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把离婚协议放在沈砚面前。他直接撕了。碎片落进生锈的铁盒里。
我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我七年前弄丢的大学演讲稿。我以为早就被烧掉的蓝格子雨伞。
一张我写的泛黄便利贴：想看极光“伞柄。”沈砚的声音很低。我翻转伞柄，
看到一行刻痕——2015.4.12她说喜欢我我没敢接。我皱眉，
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林总监？”秘书在门外轻声提醒。我收回目光，
语气冷淡：“沈总，合约到期了。”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后知后觉发现包沉了。
那把蓝格子伞不知什么时候滑了进去。深夜，火盆燃烧演讲稿的最后一角。灰烬里，
手机亮起——备忘录首页，
2018.6.7想看极光2019.6.7想看极光2020.6.7火苗窜高，
烫到了指尖，我收回手。门铃响起，开门发现多了个快递盒。我拆开一看，
是盘老式录音带。录音机按下播放键，滋滋啦啦的杂音里——"是你偷的？"警察的声音。
"是。"十二岁的我颤声说。录音断了。最后冒出个男人的声音："就你这样的，
也配当沈太太？"我攥着录音带。周沉这个王八蛋，连十几年前的事都翻出来。
三天后去医院，主治医生把我拉到角落。"林**，资助停了。""为什么？
""沈知微办公室直接下的通知，说...情感绑定失败。
"我在档案室翻出弟弟的治疗合同，
最后一页那行手写字看得我浑身发冷："疗效与林晚婚姻状态挂钩，离婚即终止。
"手机拍下照片，沈知微，你玩阴的？云盘上传完成，屏幕上跳出48小时倒计时。
要么恢复资助，要么让全网看看沈家是怎么做"慈善"的。天台上我往前迈了半步，
手机震动。沈砚发来一张照片——他穿着那件我织歪的毛衣，袖子一长一短，
坐在老家门口的破秋千上，捧着一碗葱花面。"葱花要浮在汤上，人才不会走散。
"——那是我初中日记里写过的话，可那本日记早就烧了。眼泪砸在屏幕上，
我打开备忘录打字："2025年3月17日，我本该死。""但他记得一碗面。
""我不逃了，我要听他亲口说——林晚，你是我的命。"加密，上传，
绑定他的指纹识别。沈砚，下次你登录的时候，会看到这个。2.手机弹出直播推送。
我点看，差点把手机摔了——周沉跪在我爸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爸，您的好女儿！
为了钱骗婚豪门，害我背债百万！"画面切到一段伪造视频，里面的"我"正在签协议，
还对着镜头说："只要拿到身份，沈砚迟早会厌了我。
"直播打赏榜一赫然是弟弟的主治医生，ID叫"仁心不渡寒门"。我攥紧手机。
沈砚的消息突然弹出来："别动。"我盯着屏幕，想起这三年——我加班到凌晨回家，
玄关永远亮着一盏小灯。我随口说想吃草莓，第二天冰箱里就塞满了。弟弟手术那天，
我急得在走廊来回走，后来才知道是沈砚连夜联系了国外专家。他从来不说，但我都知道。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换上清洁工的制服，趁夜色溜进老宅。
周沉的卧室很乱，烟头酒瓶满地。我踮着脚把胶囊录音笔粘在天花板角落。第二天晚上，
录音传来周沉醉醺醺的声音："她那弟弟？呵...药里加了缓释抑制剂，
停三个月就心衰..."我立刻用AI处理成另一段录音："这批试验数据卖给黑市，
至少能赚八位数..."发完录音，我瘫在沙发上。门铃响了，
是沈砚的司机："沈总让我送来的。"食盒里是我最爱的小笼包，
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先吃饭。"三天后，新闻爆出周沉涉嫌倒卖医疗数据被警方带走。
我正看着新闻，沈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皱眉看着我："你做的？"我抬头，没否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什么？"我扯了扯嘴角，"告诉你，
我哥拿我弟弟的命威胁我？""林晚。"他声音发紧，"我是你丈夫。""合约丈夫。
"我纠正他。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转身就走。我低头继续看新闻，
却发现电脑桌面上多了个文件夹。点开一看，全是周沉这些年堵伯欠债的证据，
连他偷偷卖家里古董的收据都有。最上面是个文档，写着："下次有事，记得找我。
——S"3.人事的调令拍在我桌上。"林总监——哦不对，现在该叫林档案员了。
"沈知微的表妹站在我面前假笑，"表姐让我好好关照你。
"我把办公用品收进纸箱："替我谢谢沈总监的'关照'。"她俯身，
在我桌上敲了敲："档案室有批'已销毁'的箱子，特别适合你。"声音压得更低，
"不过...碰了不该碰的，小心后果。"我直视她的眼睛："多谢提醒。
