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迎活阎罗:摆烂太子杀回来了精选章节

小说:跪迎活阎罗:摆烂太子杀回来了 作者:好爱吃西瓜 更新时间:2025-08-19

我是大离王朝死过三次的太子。第一次被亲弟刺杀,第二次被废黜毒杀,

第三次在边关立下大功却被父皇赐下毒酒。重生第四次,

我彻底放飞自我:不早朝、不理事、东宫饮酒赏月。群臣骂我荒唐,兄弟笑我愚蠢,

父皇怒我不争。直到我跑到江南,醉醺醺用太子身份压死一个贪官。

竟意外扯出前世毒杀我的惊天阴谋。“殿下,户部尚书与三皇子勾结,

在您的庆功酒里……”我捏碎酒杯,看着跪满大殿的群臣和递来玉玺的父皇。

“想让我收拾烂摊子?行啊。”“但这次,我要你们跪着求我活下来。”东宫寝殿里,

死寂沉沉。殿外,天色未明,只有更漏滴水声,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上,如同丧钟。我,

萧景琰,大离王朝的太子,正经历着第四次睁眼。第一世,我护佑幼弟萧景恒,视若珍宝,

他却在我毫无防备时,将淬毒的匕首送入我的胸膛,只因挡了他夺嫡的路。

血涌上来堵住喉咙的腥甜,他眼底淬毒的恨意,至今清晰如昨。第二世,我学乖了,

对兄弟冷若冰霜,不假辞色。可转眼,御史台的奏章便如雪片般飞向父皇案头,

斥我刻薄寡恩,全无仁君之相。父皇冰冷的目光扫过,一句“废黜太子,圈禁思过”,

便把我打入深宫。圈禁的宫室阴冷潮湿,送来的饮食带着甜腻的异香,

咽下后腹中绞痛如刀绞,那滋味,蚀骨穿心。第三世,我远遁边关,

在风沙血火中滚了九死一生,终于将北狄铁骑挡在国门之外。凯旋那日,金殿封赏,

父皇的笑容慈祥得能融化寒冰。他亲手递来一杯御酒,琥珀色的琼浆在白玉杯中荡漾。

我以为苦尽甘来,满饮入喉,剧痛瞬间攫住五脏六腑。我不甘,挣扎着写下一封泣血之书,

只想问一句“为何”。信使一去不回,只留我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三世的血泪,三世的背叛,像冰冷的铁水,一遍遍浇铸着我的心。痛吗?痛彻骨髓。恨吗?

焚心蚀骨。但更多的,是一种沉入深渊的疲惫,一种看透一切的荒诞。太子之位?兄友弟恭?

父慈子孝?去他娘的!这一次,老子不伺候了!门外,

传来小太监细如蚊蚋、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催促:“殿下……卯时三刻了,

该……该起身准备早朝了。”那声音怯怯的,带着常年浸淫在这深宫里的战兢。换作从前,

我或许会立刻起身,穿戴整齐,去面对金殿上那些或虚伪或算计的面孔。但现在?呵。

我眼皮都懒得抬,翻了个身,将锦被拉过头顶,声音闷闷地砸出去:“滚!

告诉礼部那帮老东西,孤身子不爽利,今日罢朝!往后,也都免了!”“殿下?!

”小太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再多说一个字,”我掀开被子一角,

冷冷地瞥向门口那道模糊的人影,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孤让你永远闭嘴。

”门外的身影猛地一颤,再无声息,只余下慌乱远去的细碎脚步声。很好。世界清净了。

我重新躺下,盯着头顶承尘上繁复华美的蟠龙藻井。那金龙张牙舞爪,俯瞰众生,

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也曾是我孜孜以求的目标。如今看来,却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

困死了所有飞蛾扑火的蠢货。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日上三竿,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暖意斑驳地洒在脸上,我才悠悠转醒。没有恼人的催促,

没有堆积如山的奏折,只有一片慵懒的宁静。“来人!”我扬声唤道。贴身内侍刘福躬着腰,

脚步无声地溜进来,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殿下醒了?可要用些点心?

御膳房新制的荷花酥……”“点心?”我嗤笑一声,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金砖上,

“孤要喝酒!把库房里最好的‘醉生梦死’给孤搬出来!”刘福脸上的笑僵住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殿……殿下,那……那是陛下御赐的贡酒,统共就三坛,封存多年,

极为珍贵……”“珍贵?”我打断他,目光扫过这奢华却冰冷的寝殿,“孤的命都不值钱,

还管它珍不珍贵?让你拿就拿!再啰嗦,孤让你现在就尝尝什么叫‘醉死’!

