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只记得我有一个深爱我的丈夫,谢斯言。可我最好的闺蜜江若,我的主治医生,
甚至照顾我多年的保姆,都抓着我的手,让我快逃。他们说,谢斯言是策划车祸害死我父母,
并夺走家产的恶魔,他将我囚禁于此,是为了最后一份股权。直到深夜,谢斯言潜入我房间,
俯身低语:「宝宝,演得不错,拿到东西就送他们团聚。」我在他惊愕中睁眼,
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好啊,老公。」纯白色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
我的闺蜜江若正给我削着苹果,眼圈红得像兔子。「念念,你别怕,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嘴边,声音哽咽,「谢斯言那个恶魔,
他害死叔叔阿姨,现在还要折磨你,我绝不会放过他!」我瑟缩了一下,像是被「恶魔」
两个字吓到,眼神怯怯地望向她。「若若,我……我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江若立刻放下水果刀,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记得,
谢斯言是仇人,我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靠得很近,
身上昂贵的香水味盖过了消毒水的气息,眼神真挚又热切。我顺从地点头,
像一只受惊的幼兽,全身心地依赖着她。心里却在冷笑。江若,你的演技还是这么烂。
她又陪我坐了一会儿,说了许多谢斯言的「恶行」,无非是些商业上如何心狠手辣,
对我父母的公司如何步步紧逼的陈年旧事。她将这些事,
全部扭曲成谢斯言为夺家产而设下的阴谋。直到护士进来提醒探病时间结束,
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前,她「不小心」将手机滑落在我的枕边。我乖巧地躺着,
一动不动,直到病房门彻底关上。我这才拿起那部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相册界面。
照片上,谢斯言正和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在酒吧卡座拥吻,灯光昏暗,气氛迷离。
照片里的女人,背对着镜头,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后颈。可我知道她是谁。因为那张照片,
是我亲手拍的。夜里十一点,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斯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逆着走廊的光,看不清表情,但周身散发的冷意,足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下几度。
跟在他身后的保姆王妈,一脸同情地看着我,低声劝道:「先生,太太身体还没好,您……」
「滚出去。」谢斯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王妈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多言,快步退了出去,
还贴心地带上了门。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配合地蜷缩起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怕我?」他俯身,
冰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我眼眶里蓄满泪水,不敢与他对视,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眼底划过一抹讥诮,力道加重了几分:「苏念,
收起你这副可怜相。当初你爸妈求我娶你的时候,可比你有骨气多了。」这句话像一把刀,
精准地刺入我的心脏。我浑身一僵,泪水终于决堤。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松开手,
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记住,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都是我给的。包括你的命。」说完,他转身走向浴室。水声响起,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我脸上的脆弱和恐惧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我拿起江若留下的手机,点开那张照片,
转发到了一个加密邮箱。然后,我将手机恢复原样,藏回了枕头底下。浴室门打开,
谢斯言裹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滑落。他擦着头发,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到陪护床上躺下。房间里再度陷入死寂。直到深夜,我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
属于谢斯言的、带着沐浴后清香的气息将我包围。他在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缱绻低语:「宝宝,演得不错。江若那边有动静了。」
我睁开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那里没有冰冷,只有化不开的浓情和担忧。
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老公,辛苦了。」第二天,主治医生林凯来查房。
他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针。「苏**,
从你的脑部扫描来看,你的海马体有轻微受损,这可能是导致你失忆的原因。」他一边说,
一边拿出一支注射器,「这是最新的进口药,有助于神经修复,可能会让你想起一些事情。」
我看着那支针管里透明的液体,乖巧地伸出手臂。「谢谢林医生。」
林凯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贪婪。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我皮肤的瞬间,我手腕一抖,「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水杯。水洒了一地,
也溅湿了林凯的裤腿。「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脸上满是惊慌和愧疚。
林凯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没关系,苏**,别激动。」
他俯身去捡杯子,我趁机将藏在袖口的一枚微型磁片,贴在了他裤脚的金属饰片上。
动作快得像幻影。「我来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谢斯言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将我护在身后,黑眸冷冷地扫过林凯和他手里的注射器。「林医生,
我太太的治疗方案,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把药留下,你可以出去了。
」林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谢先生,这是为了苏**好……」「我的话,你听不懂?」