"抱着纸箱走到电梯口。沈砚消息：「六点，车库等你。」我盯着这条消息，
最终什么也没回。档案室阴冷，沈知微表妹说的那排箱子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堆积在角落。
我戴上手套，翻开标着"心灵之光初代资助"的箱子。
弟弟的档案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复印件——我大学时丢失的饭卡。
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20150412。这个日期我记得很清楚。大学演讲比赛那天，
我站在台上，余光瞥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后来才知道是沈砚。我用手机拍下饭卡。下班后，
我去了母校食堂。当年的管理员还没退休。"这张卡啊..."老人推了推老花镜，
"有个戴口罩的小伙子借去复印过几次。每次都站在窗口那个位置，
说什么'她终于看了我一眼'。"回到档案室已是晚上十点。我在箱底夹层摸到一个U盘。
插入电脑后，监控画面自动播放——三年前某个深夜，我在家里熟睡，窗外站着沈砚。
他手里捧个东西，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手机跳出同事陈小雨发的照片：沈砚在沈知微办公室，手指敲着她桌上的监控显示屏。
照片上沈砚的侧脸线条紧绷，那是他发怒的前兆。他本能地在维护我。"林**还没走？
"保安探头进来，"沈总刚来过电话，说让您...""我知道了。"我打断他，
把U盘塞进口袋。走出大楼时，沈砚的车果然还停在老位置。车窗降下"上车。
"车里很安静，沈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档案室太冷。明天让人给你加个暖气。
""不用。"我说，"我习惯了。"沈砚眉头皱紧，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车停在公寓楼下，他递来一个保温袋："吃了再睡。"袋子里是还温着的虾饺，
我最爱吃的那家。我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跳动。口袋里装着U盘。
4.HR的通知邮件在收件箱里「高管家属心理评估通知」。我盯着屏幕冷笑。
沈知微等不及了。推开心理咨询室的门。医生假笑着说："林**，请坐。
"桌上摆着张照片——我老家门口，弟弟蹲在地上玩。照片里多了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递给弟弟一颗糖。"您不记得沈博士做过家庭干预吗？"医生推了推眼镜。我盯着照片。
阳光角度不对，弟弟穿的那件蓝色外套早在那年春天就扔了。"不记得。"我面不改色。
角落的智能茶几闪着光。沈知微监控我的瞳孔反应。问卷递到我面前。我写错生日，
在背面写下："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我和弟弟的暗号。走出咨询室，
沈砚手机消息「晚上有应酬，冰箱留了饭。」我盯着这条消息没回。回到家，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这栋公寓的智能系统早就录入我的生物信息，
空调会在我到家前十分钟自动调到适宜温度。沈砚的关心总是这样，周到又有距离。
我打开冰箱，保鲜盒上贴着便签：「加热3分钟」。他惯用的钢笔字迹。我想起今早出门时，
沈砚站在衣帽间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最后只是说："今天降温。
"我的外套就出现在玄关的衣架上。这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觉得这不像合约夫妻。
可是马上都要结束了，我告诫自己。我拨通弟弟以前的护工电话。"王阿姨，
还记得那首儿歌吗？小兔子乖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晚晚？""那天下雨，
蓝色的糖纸被雨水泡化了对吗？
"王阿姨倒吸一口气："你哥说那是维生素...但其实是镇静剂。那个女人，
每周都来..."我挂断电话，我站在落地窗前发呆。沈砚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我们之间就像这套公寓，看似处处都是他的痕迹，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沈砚信息「药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我走到卧室拉开抽屉——胃药、退烧贴、还有缓解经痛的药膏，摆得整整齐齐。
便利贴上写着：「按说明书吃。」我鼻子发酸，沈砚永远这样安排好一切，
却从不说多余的话。就像他明明可以取消今天的心理评估，
