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停在重逢季精选章节

小说:心跳停在重逢季 作者:7麟澜 更新时间:2025-08-19

1财经版上的旧影子三月的雨总下得黏糊,我缩在报社格子间里,

指尖反复摩挲着电脑屏幕。谢谦的照片就在财经版头条,深灰西装的肩线挺括如松,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素圈银戒在镁光灯下泛着冷光,像块没捂热的玉。

同事说他是"商界孤狼",三十岁拓开南东物流半壁江山时,连轴转了七日。

最后在签约现场咳出血,仍用袖口漫不经心地擦了擦,眼神没半分波澜。

可我总觉得他眼尾该有温柔。每次盯着照片看,心脏就像被浸了冷水的棉线缠紧,

钝痛顺着血管爬上来。喉咙里堵着个模糊的名字,舌尖抵着齿龈试了又试,

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他好像......"我对着屏幕喃喃,

同事凑过来敲我桌子:"又看你的'财神爷'?下午谢氏记者会,你的提问提纲呢?

"我慌忙关掉页面,采访本边缘被指甲抠出几道白痕。封面夹层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

是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上面只有三个字:"找阿谦"。她总说我三岁那年生过场大病,

烧得忘了好多事,连小时候最黏的邻家哥哥都记不清了。"那哥哥姓谢,总给你买槐花糕。

"奶奶咳着喘说,"你病好那天,他蹲在槐树下哭,

说要等你......"记忆揉进空气中,有些闷,我有点难受。

一一记者会现场挤得人喘不过气,镁光灯晃得我眼睛发花。谢谦从后台走出来时,

全场突然静了。他比照片上更高,白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

混着春日的雨气飘过来。我站在后排,突然一阵心悸,手撑着柱子才没软下去,

指缝里渗出汗,沾湿了采访本上"谢谦"两个字。他的目光扫过来,在我脸上停了半秒。

那半秒里,他眼尾颤了颤,像被风吹动的烛火,随即又沉下去,恢复了冷硬。

有记者问他早年创业的风险,他声音低沉平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知道要等。"等什么?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脏又抽痛起来,这次竟闪过个清晰的画面。老弄堂的槐树下,

穿白衬衫的少年蹲在地上,给我递颗玻璃纸包的水果糖,指尖沾着槐花香:"小意,

等我回来给你带槐花糕。"2他叫我"小意"记者会后我去茶水间接水,指尖刚碰到纸杯,

手腕就被攥住了。是谢谦的助理,低声说:"谢总请您去休息室一趟。"我跟着他穿过走廊,

雪松味越来越浓,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休息室里只有谢谦一人,他脱了西装外套,

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腕上块旧手表。表盘是磨损的钴蓝色,

像极了我小时候弄丢的那块。"任意?"他先开口,声音比台上温和些,目光落在我领口。

"你脸色不好。"我攥紧采访本:"谢总,我没事,可能没吃午饭。

"他盯着我领口的玉兰花刺绣。那是奶奶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藏着她的体温。

"这刺绣......""很特别。"我下意识拢了拢衣服:"我奶奶缝的。"他突然笑了,

那笑很轻,像雨落在湖面:"我小时候认识个小姑娘,也总穿带玉兰花的衣服,她叫小意。

""小意"两个字撞进耳朵时,心脏猛地一缩,疼得我弯下腰,额头抵在桌沿。

他立刻扶住我,掌心滚烫,带着薄茧:"怎么了?"我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就是这个名字,喉咙里堵了十六年的名字,原来是"小意"。"谢总,

我......"我想说我好像认识你,他却突然松了手,后退半步,

又变回那个禁欲克制的模样,指尖捏着西装外套,指节泛白:"抱歉,失态了。

"他递来张名片,"以后有财经问题,可联系我。"名片边角被他捏得发皱,

背面手写着手机号,字迹清隽,末尾有个极小的"谦"字。我捏着名片走出休息室,

春日的雨打在窗上,纸角被风吹得发颤,像我没由来加速的心跳。

3藏在温柔里的疼谢谦开始"偶遇"我。有时是在报社楼下的咖啡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文件,见我进来就招手:"顺便点了你的拿铁,不加糖。

