开一片铺天盖地的、梦幻般的蓝紫色!是蓝花楹!

成片成片盛放的蓝花楹!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无数只振翅欲飞的紫蝶,

编织成一个朦胧而浪漫的梦境。树下,站着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少年背影,身姿挺拔,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和朝气。阳光透过层叠的花瓣,在他身上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我的心跳,在那个瞬间,似乎被一种温暖而酸涩的甜蜜填满,鼓胀得发疼。

那是……我的初恋,林澈。那个在蓝花楹树下,笨拙地牵起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却对我笑得像拥有了整个夏天阳光的少年。这极致美好的画面,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

激起的却并非涟漪,而是滔天的、撕裂灵魂的痛楚!因为这美好的记忆,正被那冰冷的机器,

像抽丝剥茧一样,用最粗暴的方式,硬生生地从我的大脑里拽走!

它要夺走我生命中最干净、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不——!”无声的嘶喊在灵魂深处震荡。

泪水混合着汗水,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剧痛再次如海啸般汹涌袭来,

瞬间淹没了那片蓝紫色的幻影。视野重归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那噬魂夺魄的剧痛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头盔被移开,束缚带松开。

我像一滩彻底融化的烂泥,瘫软在冰冷的躺椅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湿透,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残留的、**辣的疼痛。

大脑里一片空旷的麻木,仿佛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彻底席卷过,只剩下荒芜的废墟。

那个关于蓝花楹和白衬衫少年的画面,曾经清晰如昨,

此刻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的毛玻璃,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概念。

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像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大块。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将一个闪烁着微弱幽蓝光芒、指甲盖大小的半透明晶片,

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特制的金属容器中。那小小的晶片里,

封存着我生命中最纯净的那抹蓝紫色。容器被恭敬地捧了出去。透过缓缓开启的金属门缝隙,

我看到了外面拍卖厅刺眼的灯光。那个包厢的位置,

一个穿着考究、身姿挺拔的身影——江临,正姿态从容地接过那个装载着我初恋记忆的容器。

他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枚幽蓝的晶片,动作优雅得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然后,他微微偏头,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将那枚晶片,

轻轻按向自己太阳穴附近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接口。细微的蓝光在他接口处一闪而逝。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碎裂声。好像有什么东西,

永远地死去了。他站在那里,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

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混合着新奇与玩味的弧度。那笑容,像一根冰冷的针,

狠狠扎进我空荡麻木的心口。五百万的支票,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

被塞进我无力垂落的手中。薄薄的纸片,却重逾千斤,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被人几乎是半搀半架着,从那冰冷刺骨的纯白空间,

送进了另一条光线昏暗、弥漫着廉价地毯和陈旧灰尘气味的员工通道。

身后那扇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金属门无声合拢,彻底隔绝了里面的奢华、冰冷,

以及……我那被买走的灵魂碎片。外面城市的喧嚣隔着厚厚的墙壁闷闷地传来。

我扶着冰冷粗糙的墙壁,一步一步,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向更衣室。每一步都踩在虚空里,

身体轻飘飘的,心却沉甸甸地坠着。大脑的麻木感稍稍退去,

留下的是针扎般的细密疼痛和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洞感。关于蓝花楹,

关于林澈……那些曾经鲜活滚烫的画面,像是被强酸腐蚀过,只剩下褪色模糊的残影。

努力去想,只能抓住一片虚无的冷。更衣室里昏暗的灯光下,

我换回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指尖触碰到口袋里那张冰冷的支票,指尖蜷缩了一下。

五百万。母亲的命。沉重的代价。**在冰凉的铁皮柜门上,闭上眼,

试图将那剥离的痛苦和被掠夺的屈辱压下去。只希望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少爷,

玩腻了这段“纯净体验”后,能把它当成垃圾一样丢掉。

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回到我那狭小、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旧桌子的出租屋时,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甚至没有力气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

意识瞬间沉入了无梦的、死寂的黑暗深渊。……尖锐的、持续不断的手机**像一把电钻,

硬生生凿穿了我深沉的睡眠,将我从那意识全无的黑暗底部狠狠拽了出来。头痛欲裂。

像是有一把钝刀在脑髓里缓慢地刮擦。我挣扎着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皮,

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那个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刺眼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而来电号码……一串陌生的本地座机。“喂?