谢斯言的眼神骤然变冷。林凯被他看得心底发毛,不敢再争辩,只能不甘地放下注射器,
狼狈地离开了病房。房间里只剩下我们。谢斯言拿起那支注射器,
递给角落里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男人接过后,迅速离开了。「那是镇定剂,
加了硫喷妥钠。」谢斯言的声音恢复了温和,「他们想让你在半催眠状态下,
说出保险柜的密码。」**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那不是普通的保险柜,里面锁着的,
是我父母留下的,关于江家商业犯罪的全部证据。江若很快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带水果,
而是带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念念,你看,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她一页页翻着,
语气怀念,「这是我们一起去游乐园,这是你第一次得奖,这是我们高中毕业旅行……」
她的手指停在一张合照上。照片里,年少的我和江若笑得灿烂,我们中间,
站着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江恒,江若的哥哥。也是我曾经的暗恋对象。
「你还记得江恒哥吗?」江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他听说你出事了,
一直很担心你,过几天就从国外飞回来看你。」我茫然地看着照片里的少年,摇了摇头。
江若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她继续说道:「念念,你知道吗?江恒哥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如果当初你没有被谢斯言蒙骗,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应该是江恒哥。」
她开始给我灌输一个全新的「记忆」。一个关于我和江恒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却被谢斯言这个「恶魔」强行拆散的悲情故事。故事很动人,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我捂着头,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头好痛……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断断续续」地,
说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雨夜、争吵、还有……一辆失控的卡车。「是谢斯言!」
我猛地抓住江若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汹涌而出,「我看见了!车祸那天,
开车的人是谢斯言!」江若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立刻被狂喜取代。她紧紧抱住我,
声音激动得发抖:「太好了,念念,你终于想起来了!你放心,我们有证据了!
这次一定能让他身败名裂!」我埋在她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当然看见了。
我还看见,那辆失控的卡车司机,在撞上我父母的车之前,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
是江若的父亲,江正雄。江恒来得比预想中要快。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
我正在配合谢斯言上演一出「夫妻反目」的戏码。谢斯言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
语气冰冷:「签字。」那是一份股权**协议。我红着眼,倔强地摇头:「我不签!
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死也不会给你!」「由不得你。」谢斯言捏住我的手腕,
试图强迫我按下手印。「住手!」江恒一声怒喝,冲了进来。他一拳挥向谢斯言,
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病房里顿时一片狼藉,花瓶碎裂,文件散落一地。「别打了!
你们别打了!」我尖叫着,哭得撕心裂肺,完美扮演了一个惊慌失措的柔弱女子。
江恒毕竟刚下飞机,体力不支,很快被谢斯言压制住。谢斯言一拳砸在江恒的嘴角,
眼神狠戾:「我的女人,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江恒吐出一口血沫,
挣扎着朝我喊:「念念!别怕!我带你走!」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感动和依赖。这场戏,是演给藏在门外偷看的江若,
和病房角落监控另一头的江正雄看的。他们需要一个「英雄」来博取我的信任,
让我心甘情愿地交出江家想要的东西。而江恒,就是他们选中的,最好用的棋子。
他对我那点可笑的爱意,成了他们最锋利的武器。最终,
这场闹剧以谢斯言被赶来的医院保安「请」走而告终。江恒顶着一脸伤,坐在我床边,
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念念,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握住我的手,
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深情,「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我抽泣着,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走……他不会放过我的……」「有我呢!」
江恒急切地保证,「我会保护你!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我看着他真诚的脸,
心里没有半分动容。拼上性命?上一世,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
却是你亲手把我送上了江正雄的手术台。夜里,谢斯言没有来。
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睁着眼看天花板。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斯言发来的消息。
「江恒被江正雄叫走了。鱼要上钩了。」我回了一个「好」字,删掉了信息。闭上眼,
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同样的车祸,我侥幸活了下来,却成了植物人。
江家接手了我的监护权,理由是江恒与我有「婚约」。他们花钱买通了所有知情人,
伪造了证据,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谢斯言。那时的谢斯言,还没有现在这般强大,
他被江家和舆论逼得节节败退,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而我,
躺在病床上,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无法言语。我眼睁睁看着江若穿着我的高定礼服,
挽着取代了谢斯言位置的江恒,在我面前炫耀。眼睁睁看着江正雄用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