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申请下乡当知青。"我放下手中的饭碗，看着对面正在给我夹菜的母亲张秀兰。
"砰！"筷子掉在了桌上。张秀兰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见了鬼一样："你说什么？
"旁边的父亲林国栋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眉头紧皱："小雅，你在胡说什么？"我叫林雅，
今年十八岁，是这个家里的独生女。在这个1975年的春天，我刚刚重生回到了十八年前。
前世的我，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在家里当了二十五年的米虫。直到1983年父母相继去世，
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最后嫁给了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我是认真的。"我看着父母震惊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我已经决定了，
明天就去街道办申请。"张秀兰腾地站起来，伸手摸我的额头："孩子，你是不是发烧了？
还是被人撞傻了？""妈，我没病。"我轻轻推开她的手，"我就是想去农村锻炼锻炼，
不能总在家里当废物。""废物？"林国栋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的宝贝女儿怎么是废物？
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我看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前世的我确实是废物，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没有。父母去世后，
我连煮个面条都会把厨房烧了。"爸，现在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我响应号召有什么不对？"我故意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响应号召？
"张秀兰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别人家的孩子没办法才去下乡，我们家又不缺钱，
你去遭那个罪干什么？"确实，我们家在这个年代算是条件不错的。
父亲林国栋是纺织厂的技术骨干，母亲张秀兰是小学老师，两人的工资加起来有八十多块钱，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三十块钱的年代，已经算是中产阶级了。"就是因为家里条件好，
我更应该去农村锻炼！"我站起身，"我不能一辈子靠你们养着！
"林国栋被我气得脸都红了："养你怎么了？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养你养谁？
""可是你们总有老的一天！"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起前世父母临终前的样子，
"我不能什么都不会！"张秀兰听到这话，眼圈都红了："小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们还年轻着呢，怎么就老了？"我看着父母心疼的表情，心里更加坚定了要下乡的决心。
前世的悲剧，我绝对不能重演。而且，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要去下乡。
前世我二十五岁那年，曾经听一个老知青说过，1975年在黑龙江某个农场，
有一个知青捡到了一批古董，后来发了大财。当时我只当是传说，现在想起来，
那个农场正好就在我准备申请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个老知青还说过，在那个农场里，
有一个从北京下乡的知青，后来成了大企业家。我隐约记得，那个人好像叫什么"子谦"。
"爸妈，我意已决。"我坚定地说道，"明天我就去街道办报名。""不行！
"林国栋一拍桌子，"我绝对不同意！""我已经成年了，这是我的权利！"我也不甘示弱。
张秀兰急得直掉眼泪："小雅，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还是……"她突然眼睛一亮，"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个男孩子要下乡，你也要跟着去？
"我被母亲的脑洞惊到了："妈，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去锻炼锻炼。""锻炼？
"林国栋冷笑一声，"你知道农村是什么样子吗？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
一天到晚在田里干活，晚上还要和一群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我知道。"我点点头，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去。"林国栋和张秀兰面面相觑，都觉得女儿今天特别奇怪。
"小雅，你老实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秀兰拉着我的手，
"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我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前世的我太任性，
从来没有好好珍惜过父母的爱。"妈，我没被人欺负。"我握着她的手，"我就是想通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通什么？"林国栋急得直跺脚，"你一个黄花大闺女，
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心里苦笑，
前世的我确实遇到了坏人，就是那个吃软饭的老公。"爸，农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我安慰道，"而且知青都是有组织的，不会有什么危险。""有组织？"张秀兰冷哼一声，
"听说有些地方的知青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女知青被……"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这个年代确实有一些关于女知青的传言，