”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请问是林晚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冷静克制的声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是我。哪位?

”“这里是城南分局刑侦支队。有些事情需要向您了解情况,请您尽快来局里一趟。

”语气不容置疑。分局?刑侦支队?我混沌的大脑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残余的睡意和疲惫被一种冰冷的惊悸取代。心脏猛地一沉,撞得肋骨生疼。警察?找我?

因为我卖了记忆?拍卖行手续合法……难道是母亲那边出了事?“什么事?

我……我母亲她……”恐慌让我的声音都变了调。“与您的母亲无关。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恐惧,语调稍微放缓,但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压迫感,

“是关于江临先生。他今晨主动前来分局自首,

供述自己与三年前发生在城郊蓝花楹林的一桩命案有关。而他提到的一些关键细节,

据我们初步调查,似乎与您……密切相关。”蓝花楹林?命案?三年前?

这几个词像一串冰冷的子弹,接二连三地射入我的耳膜,

穿透我刚刚经历记忆剥离、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冷僵硬,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出租屋窗外透进来的惨白光线,此刻显得异常刺目而诡异。

“林女士?您在听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催促。“我……我在听。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得发痛,“蓝花楹……命案?三年前?

”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涩。“是的。具体细节不便在电话中透露。

请您务必尽快配合调查。”对方再次强调,随即报出了分局的具体地址,

然后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嘟…嘟…嘟…”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空洞地回响。

我像一尊石雕般僵在原地,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屏幕上的裂痕似乎更大了。三年前。蓝花楹林。命案。

这几个词在我一片狼藉的大脑里疯狂搅动、碰撞。一些模糊的、被刻意深埋的碎片,

像沉船般被这通电话猛地搅动,浮出了浑浊的水面。

三年前……那个夏天……那片开得无比绚烂的蓝花楹林……林澈!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冻僵了四肢百骸。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跌跌撞撞地扑向那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手抖得厉害,几乎抓不住鼠标。

我粗暴地按亮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电脑屏幕。

指尖颤抖着在搜索框里敲下几个关键词:“江临”、“自首”、“蓝花楹”、“命案”。

回车键重重敲下。屏幕闪烁了一下,

瞬间被无数条爆炸性的新闻标题淹没:**《**唯一继承人江临清晨自首!

》****《晴天霹雳!豪门贵子自曝涉三年前蓝花楹林无名女尸案!

》****《细节惊人吻合!江临供述内容直指悬案关键!

》****《蓝花楹下的血色秘密:豪门继承人自首震动全城!》**最顶端,

一条加粗加红的实时快讯标题,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我的瞳孔:**【最新!独家!

江临自述作案细节,提及关键目击者“蓝花楹下的少女”!警方已锁定相关人员!

】**“蓝花楹下的少女”……我盯着那行字,眼前阵阵发黑,

耳边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

年……还有……还有那晚……花海深处……那个倒在血泊中、穿着碎花裙子的……“呕——!

”一阵剧烈的反胃毫无预兆地袭来。我猛地捂住嘴,冲向角落那个小小的洗手间,

对着肮脏的水槽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烧的酸水和无尽的恐惧。

冰冷的审讯室,墙壁是令人压抑的惨白。头顶的LED灯管发出恒定而刺眼的白光,

没有一丝暖意,将空气都照得冷硬。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木家具混合的沉闷气味。

我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对面坐着两位警官,一位是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刑警,

姓陈;另一位是负责记录的年轻女警,表情严肃。“林晚女士,”陈警官的声音低沉平稳,

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感谢你配合我们工作。时间紧迫,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早上七点十五分,江临主动来到分局自首,声称自己与三年前,

也就是2022年6月18日晚,发生在西郊蓝花楹林深处的那起无名女尸案有关。

”无名女尸案……2022年6月18日……这几个字像冰冷的秤砣砸进我的胃里。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衣角。

那个日期……那个被刻意遗忘、却又在记忆剥离后诡异地模糊浮现的日期!