却选择用他的方式保护我——手机刚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评估报告已修改。」
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我不能问，也不敢问。合约婚姻第三条：不过问对方私事。
我把药箱推回抽屉，把不该有的情绪关了回去。窗外下雨了，
我给沈砚发了条消息：「带伞了吗？」发完就后悔了，我越界了。三分钟后，手机亮起。
沈砚：「嗯。」我盯着这个字直到屏幕自动熄灭。雨声越来越大了，
我蜷在沙发上翻看弟弟的旧照片。突然发现，
每张照片角落都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在远处看着我们，
沈知微早就把手伸得这么长了。沈砚又发来消息「雨大，锁好门窗。」我走到窗前，
看见楼下车灯亮起。沈砚的司机撑着黑伞站在雨中，手里提着什么。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是热腾腾的红糖姜茶，和干燥的毛毯。便利贴上依然是钢笔字迹：「喝完睡觉。」
5.慈善晚宴循环播放。沈知微一袭白裙站在聚光灯下，
背后大屏幕展示着弟弟服药的温馨画面。"这是'心灵之光'基金会对弱势家庭的守护。
"她声音轻柔，台下掌声雷动。弹幕疯狂刷着"感恩""沈博士真是天使"。
我放大弟弟手中的药瓶照片，
那个微型二维码让我心里发颤——扫描结果显示："L-01·阶段三·依恋剥离测试中"。
电话响起，是药厂客服："抱歉，该批次属于临床试验药品，信息保密。"挂断后，
沈砚信息弹出来："记得吃晚饭。"让我心头一暖。他总是这样，用最简短的话表达关心。
打开冰箱是整齐的保鲜盒，每个盒子上都标注了日期和加热时间。最下层还放着车厘子，
便利贴上写着："补充维生素"。我深吸一口气，抓起外套出门。城郊废弃工厂里，
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核对名单。"林小雨？"他扫了眼我的假身份证，"尿检通过，
签协议。"免责协议上"不可逆神经损伤"几个字格外刺眼。我咬了咬牙，签下名字。
三天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护士站的交接记录上赫然写着："代号L-01，
验证长期孤独者对虚假关怀的依赖成瘾性"。下面附着弟弟的脑部扫描图，
落款是"心灵之光研究中心"。我强忍眩晕拍下整页记录。走出病房时双腿发软，
差点撞上墙壁。"103号！你的药！"护士在后面喊。我头也不回地摆手："先去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把文件藏进卫生巾包装时，手抖得厉害。回到家已是凌晨。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餐桌上摆着保温杯，便利贴上是沈砚的字迹："安神茶，趁热喝。
"我捧着杯子发呆。《小王子》的书页里，我小心夹好复印文件。
陈小雨明天会以"员工家属赠书"的名义送进沈砚办公室。躺下时手机震动。
沈砚："床头柜有新买的眼罩。"拉开抽屉，薰衣草香的眼罩下面，码着胃药、退烧贴，
还有...一盒手工巧克力。便利贴上写着："甜食缓解焦虑。"我拆开包装，
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突然想起上周半夜胃痛时，沈砚默默煮的那碗小米粥。
他站在厨房的背影，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沈砚消息发来："明天降温，加件外套。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慢慢打字："好，你也是。"发出去又觉得太生硬，
补了个表情。屏幕很快亮起。沈砚："嗯。"我把巧克力包装纸仔细抚平，夹进日记本。
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正在被这份温柔一点点融化。沈砚，
这些关心都是真的...我还能继续假装无动于衷吗？6.沈砚办公室的门半掩着，
我站在走廊就听见录音里自己的声音："只要拿到沈太太身份，三个月内就走，
他不过是我弟的跳板。"推门的手僵在半空。录音里的背景音太熟悉了。
沈知微站在沈砚身边，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这不是我。"我的声音发紧。沈砚抬眼，
那双温和的眼睛此刻冰冷："时间戳显示是上个月15号，你加班到凌晨那晚。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连我加班的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林晚，"他声音沙哑，
"你就这么想走？"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我想说不是这样的，这录音有问题，