"有时是我跑新闻淋了雨,他的车缓缓停在我身边,车窗降下,他递来把黑伞,

伞柄缠着防滑胶带:"预报说有雨。"我问他为什么,他总说:"看你一个小姑娘跑新闻,

容易吃亏。"可他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点我读不懂的疼。有次我蹲在路边记笔记,

风把头发吹得乱舞,他走过来,突然伸手替我拢了拢,指尖擦过耳尖,带着凉意:"小意,

地上凉。"我猛地抬头,他手僵在半空,轻声说:"习惯了。

"习惯一个人……一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约会”。他带我去逛老弄堂,

指着棵老槐树说:"以前这里有个卖槐花糕的摊子,老板总多给你一块。"我心脏抽痛,

接口道:"我好像吃过,甜得发腻。"他脚步一顿,转头看我,眼里有光在闪:"是,

你总说太甜,却每次都吃完,嘴角沾着糖霜。"那天他送我回家,在楼下站了很久。

春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他突然说:"任意,我喜欢你。"我愣住,

他又补充:"不是一时兴起,是......等了很久。"我们在一起的那天,

他带我回了他的公寓。房子很大,却摆着些旧东西。掉漆的铁皮青蛙玩具,

封面破了的《格林童话》,都是我小时候的物件。"你怎么会有这些?

"我摸着铁皮青蛙的耳朵,那里有个小小的"意"字,是我用指甲刻的。他从身后抱住我,

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发哑:"我一直留着。"那天晚上,他吻得很轻,从额头到唇角,

一遍遍说"小意,我好喜欢你"。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拿出盒杜蕾斯,我羞得把脸埋进枕头,

他却笑,指尖蹭过我发烫的耳垂:"别怕,小意。"他很温柔,却又带着点克制不住的急切,

像怕我跑掉。直到傍晚,我累得哭出声,推他:"阿谦,

停一下......"他吻掉我的眼泪,掌心贴在我胸口,能清晰地摸到心脏的跳动,

声音哑得厉害:"停下了,怎么爱你呢?"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贴在我背上,咚咚的,

和我的心跳慢慢同频。原来心脏的共振,也是爱啊。我迷迷糊糊地想,

没看见他贴在我胸口的手,指尖微微发颤。他摸到了我藏在睡衣下的**片,

铝箔包装硌着他的掌心。4故意说的狠话甜蜜的日子像偷来的。谢谦会推掉早会,

陪我去公园喂鸽子。他掌心托着玉米粒,鸽子落在他手上,他睫毛垂着,

温柔得不像商界大佬。会在我加班时送来热汤,坐在旁边等我到深夜。我写稿时,

他就用我的采访本画画,画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旁边写"给小意"。

会把我的**片分装进小盒子,放在他西装内袋、车扶手箱、床头抽屉,

每个他能摸到的地方。可我的病,也在悄悄变重。我讨厌自己,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起初只是偶尔心悸,后来开始喘不上气。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在谢谦回应的爱里。

有次我们在江边看夕阳,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我突然蹲下来,冷汗浸湿了后背,眼前发黑。

"怎么了?"他立刻蹲下来,摸我的额头,指尖冰凉:"是不是累了?""没事,"我强笑,

把他的手推开。"可能是风太大了。"他把我抱起来,快步走向车,眉头皱得很紧,

指腹擦过我冰凉的耳垂:"小意,去医院看看。"我摇头:"老毛病了,休息下就好。

"他没再问,却开始偷偷观察我。我吃药时要躲进卫生间,他会在门外站着,

听见我拧瓶盖的声音,才轻轻走开。我夜里疼得翻身,他会惊醒,替我掖好被子,

指尖轻轻摸我的胸口,确认心跳还在,才敢重新躺下。有次他突然说:"小意,

我们去做个体检吧,我陪你。"我心里一慌,脱口而出:"你烦不烦?"他愣住了,

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见疼:"谢谦,我们分手吧。

"也怕看见软弱的自己。他沉默了很久,声音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腻了,"我咬着牙说狠话,指甲掐进掌心。"你是大人物,我只是个小记者,

我们不合适。"他抓住我的手,掌心滚烫,带着薄茧:"小意,你在说谎。

""你昨天还抱着我说,要和我去看洱海的日出。""那是昨天!"我甩开他的手,

眼泪掉下来。"我就是不喜欢你了,你别缠着我!"我转身跑回家,关上门的瞬间,

听见他在门外说:"我不会走的。"我知道他不会走。所以我收拾了行李,

搬到了奶奶生前住的老房子。那是个偏僻的小镇,离他很远。可心跳说不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