”刘福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言,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很快,

两个小太监合力抬着一个硕大的、尘封的紫檀木酒坛进来。坛身古朴,

封泥上还盖着父皇的私印。我走过去,一把拍开封泥,浓烈醇厚的酒香瞬间霸道地弥漫开来,

几乎要冲散这东宫经年不散的沉闷之气。我直接抄起旁边案几上一个青玉碗,

探入坛中舀了满满一碗。澄澈的酒液在玉碗中荡漾,映着我眼底一片沉寂的死水。我仰头,

辛辣滚烫的液体直冲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至胃腹。好酒!够烈!前世谨小慎微,

连这等好酒都不敢多饮,生怕误事失仪。如今?去他妈的仪态!“痛快!”我抹了把嘴,

酒气喷薄而出,“刘福,给孤把窗户都打开!把琴也搬出来!孤要赏月!

”“殿下……这才午后……”刘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午后怎么了?孤乐意!

”我瞪了他一眼,又灌下一碗,辛辣直冲头顶,带来一阵眩晕的快意。于是,

东宫太子殿下“荒唐”的日子,正式拉开了帷幕。白日当空,

我却命人将丝竹管弦搬到了临湖的水榭。琴师战战兢兢地拨弄着古琴,乐声不成调子。

我半躺在软榻上,敞着衣襟,赤着双足,一碗接一碗地灌着那价值连城的“醉生梦死”。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明黄的衣襟,也毫不在意。偶尔醉眼朦胧地望向湖面,波光粼粼,

刺得眼睛生疼。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出了东宫的高墙。很快,宫里的风就变了味道。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彻底疯了!连着三日罢朝,只顾在水榭饮酒作乐,白日宣淫……呃,

白日酗酒!”“可不是!那‘醉生梦死’啊!先帝爷留下的宝贝,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暴殄天物啊!”“如此荒唐,岂可承继大统?我看陛下这次……”“嘘!慎言!慎言!

”流言蜚语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在宫墙内外肆意蔓延。投向我的目光,

从最初的惊疑、揣测,迅速变成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嘲讽,甚至幸灾乐祸。朝堂之上,

更是炸开了锅。“陛下!”须发皆白、面容古板的礼部尚书王嵩颤巍巍地出列,老泪纵横,

声音因激愤而嘶哑,“储君者,国之根本!太子殿下连日罢朝,沉溺酒色,荒废政务,

德行有亏,举止失仪,如此……如此行径,令朝纲蒙尘,令天下士子寒心啊!老臣恳请陛下,

严加申饬,以正视听!”他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老大人所言极是!”立刻有御史台的官员跟进,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丹陛之上,

“太子此举,非但自身失德,更引得民间物议沸腾!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臣请陛下,

为江山社稷计,早做决断!”“决断?什么决断?”一个带着明显讥诮的声音响起。

是三皇子萧景恒,我那“好弟弟”。他排众而出,姿态优雅从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嘲弄,如同毒蛇的信子。“太子皇兄或许只是一时……嗯,

心绪不佳罢了。毕竟,边关辛苦,九死一生,回来又……呵呵,难免有些郁结。

”他故意顿了顿,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我等做兄弟的,理当体谅,多加劝慰才是。

动辄言及废立,未免有失敦睦,寒了皇兄的心啊。”他这话看似维护,实则句句诛心,

将我的“荒唐”与“无能”、“心胸狭窄”死死绑在了一起。龙椅上,

父皇萧衍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跪地的王嵩,扫过义愤填膺的御史,最后定格在萧景恒那张虚伪的脸上,

锐利得几乎要将人刺穿。整个金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威压让所有窃窃私语瞬间消失,

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够了!”父皇的声音不高,却像裹着冰碴,砸在每个人心头,

让整个金殿的温度骤降。“太子之事,朕自有主张!退朝!”他猛地起身,

龙袍带起一阵冷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满殿噤若寒蝉的朝臣。但那冰冷的怒意,

已然昭示了对我这个“太子”的极度失望。东宫,成了风暴的中心。

嘲讽、指责、揣测的目光无处不在,如同无形的针,密密匝匝地刺来。刘福每日进出,

脸色都惨白几分,带回的消息一次比一次糟糕。“殿下,”这一日,他几乎是爬着进来的,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陛下震怒!今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将……将弹劾您的奏折全砸在张相国脸上了!说……说‘朕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可……可奴才瞧着,陛下那眼神……”他不敢说下去了,只是抖得更厉害。

我正歪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空了的白玉碗,

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那片被宫墙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天空。晚霞如血,泼洒在琉璃瓦上,

映得满目凄红。“眼神怎么了?”我懒懒地问,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

随手将玉碗往窗外一抛。玉碗在空中划出一道脆弱的弧线,砸在殿外的青石地面上,

“啪”一声脆响,粉身碎骨。刘福吓得一哆嗦,

头埋得更低:“陛下的眼神……像……像要把人活剐了……殿下,您……您还是收敛些吧?

