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琛以为妻子只是在闹脾气。毕竟林晚晚从来都是温顺听话的，
结婚三年来从未跟他红过脸。可这次，她竟然拿着离婚协议书站在他面前。"沈景琛，
我们离婚吧。"第一章我重生了。重生到三年前，那个我刚从医院流产回来的下午。上一世，
我在这张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沈景琛只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医生催缴费用。
他匆匆赶来，刷卡，签字，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好好养着，我还有任务。
"然后转身就走。那时候的我还在自我安慰，觉得他工作忙，觉得军人就该以国为重。
可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忙到连自己妻子流产都顾不上，那要妻子做什么？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护士进来换吊瓶，看到我醒了，笑着说："醒啦？
你老公刚走，说让你好好休息。"我点点头，心里却冷得像冰。上一世的我就是这样，
一次次为他找借口，一次次原谅他的缺席。结果呢？三年后，他为了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
毫不犹豫地跟我离婚。甚至在离婚协议上写明，我净身出户。而我，像个傻子一样，
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冲动。"护士，帮我办出院手续。""这么急？医生说你最好再观察两天。
""没事，我身体我知道。"我要回家，回那个从来不属于我的家。
然后结束这场错误的婚姻。沈家的别墅在军区大院里，独门独院，很气派。
我用钥匙开门进去，客厅里坐着婆婆和小姑子沈雨桐。看到我回来，婆婆脸色明显不好看。
"怎么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要住院观察吗？""我身体没事。""没事？"沈雨桐冷笑一声，
"没事你会流产？我哥哥都说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我看着她，上一世我还会解释，
会委屈地告诉她们我是为了给沈景琛做他爱吃的汤，在厨房里滑倒的。但现在，
我连解释的兴趣都没有。"嗯，是我不小心。"沈雨桐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承认。婆婆接过话茬："晚晚啊，你也别太难过。
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主要是你要小心点，别再这么毛手毛脚的。""妈说得对。"我点头，
"所以我决定离婚。"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婆婆和沈雨桐都愣愣地看着我，
仿佛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你说什么？"婆婆的声音有些发抖。"我说，我要和沈景琛离婚。
"我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沈雨桐腾地站起来："林晚晚，你疯了吗？
孩子没了你就要离婚？""不是因为孩子没了。"我看着她们，"是因为我想明白了，
我们不合适。"婆婆的脸涨得通红："不合适？你们结婚三年了，现在说不合适？""对，
不合适。"我转身上楼，回到主卧。这个房间里，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很少。几件衣服，
一些护肤品，还有结婚时的首饰。我把它们收拾好，装进行李箱。正收拾着，房门被推开了。
沈景琛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在干什么？""收拾东西。"我头也不抬，继续折叠衣服。
"收拾东西做什么？""离婚啊。"我抬起头看他，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英俊，那么有气势。
一身军装笔挺，眉眼深邃，嘴唇紧抿。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觉得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我的幸运。现在看来，真是笑话。沈景琛走进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林晚晚，你在胡闹什么？""我没有胡闹。"我挣脱他的手，
"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说，我们离婚吧。""因为孩子？""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急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沈景琛，
你爱我吗？"他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看，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
"我重新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我娶了你。
""娶我不代表爱我。"我合上行李箱，"你娶我，只是因为合适。门当户对，性格温顺，
适合做军嫂。"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晚晚，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没怎么，
我只是想明白了。"我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明天给你。
""你站住！"他一把拽住我的行李箱。"我不同意离婚。""沈景琛，
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我回头看他，"是我不想要这个婚姻了。""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钱？房子？还是什么？"我笑了。"我什么都不要。"说完，
我松开行李箱的拉杆，轻松地走了。身后传来沈景琛的声音："林晚晚，你给我回来！
"我没有回头。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第二章我在酒店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沈景琛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婆婆也来过，在酒店楼下等了我两个小时，
最后无功而返。连我妈都打电话来了。"晚晚，你到底在闹什么？景琛都急疯了。""妈，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想离婚。""可是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吗？"很好？我苦笑。
上一世的我也以为很好，直到他毫不犹豫地签下离婚协议。"妈，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总之，
我想离婚。""晚晚，你听妈的话，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们好好沟通一下。""妈，
我已经决定了。"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夜景。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喂？
""晚晚，是我。"沈景琛的声音。"你换号码了？""你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换号码。
"我没说话。"出来见一面，好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