但我前世听那个老知青说过，我要去的那个农场管理还算正规，而且我有重生的优势，
可以避开很多危险。"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认真地说道，
"而且我不会去太偏远的地方，就申请去黑龙江的国营农场。""黑龙江？
"林国栋的声音更高了，"那么远的地方，来回一趟要多少钱？多长时间？""爸，
下乡本来就是要去远的地方锻炼。"我耐心解释，"黑龙江的国营农场条件相对好一些，
而且那里正在大力发展，机会很多。""机会？"张秀兰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机会？
"我差点说漏嘴，连忙掩饰道："就是……就是锻炼的机会，成长的机会。
"林国栋和张秀兰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得女儿今天说话特别奇怪。"小雅，
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张秀兰温和地说道，"这件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我知道他们想要私下商量对策，于是点点头："好的，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前世的种种。那个老知青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1975年夏天，黑龙江建设兵团某个农场的知青在翻修一间老房子时，
从墙缝里找到了一批古董，后来偷偷卖掉发了大财。更重要的是，那个从北京来的知青，
好像姓顾，叫什么子谦。他后来成了房地产大亨，听说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如果我能在下乡的时候遇到他，说不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且，
前世我一直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这一世，
我要让自己变得坚强独立，再也不要重蹈覆辙。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母亲张秀兰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小雅，喝点牛奶。"她坐在床边，
"妈妈想和你好好谈谈。"我坐起身接过牛奶："妈，你说。""小雅，妈妈知道你长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张秀兰的声音很温柔，"但是下乡这件事，真的太危险了。
""妈……""你听我说完。"张秀兰打断了我，"妈妈不是不让你锻炼，
如果你真的想工作，我可以给你在学校安排一个职位，
或者让你爸在厂里给你找个轻松的工作。"我摇摇头："妈，那不是真正的锻炼。
""那什么是真正的锻炼？"张秀兰有些激动，"非要去农村吃苦才叫锻炼吗？
"我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里既感动又坚定："妈，正是因为苦，才需要去经历。
温室里的花朵，永远经不起风雨。"张秀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雅，你真的变了。"她喃喃地说道，"以前的你，连杀只鸡都不敢看，
现在居然要去农村……"我握着母亲的手："妈，人总是要成长的。"张秀兰看着我，
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妈妈也不拦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心里一喜："什么条件？""你必须答应妈妈，每个月至少写一封信回家，
而且如果遇到任何困难，立刻回来。"我用力点头："我答应你！"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父亲沉重的脚步声。第二章林国栋推门而入，脸色铁青。"小雅，
我打听了一下下乡的事情。"他坐在椅子上，语气严肃，
"你知道去黑龙江要签多少年的合同吗？"我心里一紧："多少年？""最少三年！
"林国栋重重地说道，"三年啊！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那种地方待三年，
会变成什么样子？"三年？我前世并不知道这个细节。不过三年也好，
正好可以找到那批古董，还能遇到那个未来的企业家。"爸，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很快？"张秀兰的声音都变了，"小雅，你知道三年意味着什么吗？
你现在十八岁，三年后就二十一了！"我明白母亲的担心。在这个年代，
女孩子二十一岁还没结婚，就算是老姑娘了。"妈，现在不是讲究晚婚晚育吗？"我安慰道，
"二十一岁正是好年纪。""可是……"张秀兰还想说什么，被林国栋打断了。"小雅，
我今天去找了几个朋友打听情况。"林国栋的表情更加严肃，"他们告诉我，
下乡的知青很多都后悔了，想回来都回不来。""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安。
"因为回城需要指标！"林国栋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我愣住了。
前世我确实没有了解过这些细节，只知道后来很多知青都回城了。"爸，
那他们后来不是都回来了吗？"我试探性地问道。"那是后来！"林国栋激动地说道，
"现在政策什么样，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变？万一你被困在那里，我们怎么办？
"我看着父亲焦急的样子，心里开始动摇了。如果真的回不来怎么办？"不行，
我绝对不同意你去！"林国栋站起身，"这件事没得商量！""爸……""没有爸，
你听我说！"林国栋打断我，"明天我就去找领导，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工作。你要锻炼，
在厂里也能锻炼！"我急了："爸，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林国栋瞪着我，
"工作就是工作，锻炼就是锻炼！"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谁啊？
"张秀兰去开门。"秀兰，是我。"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们的邻居王婶。