这样下去,恐怕……”“恐怕什么?”我嗤笑一声,收回目光,看向地上那摊碎玉,

眼神空洞,“再坏,还能坏过一杯毒酒穿肠烂肚?”那碎裂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像极了我那一次次破碎的结局。心口处,那被毒酒反复灼烧过的旧伤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只是这一次,痛感被一种更庞大的麻木覆盖了。愤怒?怨恨?有,

但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琉璃,看得见,却再难掀起惊涛骇浪。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厌倦,

对这座黄金牢笼,对这群戴着面具的鬼魅,对这永无止境的轮回绞杀。这东宫,这皇城,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和阴谋的浊气。多待一刻,都让我窒息。一个念头,

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猛地攫住了我。走!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太子”、没有“父皇”、没有“兄弟”、没有“朝堂”的地方!去江南!

那个在奏折里被无数文人墨客描绘成“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三秋桂子,

十里荷花”的人间天堂。管它是真是假,总好过在这活死人墓里腐烂!“刘福,

”我忽然坐直身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眼底却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去准备一下。孤要出宫。去江南。”“啊?!”刘福猛地抬头,眼珠子瞪得溜圆,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殿下!您……您说什么?出宫?去江南?这……这万万不可啊!

没有陛下旨意,您身为储君,岂可擅自离京?这……这是大逆……”“大逆不道?

”我截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酒气凑近他,压低了声音,

字字如冰珠砸落,“孤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逆不道’?去准备!轻车简从,越快越好!

再敢多言一句……”我目光森然地扫过他脆弱的脖颈,

“孤让你现在就体会体会什么叫‘大逆’!”刘福浑身剧颤,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三日后,一个微凉的清晨。天色灰蒙蒙的,铅云低垂,

压得人喘不过气。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几骑同样装扮朴素的护卫簇拥下,

悄无声息地驶离了东宫角门,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朝着南城门而去。车轮辘辘,

碾碎了皇城根下清晨的寂静,也碾碎了我作为“太子”的最后一丝牵绊。没有仪仗,

没有通传,没有百官相送,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巍峨森严的宫阙。

江南……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是真正的桃源,还是另一个深渊,都比留在这里腐烂强。

马车驶出厚重的城门,将那座巨大的、象征着无上权力也埋葬了无数冤魂的牢笼,

彻底甩在了身后。清晨微凉的、带着草木和泥土气息的风猛地灌入车厢,

吹散了盘踞已久的沉浊酒气和宫廷熏香。我深深吸了一口这自由的、粗粝的空气,

靠在车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疲惫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这一次,

不是醉酒的昏沉,而是一种从骨缝里透出来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一路南下,

风景在车窗外流转。初时是京畿的繁华与规整,官道宽阔,驿站林立。渐渐地,

屋舍变得低矮错落,阡陌纵横,绿意盎然。再往南,水网密布,河道如织,空气变得湿润,

带着水腥气和稻花的清香。我不问行程,不管宿处,只吩咐车夫沿着官道南下,

遇到顺眼的城镇便停驻几日。护卫首领赵峥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曾是边军悍卒,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却沉稳可靠。他不多话,只是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将我这个“甩手掌柜”护得密不透风。离了那令人窒息的皇城,我像是挣脱了枷锁的困兽,

又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白日里,或是在客栈蒙头大睡,

直到日上三竿;或是寻一处临水的酒楼,凭栏独坐,点上一桌当地最负盛名的菜肴,

再要几坛最烈的烧刀子,自斟自饮,从晌午喝到华灯初上。辛辣的劣酒灼烧着喉咙,

远不如宫里的御酿醇厚,却有种粗粝的真实感,能暂时麻痹那些如影随形的记忆。

醉眼朦胧间,看着楼下河道里乌篷船悠悠划过,船娘软糯的吴侬小调随风飘来,

岸上行人熙攘,为着柴米油盐奔波。这鲜活的人间烟火气,竟让我生出几分恍惚的暖意。

原来,没有储位之争,没有君臣奏对,天地可以如此开阔,日子可以如此……简单。当然,

也有烦心事。比如,总有些不开眼的地方小吏,或是仗着几分家世的纨绔子弟,

见我衣着虽不显赫但气度不凡,身边护卫精悍,便想来探探路数,套套近乎,

甚至想敲诈勒索一番。起初,我只是懒得多事,让赵峥随意打发走便是。直到那一日,

在苏杭之间的富庶水镇——清溪县。午后,我宿醉刚醒,头痛欲裂,

心情烦躁得像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随意在街上走着,想寻些清爽的吃食醒醒酒。不知不觉,

走到县衙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街巷。一阵凄厉尖锐的哭嚎声猛地撕裂了午后的宁静。

“青天大老爷!求求您开恩啊!那是我家祖传的几亩薄田,一家老小的活命根子啊!

