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你疯了吗？放下刀！"林浩大喊道。
"我没疯，我很清醒。"那个人握着刀，眼神很冷静，"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故事有问题。双胞胎兄妹？失散多年？这种狗血情节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有。"
陈苏苏的脸色苍白，"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他说道，"陈苏苏，或者说，无论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浩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心里充满了恐惧。这个人的眼神和表情和他完全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林浩问道。
"我是林浩。"他回答，"真正的林浩。"
"那我是谁？"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他转向陈苏苏，"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陈苏苏被刀指着，身体在颤抖，"我...我说了，他是我哥哥..."
"别撒谎了！"他突然提高声音，"我调查过林浩的身世，他确实是独生子女，没有什么双胞胎妹妹。而且，我去过江南市，查过林浩家的邻居，没有人记得林家有过两个孩子。"
这个信息让林浩很震惊，"你什么时候调查的？"
"就在昨天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他说道，"我偷偷出去，找了个**，让他帮我调查。结果证明，林浩确实是独生子女，而陈苏苏的身世也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
"陈苏苏确实存在，但是她不叫陈苏苏，她叫张雨萱。而且，她不是江南人，是本地人。"他看着陈苏苏，"对吧，张雨萱女士？"
陈苏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你怎么知道..."
"所以你承认了？"他冷笑道，"你根本不是什么陈苏苏，更不是林浩的妹妹。那么，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个故事？"
张雨萱（陈苏苏）低下头，不再说话。
"还有，"他继续说道，"我也调查了沈轩的情况。确实有个叫沈轩的人在医院昏迷，但是他的妻子不叫陈苏苏，而叫李婷婷。而且，李婷婷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她现在在国外。"
这些信息让林浩彻底傻眼了，"那她到底是谁？"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他把刀放在张雨萱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编造这些故事？"
张雨萱终于崩溃了，"我说，我全部说！"
她哭着说道："我叫张雨萱，是个心理医生。沈轩确实是我的病人，但不是我的丈夫。"
"病人？"
"沈轩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他有两个人格。一个是沈轩，一个是林浩。"张雨萱解释道，"这两个人格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有着完全不同的记忆和性格。"
这个解释让林浩和那个拿刀的人都愣住了。
"你是说，我们都是沈轩？"林浩问道。
"是的。"张雨萱点头，"你们都是沈轩的不同人格。林浩是他的主人格，沈轩是他的副人格。"
"那为什么我们能同时存在？同时说话？"拿刀的那个问道。
"因为沈轩的病情恶化了，两个人格开始同时出现。"张雨萱说道，"这在医学上叫做人格共存，是非常罕见的现象。"
林浩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真实存在的？我只是沈轩的一个人格？"
"是的。"张雨萱说道，"林浩这个人格有着完整的记忆和经历，包括在江南大学的求学经历，在这个城市的工作经历。但这些都是沈轩的大脑创造出来的虚假记忆。"
"这不可能！"林浩大喊道，"我的记忆都是真实的！我记得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工作！"
"人格分裂症患者的大脑有着惊人的创造能力，"张雨萱解释道，"他们可以创造出完整的、逻辑自洽的虚假记忆。对于人格本身来说，这些记忆就是真实的。"
拿刀的那个人若有所思，"所以，我才会对江南大学那么熟悉，才会被张小雨认出来。因为林浩这个人格确实在那里'生活'过。"
"没错。"张雨萱点头，"沈轩的大脑为林浩这个人格创造了完整的大学经历，包括同学、老师、生活细节等等。"
"那真正的沈轩呢？"林浩问道。
"真正的沈轩就在医院里昏迷。"张雨萱说道，"两个月前，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人格开始分离。沈轩人格陷入了昏迷状态，而林浩人格却变得异常活跃。"
"那你为什么要编造那些故事？为什么说我们是双胞胎兄妹？"
张雨萱低下头，"因为我爱上了林浩这个人格。"
"什么？"
"我是沈轩的主治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我接触最多的是林浩这个人格。他善良、聪明、有趣，我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张雨萱哭着说道，"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一个医生不应该爱上病人。"
"所以你编造了这些故事？"
"是的。"张雨萱点头，"当林浩人格变得能够独立存在时，我看到了机会。我编造了双胞胎兄妹的故事，想要和他在一起。"
拿刀的那个人冷笑道，"所以你利用了林浩人格的单纯，让他以为自己在帮助妹妹？"
"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我真的爱他。"张雨萱说道。
林浩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一个人格？我不是真实的人？"
"你是真实的。"张雨萱看着他，"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真实。"
"可是我只是沈轩大脑里的一个幻象。"
"不，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格。你就是你，林浩。"
但是林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感觉自己的存在失去了意义。如果他只是别人大脑里的一个人格，那他的生活、他的痛苦、他的梦想，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在这时，拿刀的那个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精彩，真精彩！"
"你笑什么？"张雨萱问道。
"我笑你们都被骗了。"他说道，"张雨萱，你以为你很聪明，编造了这么多故事，但是你根本不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真相就是，"他的眼神变得很冷，"我不是林浩人格，我是沈轩人格。"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张雨萱不敢相信。
"我是沈轩，真正的沈轩。"他说道，"我一直在装作林浩人格，观察你们，看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不可能，沈轩人格已经昏迷了。"
"谁告诉你沈轩人格昏迷了？"他冷笑道，"我只是在装昏迷，我想看看我的'医生'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张雨萱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你一直都知道？"
"当然知道。"沈轩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妻子，我知道你编造了所有的故事，我也知道你爱上了我的林浩人格。"
"那你为什么要配合演戏？"
"因为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沈轩的眼神很冷，"现在我知道了，你想要毁掉我，占有我的林浩人格。"
林浩听得云里雾里，"等等，那我到底是谁？"
沈轩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同情，"你确实是林浩人格，这一点张雨萱没有撒谎。但是她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什么事实？"
"林浩人格本来应该在治疗过程中逐渐消失的，因为你只是我病态心理的产物。"沈轩说道，"但是张雨萱为了留住你，一直在强化你的存在，甚至给你注射了某种药物，让你变得越来越真实。"
这个信息让林浩震惊了，"什么药物？"
"一种实验性的神经药物，能够增强人格的独立性。"沈轩解释道，"但是这种药物有严重的副作用，它会逐渐破坏原本的人格结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林浩人格会彻底取代沈轩人格，而我会永远消失。"沈轩的眼神变得很危险，"张雨萱，你为了得到林浩，打算杀死我？"
张雨萱被揭穿了，她颤抖着说道："我...我只是想让他快乐..."
"你想让他快乐，就要杀死我？"沈轩的声音越来越冷，"很好，既然你想玩这个游戏，那我们就玩到底。"
说完，他突然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