“他供述的作案过程,与现场勘查、法医报告高度吻合。”陈警官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

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包括作案工具——一块边缘锋利的青灰色景观石,击打部位,

抛尸的浅坑位置……这些细节,当年并未对外公开。”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在空荡的胸腔里疯狂撞击。那个雨夜之后,林澈消失了,

那片蓝花楹林也被封锁……难道……“然而,”陈警官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详细描述了案发当晚的一个关键细节:他在行凶过程中,

被一个躲在附近蓝花楹树后的少女目击了全过程。他声称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

甚至描述了女孩当时惊恐的表情和……她身上校服裙子的颜色。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脊背僵硬地抵在冰冷的椅背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眼前闪过昨夜拍卖台上那刺目的灯光,闪过江临将那片幽蓝晶片按入太阳穴时,

嘴角那抹玩味的、令人心悸的弧度。“他说……”陈警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一字一句,却像冰锥般狠狠凿进我的耳膜和心脏,“那个目击者,就是你,林晚。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年轻女警笔尖划过记录纸的“沙沙”声,清晰得刺耳。

“他说的……”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破碎得几乎不成句子,

“他说的那个……现场……细节……是……”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是我的……记忆?”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陈警官,

声音里充满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惊骇和绝望:“是你们……问出来的?他……他亲口说的?

他说他‘记得’清清楚楚?”陈警官没有立刻回答。他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那眼神复杂,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很轻,

却重若千钧。“是的。”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

“在初步询问中,江临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他反复强调,那些画面‘就在他脑子里’,

‘无比清晰’,‘就像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描述目击者——也就是你——的每一个细节,

包括你当时的位置、你穿的校服裙子颜色(淡蓝色带白色小碎花)、你惊恐的表情,

甚至……他声称看到了你因极度恐惧而失手掉落在地的一串钥匙,

钥匙扣是一个小小的、褪色的蓝花楹花朵。

”“啊……”一声短促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从我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

钥匙……那个蓝花楹钥匙扣……林澈送我的……那个雨夜之后,它确实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以为掉在了哪里……原来……原来是在那个地方!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全身的血液,

冻结了我的思维。是他!是江临!他看到了我!他不仅杀了人,

他还看到了躲在树后、目睹了全过程的、瑟瑟发抖的我!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三年前没有找我?为什么现在突然自首,还如此详细地供出我这个目击者?

他疯了吗?巨大的谜团和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磕碰的声音在死寂的审讯室里异常清晰。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大响!

一个年轻警员神色紧张地探进头来:“陈队!江临那边……又开始了!

在留置室里突然情绪失控!一直在撞墙!嘴里……嘴里还在喊!”陈警官脸色一变,

霍然起身:“喊什么?”警员咽了口唾沫,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他……他一直重复喊:‘我看见了!那个树后的女孩!

她看见了!

血……好多血……钥匙……蓝花楹……’还有……还有一句……”警员的声音顿了一下,

似乎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复述出来:“他喊……‘他(她)想跑!

…一下……又一下……直到不动了……’他说的……是那个……那个死者……”“轰——!

”仿佛一个炸雷在我空荡的颅腔内爆开!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那个雨夜被刻意封存的、最恐怖的画面,如同挣脱了枷锁的凶兽,

咆哮着冲破了记忆剥离后的模糊屏障,以从未有过的、令人窒息的清晰度,

狠狠砸在我的眼前!瓢泼的大雨,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生疼。

漫天飘落的蓝花楹花瓣被雨水打落,粘在泥泞的地上,像凝固的紫色血泪。

浓稠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弥漫在湿冷的空气里,盖过了花香。花林深处,

那个男人……那个模糊的身影……高高举起一块沾满暗红和泥泞的青灰色石头……一下!

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又一下!泥水混合着暗红的液体飞溅开来,

溅到旁边低矮的蓝花楹枝叶上,又被雨水冲刷成一道道蜿蜒的、绝望的痕迹。

地上那个穿着碎花裙子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再也不动了。“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我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双手死死抱住剧痛欲裂的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连人带椅重重摔倒在地!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那片在暴雨中疯狂摇曳的、浸透了血色的蓝花楹!

还有那一下下砸落的石头!那沉闷的、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林晚!”“按住她!

”惊呼声,脚步声,椅子翻倒的声音瞬间乱作一团。模糊的视线中,有人影扑过来。

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那冰冷的雨,刺鼻的血腥,一下下砸落的石头,

还有……还有那个凶手在砸下石头时,

力而微微偏转过来的侧脸轮廓……在血色和雨幕的间隙……一闪而过……那张脸……那张脸!

!!“不——!!!”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