不能抵啊!不能抵啊!”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死死抱着一个衙役的腿,

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抠进对方的皮肉里,涕泪横流,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已是一片乌青血污。

旁边一个穿着绸衫、管家模样的人,正趾高气扬地指挥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王婆子!

少在这儿撒泼!你家那傻儿子欠了周老爷的赌债,白纸黑字画了押!

用你家那几亩河边田抵债,天经地义!再敢纠缠,大板子伺候!”衙役头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耐烦地一脚踹在老妇人肩头:“滚开!刁民!再妨碍公务,

连你一块儿锁了!”老妇人被踹得翻滚出去,额头撞在墙角,鲜血顿时涌出,糊了半张脸,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挣扎着又要扑上去,嘶声力竭:“那借据是假的!是周扒皮设的局!

我儿是傻子,他根本不懂!你们**!你们丧尽天良啊!老天爷!你开开眼啊!

”周围的百姓远远围着,指指点点,脸上尽是麻木的愤怒和深深的畏惧,无人敢上前一步。

一股邪火,混杂着宿醉的头痛和前世积压的无尽戾气,猛地冲上我的头顶!

眼前仿佛闪过幼弟刺来的匕首,闪过父皇赐下的毒酒,

闪过那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面孔!“住手!”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炸响在巷子里。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凛冽威势,

瞬间压住了所有的哭喊和呵斥。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连那哀嚎的老妇人都一时忘了哭泣,

呆呆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冰的年轻人。

那管家模样的家伙先是一惊,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虽面色不佳,但身上衣料尚可,

身边只跟着一个沉默的护卫,便又挺直了腰板,带着几分轻蔑:“哟?哪来的外乡人?

敢管周老爷和县衙的闲事?活腻歪了?”衙役头子也眯起三角眼,手按在了腰间的铁尺上,

面色不善:“小子,识相的快滚!官差办案,岂容你指手画脚?”我懒得看他们,

径直走到那瘫倒在地、额头淌血的老妇人身边。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我蹲下身,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那是宫里带出来的贡品,

触手温凉柔滑——轻轻按在她流血的额角。动作生疏,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与这肮脏场景格格不入的郑重。老妇人浑身一僵,茫然地看着我。

“老人家,别怕。”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却依旧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奇异力量,“说说,

怎么回事?”老妇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地断断续续诉说。

原来她有个痴傻儿子,被镇上的富户周老爷诱骗去赌坊,欠下巨额赌债,

签了用祖传河滩田抵债的文书。那田是家中唯一的口粮来源,一旦被夺,全家只能等死。

“那文书呢?”我问,声音平静无波。管家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了抖:“喏!

白纸黑字,画押在此!还有假不成?”我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拿来。”管家一愣,

随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给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看……”话音未落,

一直沉默如影子般立在我身后的赵峥,身影鬼魅般一晃。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只听“啪”一声脆响,那管家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整个人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

手中的文书也到了赵峥手里。赵峥看也不看那捂着脸、满眼惊骇的管家,

将文书恭敬地双手递给我。我接过那张粗糙的纸,目光一扫。字迹歪歪扭扭,

一个模糊不清的手印。落款处,赫然盖着一个鲜红的官印——清溪县衙户房印!

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官印!又是官印!前世那杯毒酒上,

是否也隐现着某些道貌岸然者的印记?!“官印?”我缓缓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冰锥,

直直刺向那个衙役头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森寒,“区区一个户房书吏,

也敢私用县衙印信,伙同豪强,强夺民田?清溪县令,是死了?还是瞎了?

”衙役头子被我眼神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随即恼羞成怒:“大胆狂徒!

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给我拿下!”他一挥手,几个衙役立刻拔出铁尺,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

赵峥冷哼一声,如同虎入羊群。他身形不动,只是脚步微错,拳掌翻飞,动作快得带起残影。

只听得几声闷响和惨叫,扑上来的衙役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瞬间倒了一地,

抱着手臂或腿脚哀嚎翻滚,铁尺“哐当”掉了一地。那衙役头子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