""晚晚，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够好。但是你突然要离婚，总要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
"适应时间？我冷笑。"沈景琛，你知道我们结婚三年，你陪我吃过几次饭吗？
"那边沉默了。"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还是沉默。"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最喜欢什么吗？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晚晚...""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声音很平静，"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合适的妻子。会照顾你的生活，会给你生孩子，
不会给你添麻烦。""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要挂电话，
他急急地说："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你都没说过。"我愣了一下。上一世的我，
确实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想要什么。我总是在迁就，在忍让，在理解。理解他工作忙，
理解他责任重，理解他没时间陪我。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我想要一个爱我的丈夫。
"我说，"一个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陪着我，会记得我生日的丈夫。一个把我当妻子，
而不是当保姆的丈夫。""我可以改。""沈景琛，人是不会改的。"我说，"你的心里，
从来没有我的位置。勉强是没有意义的。"我挂了电话，关了机。第二天，
我去了律师事务所。律师是我大学同学介绍的，叫张律师。"沈太太，您确定要起诉离婚吗？
"张律师看着我，"据我了解，您先生是军区的，这样的离婚官司会比较复杂。""我知道。
""而且，如果没有重大过错，您可能分不到什么财产。""我不要财产。
"张律师愣了一下："一分都不要？""对，一分都不要。我只要自由。""那孩子呢？
""没有孩子。"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疼。那个还没来得及见面的孩子，
是我心里永远的遗憾。但我不会再用它来绑架沈景琛，也不会再用它来绑架自己。"好的，
我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起草起诉书。"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接到了小姑子沈雨桐的电话。
"林晚晚，你到底想干什么？""离婚。""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这两天什么样？
他连着两天没睡觉了！""那是他的事。""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血？你们夫妻三年，
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感情？我想起上一世，我抱着离婚协议书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我对他有感情，他对我没有。单方面的感情，没有意义。""你胡说！
我哥明明...""明明什么？明明爱我？"我打断她，"沈雨桐，你哥哥如果爱我，
会在我流产的时候匆匆来签个字就走吗？会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吗？
会在我做手术的时候因为工作不来陪我吗？"沈雨桐愣住了。"你...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上个月。胃出血，住院一个星期。"我轻笑，"他知道吗？"那边沉默了很久。"晚晚，
我哥哥工作真的很忙...""沈雨桐，你也别为他找借口了。"我说，"忙不是理由。
不爱就是不爱。"我挂了电话，仰头看着天空。天很蓝，云很白。我第一次觉得，
空气是如此清新。第三章第三天晚上，我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服务员，
打开门，沈景琛站在门外。他还穿着军装，但是看起来很疲惫。眼睛里有血丝，
下巴上有胡茬。"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有办法。"他说，"让我进去，好吗？
"我侧身让他进来。他站在房间中央，环视一圈。"你就住在这里？""嗯。
""为什么不回家？""那不是我家。"我坐在沙发上，"沈景琛，你来做什么？
"他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晚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在上一世从来没有问过。
离婚的时候，他只是冷漠地说："既然过不下去，那就离吧。
"现在他问我什么时候不爱他了。其实，我到现在都还爱着他。可是爱而不得，太痛苦了。
"我还爱你。"我看着他，"但是我更爱我自己。"他的瞳孔缩了一下。"那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你不爱我。"我说，"沈景琛，单方面的爱太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你想说你爱我吗？
"我看着他，"那你说啊，你爱我吗？"他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
他说："我不知道。"我笑了。"至少你诚实。""但是我不想离婚。"他说，"晚晚，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什么机会？""让我学着爱你的机会。
"我摇头："人的感情不是学出来的。""那我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你让我怎么办？""放手。"我说，"让我们都解脱。""我放不了手。""为什么？
""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因为我习惯了有你在。"习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习惯不是爱。"我站起来，"沈景琛，你回去吧。明天律师会给你送起诉书。
""我不会同意的。""你不同意也没用。只要我坚持，法院迟早会判离婚。"他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重新开始什么？""重新开始...恋爱。
"我看着他，这个高傲的男人，第一次对我说出"恋爱"这个词。可是太晚了。"沈景琛，
如果三年前你对我说这句话，我会很高兴。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了。""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光。"我说，"你只是不想离婚，不是想要和我恋爱。
"他愣住了。我走到门边，打开门。"你回去吧。"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晚晚，
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你会回来吗？"我看着他，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
我就坚定了决心。"不会。"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再等了。
"我说，"我已经等了三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转身离开了。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是爱他的，