王婶的儿子王建国去年下乡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婶，快请进。"张秀兰连忙让开门。
王婶走进来，看到我们一家人都在，有些疑惑："怎么都在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国栋叹了口气："王婶，你来得正好。小雅说要申请下乡，我们正在劝她呢。
"王婶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下乡？小雅要下乡？"我点点头："王婶，我想去锻炼锻炼。
""锻炼？"王婶苦笑一声，"小雅，你知道下乡是什么滋味吗？"我看着王婶憔悴的脸，
心里有些不安："王婶，建国哥他……""别提了！"王婶眼圈一红，"建国走了快一年了，
总共就回来过一次，还是因为他爷爷病危。"张秀兰赶紧扶着王婶坐下："王婶，你别着急，
慢慢说。"王婶擦了擦眼角："建国在内蒙古的一个生产队，条件可艰苦了。
他上次回来的时候，瘦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我心里一沉："那……那里的条件很差吗？
""何止是差！"王婶激动起来，"建国说他们住的是地窝子，就是在地上挖个坑，
上面盖点草就算房子了。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热得要死，还有虫子咬。
"林国栋和张秀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最要命的是吃的！
"王婶继续说道，"建国说他们一天就吃两顿饭，早上一碗稀粥，晚上一个窝窝头，
菜都是咸菜，一点油水都没有。"我听得心惊肉跳："那……那不会饿死吗？
""饿死倒不会，但是营养不良是肯定的。"王婶叹了口气，"建国说他们队里有个姑娘，
刚去的时候白白胖胖的，现在瘦得皮包骨头，还得了胃病。"张秀兰听到这里，
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雅，你听到了吗？"我咬着嘴唇，心里开始动摇。
前世听那个老知青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提到这些？"还有更可怕的！"王婶的声音更低了，
"建国说他们那里有些当地人，专门欺负知青。特别是女知青，经常被……"她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林国栋猛地站起来："听到了吗？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我的心开始乱了。前世听到的都是成功的例子，现在听到的却都是悲惨的遭遇。
到底哪个是真的？"王婶，那建国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道。王婶摇摇头："不知道啊。
他说起码要等三年合同期满，但是能不能回来还要看政策。""什么政策？"我追问道。
"回城政策啊！"王婶叹气道，"现在回城需要指标，不是想回就能回的。
建国说他们队里有个知青，家里老人病重，申请回城照顾，结果申请了大半年都没批下来。
"我彻底慌了。如果真的回不来怎么办？我重生的目的是为了改变命运，不是为了去受罪。
"小雅，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林国栋看着我，"下乡不是儿戏，那是要用命去赌的！
"我低着头，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前世听到的发财机会，一边是眼前的残酷现实。"王婶，
黑龙江的情况也是这样吗？"我最后问了一句。
王婶想了想："听说黑龙江的条件稍微好一点，毕竟是国营农场。但是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还不是要下地干活，要和农民一样生活。"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是建设！
"张秀兰惊喜地说道。我抬起头，看到邻居家的小儿子建设走了进来。建设比我大两岁，
去年高中毕业后在工厂当工人。"建设，你怎么来了？"林国栋问道。
建设看了看屋里的气氛，小心翼翼地说："林叔叔，我听说小雅要申请下乡？
""你怎么知道的？"我奇怪地问道。建设挠挠头："今天下午我在街道办遇到了李干事，
他说有个姑娘要申请去黑龙江，我一猜就是你。"我心里一惊："李干事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有人提前打听了吧。"建设看着我，"小雅，你真的要去下乡？"我点点头，
但心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坚定。建设犹豫了一下，说道："小雅，
我有个朋友就在黑龙江的农场。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真的？
"我眼睛一亮。林国栋和张秀兰同时瞪了建设一眼，建设吓得缩了缩脖子。"建设，
你别添乱了！"张秀兰没好气地说道。"张阿姨，我不是添乱。"建设认真地说道，
"我是觉得，如果小雅真的要去，起码要找个熟人照应一下。"我心里一动："建设哥，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叫……"建设想了想，"他叫顾子谦，是从北京来的知青。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顾子谦！就是那个未来的企业家！
第三章我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问道："建设哥，你朋友在哪个农场？
""黑龙江建设兵团第三师十八团。"建设回答道，"他是去年去的，现在在那里当会计。
"会计？我记得前世那个老知青说过，顾子谦最开始确实是做财务工作的，
后来才开始搞房地产。"他现在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建设想了想："还不错吧。
上次他来信说，虽然条件艰苦一点，但是比其他地方要好。而且他说那里正在搞建设，
机会很多。"机会很多！这和前世听到的消息完全吻合！"小雅，你想什么呢？
"张秀兰看到我发呆，担心地问道。我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林国栋皱着眉头："建设，你那个朋友说的'机会很多'是什么意思？
"建设挠挠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那里要建设一个大型的机械厂，
还要修铁路什么的。他说表现好的知青有机会留在机关工作。"机械厂？修铁路？
这些我前世都没听说过。看来顾子谦确实很有先见之明，选择了一个有发展前景的地方。
"就算有机会，那也是别人的机会。"王婶摇摇头，"小雅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机会？
"我心里不服气，但没有说出来。前世的失败让我明白，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王婶说得对。"林国栋点点头，"再说，就算有机会，那也要能吃得了苦才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我的同学李小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小雅，我听说你要申请下乡？
"李小红上气不接下气。我点点头："是的。""天哪，你疯了吗？"李小红瞪大眼睛，
"现在谁还往下乡的路上撞？""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李小红环顾四周，
压低声音说道："我爸今天在机关听说，上面正在研究知青回城的政策，
说不定很快就要大规模召回了。"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真的假的？
"建设最先反应过来。李小红神秘地点点头："我爸说，现在经济建设需要人才，
那些下乡的知青迟早要回来的。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找麻烦？"我心里一震。
如果真的要大规模召回知青，那我现在下乡岂不是白受苦？"小红，你爸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这种消息靠得住吗？"林国栋谨慎地问道。李小红挺了挺胸："我爸是市委组织部的科长，
消息绝对可靠！"张秀兰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小雅，你听到了吗？"我心里乱成一团。
前世我并没有经历过知青回城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如果李小红说的是真的，
我确实没必要去受苦。但是，那批古董怎么办？还有顾子谦，我要怎么认识他？"小红，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我再次确认道。李小红用力点头："绝对真的！我爸说，
最多再过两三年，所有知青都要回城。"两三年？也就是说，即使现在下乡，
也很快就能回来。那样的话，我正好可以在那段时间里找到古董，还能和顾子谦建立关系。
"小雅，你还在想什么？"张秀兰看到我沉思的样子，着急地说道，"既然很快就要召回了，
你为什么还要去受那个苦？""妈，万一消息不准确呢？"我试探着说道。"不准确？
"李小红有些不满，"你是不相信我爸？"我连忙摆手："不是不相信，我是说，
政策变化很快，谁知道会不会有变化？""就算有变化，那也不会朝坏的方向变。
"建设插话道，"现在的趋势很明显，国家需要发展经济，那些知青迟早要回来参与建设。
"林国栋听到这里，彻底松了口气："小雅，现在你总该死心了吧？
"我看着所有人期待的眼神，心里矛盾极了。理智告诉我，现在下乡确实不明智。
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了。"小雅，
你还在犹豫什么？"王婶也劝道，"现在不用去受苦，等政策明确了再说不是更好？
"我咬着嘴唇，心里天人交战。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声音。"小雅在家吗？
"这次来的是我的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您怎么来了？"张秀兰连忙起身迎接。
刘老师走进来，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有些惊讶："这是……""刘老师，
我们正在劝小雅不要申请下乡。"林国栋连忙解释。刘老师点点头，然后看着我："小雅，
我今天接到街道办的通知，说你要申请下乡？"我点点头："是的，刘老师。
"刘老师沉吟了一下："小雅，你的成绩在班里是前三名，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推荐你上师范学校。"师范学校？这在当时可是很好的出路，
毕业后就是正式的人民教师。"真的吗？"张秀兰激动地问道。
刘老师点点头："小雅的成绩完全够格，而且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发展教育事业，
师范生的前途很光明。"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更加纠结了。前世的我没有这个机会，
最后只能待在家里当米虫。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应该珍惜才对。"刘老师，
师范学校要读几年？"我问道。"两年。"刘老师回答道，"毕业后直接分配工作，
而且是正式编制。"两年？那就意味着要到1977年才能毕业。
那时候古董早就被别人找到了，顾子谦也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雅，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林国栋兴奋地说道，"师范学校毕业就是老师，铁饭碗！
"我看着所有人期待的眼神，感到巨大的压力。从理性的角度来说，
上师范学校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如果错过了这次下乡的机会，
我会后悔一辈子。"小雅，你怎么了？"刘老师看到我发呆，关心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刘老师，我能考虑一下吗？""当然可以。"刘老师点点头，
"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名额有限。""需要多长时间给答复？"我问道。"最晚后天。
"刘老师说道，"如果你决定了，我明天就去办手续。"后天？也就是说，
我必须在明天之前做决定。"小雅，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张秀兰着急地说道，
"师范学校多好的机会啊！"我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如果我选择师范学校，
父母肯定会很高兴，我也能有一个稳定的未来。但是，我真的甘心这样平凡地过一辈子吗？
"小雅，你到底在想什么？"李小红也不解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