现在还爱。但是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太痛苦了。这一次，我选择爱自己。
第四章一周后，法院正式受理了我的离婚起诉。沈景琛没有请律师，而是自己出庭应诉。
庭审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沈景琛穿着军装，坐在被告席上。
法官是个中年女性，很和善。"原告林晚晚，请陈述你起诉离婚的理由。
"我站起来："法官，我和被告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请求法院判决离婚。
""感情破裂的具体原因是什么？""被告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之间缺乏沟通和理解，
性格不合。"法官看向沈景琛："被告对原告的起诉有什么意见？"沈景琛站起来："法官，
我不同意离婚。""理由是什么？""我们的感情没有破裂。只是有一些误会，
可以通过沟通解决。"法官点点头："那原告对此有什么回应？"我站起来："法官，
我想问被告几个问题。"法官同意了。我转身看向沈景琛："请问被告，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沈景琛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我最喜欢什么颜色？"还是没有回答。"我们结婚三年，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沈景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法官，这些问题证明了什么？
"我转向法官，"证明了被告对我根本不了解。三年的夫妻，他连我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
这样的婚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法官看向沈景琛："被告，
你对原告的这些指控有什么解释？"沈景琛站起来，看着我。"我承认，我确实不够了解她。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爱她。""那你爱她什么？"我直接问他。这个问题让法庭里安静下来。
沈景琛看着我，良久，他说："我爱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的理解。
""这些都是我的优点，不是我这个人。"我说，"沈景琛，
你爱的是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妻子，不是我林晚晚。""不是这样的...""那你说说，
我有什么缺点？"他又愣住了。"看，你连我的缺点都不知道。"我看着法官，"法官，
一个连妻子缺点都不知道的男人，怎么可能爱她？"法官点点头，表示理解。庭审结束后，
法官宣布择日宣判。走出法庭，沈景琛追上我。"晚晚，等等。"我停下脚步。
"你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哪些话？""你说我不爱你这个人，
只是爱一个符合要求的妻子。"我看着他："你觉得呢？"他沉默了很久，
才说："也许...也许你说得对。""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明白什么？
""明白为什么我要离婚。"他点点头："明白了。""那就好。"我转身要走，
他又叫住我。"晚晚，如果...如果我重新认识你，重新了解你，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回头看他，这个男人眼中第一次有了真正的迷茫和不安。"沈景琛，有些错过，
就是错过了。"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没有。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林晚晚，我不会放弃的。"我没有回头，
也没有停留。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第五章法院判决下来的那天，
我正在新租的公寓里收拾东西。张律师打电话告诉我："恭喜你，法院判决离婚。
"我放下手里的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谢谢。""沈先生没有上诉，判决已经生效。
你们正式离婚了。"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心情有些复杂。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但心里为什么还是有些空落落的？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快递，打开门，沈景琛站在门外。
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今天判决书下来。"他说，"我想来看看你。""有什么好看的？
""让我进去坐坐，好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他环视一圈我的小公寓，
这里只有一室一厅，和他家的别墅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你就住在这里？""嗯，
挺好的。""太小了。""对我来说够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给他倒了杯水。
"你来做什么？""我想问你，现在我们离婚了，你开心吗？"我想了想："开心。
""真的？""真的。"我坐在他对面，"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比如呢？
""比如学画画，比如去旅行，比如养一只猫。"他愣了一下："你想养猫？""对，
我一直都想养。但是你对猫毛过敏，所以我没提过。""我...我不知道你想养猫。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说，"所以我们离婚是对的。"他沉默了很久，
才说："晚晚，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想什么？""想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看着我，"我发现，我确实不是一个好丈夫。""知道就好。
""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也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你。我以为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
就是对你好。"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现在明白了，那不是爱，那是责任。""所以呢？
""所以我想重新开始。"他看着我，"重新认识你，重新了解你，重新爱上你。
"我摇头："沈景琛，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不代表不能重新在一起。
""对我来说代表。"我站起来，"我不会回头的。""为什么？"他也站起来，
"你不是说还爱我吗？""我确实还爱你。"我看着他，"但是我更爱现在的自己。
""现在的自己？""对，自由的、独立的、不需要委曲求全的自己。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委曲求全？你在我们的婚姻里委曲求全了？""沈景琛，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看着他，"三年来，我改变了多少？""你哪里改变了？
""我以前喜欢穿鲜艳的颜色，为了配你的低调，我只穿黑白灰。我以前喜欢热闹，
为了配合你的安静，我变得沉默。我以前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