可沈知微得意的眼神让我把话咽了回去。"随你怎么想。"我转身就走。第二天早上，
我端着熬了三天的中药去他办公室。推门时正好看见他把我昨天放在桌上的文件扫进垃圾桶。
"药。"我把保温杯放在他面前，"趁热喝。"他看都没看一眼："不需要。
"杯子被扔进垃圾桶时，我听见碎裂的声音。深夜，我翻出母亲留下的老式录音机。
磁带转动发出沙沙声，那段录音反复播放。"嗡——"我猛地按下暂停键。
这个0.3秒的杂音，是我公寓旧水龙头特有的声音。但录音里的水流声太干净了。
物业记录显示，三个月前周沉"好心"帮我换了新水龙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录音机按键。
沈砚质问时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里面不止有愤怒，还有...受伤？
我摇摇头甩开这个念头。从抽屉深处找出黄芪，重新熬了一锅药。天快亮时，
我在药罐底部贴了张便签："这味黄芪，是你胃痛那晚加的。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细节。上个月他胃病发作，我守着砂锅到凌晨，
怕火候不对一直没敢合眼。药罐放在他桌上时。在赌—如果他再扔掉，
就说明我们之间连最后那点信任都没了。办公室玻璃映出我的倒影，眼眶通红。真可笑，
明明只是合约关系，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手机震动。沈砚："晚上回家吃饭。
"和昨天一样的信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沈砚，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连这种拙劣的陷阱都能离间我们，那这三年又算什么？药罐还放在原处，
便签的一角微微翘起，我伸手抚平，就像试图抚平心里那些说不出口的委屈。窗外开始下雨，
我回了条："记得带伞。"三分钟后，手机亮起。沈砚："嗯。"我咬住嘴唇。
雨点敲在玻璃上，像极了那个我守着他喝药的夜晚。他皱眉说苦，
我偷偷往药里加了蜂蜜。当时他眼睛亮了一下，却只说："下次别放糖。"现在想想，
或许从那时起，有些东西就开始失控了。7.凌晨四点，档案室的灯亮起。
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翻开那摞标着"已归档无用资料"的文件。
沈砚亲自下的命令——我只能做表面整理，不得查阅2020年前的记录。真是讽刺。
三年前他手把手教我处理并购案，现在却要防着我。指尖抚过发黄的纸页，
我用大学时学的古籍修复手法，小心翼翼拆开装订线。紫外线灯扫过第三页时，
一行隐形字迹浮现："若并购方三年内发生重大继承纠纷，资产自动转入代持信托。
"沈知微最近频繁接触的那家海外公司，正好是这份并购案的关联方。窗外天色渐亮，
我飞快写下批注夹在文件里。犹豫片刻，又塞了包护胃茶粉——沈砚最近又开始熬夜，
昨天看见他按着胃部皱眉。便利贴上写着："2020.3.17，你胃痛，我没敢说我在。
"那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脆弱。我端着热水站在办公室门口，听见他压抑的闷哼，
却最终没有敲门。茶包放进去时，手指有些抖，这太越界了，可我就是...忍不住。
连续21天凌晨到岗，我的黑眼圈重到遮不住。今早电梯里遇见陈小雨，
她惊呼："林姐你脸色好差！""没事。"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睡得晚。""沈总也是。
"她压低声音，"他办公室的灯天天亮到三点。"我握文件的手紧了紧。下午送资料，
远远看见沈砚站在走廊尽头。他瘦了，西装外套显得空荡荡的。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胃药，又强迫自己放下手。"林晚。"他突然叫住我，
"档案整理得怎么样？"公事公办的语气。"按您要求的进度。"我垂着眼，
"今天就能完成交接。"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脸色不好。""您也是。"我脱口而出，
又立刻后悔。沈砚怔了怔，眼神突然软了下来。他伸手似乎想碰我的脸，
又在半空停住："...注意休息。"转身时，我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那份批注过的文件就放在他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我故意没按页码排，
把第三页折了个角——如果他真的仔细看过我的工作，就会知道这不符合我的习惯。
下班时路过他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缝隙，我看见沈砚拿着那个茶包，
指腹轻轻摩挲着标签。茶包已经有些潮了，像被反复拿起又放下。
他抬头时目光撞上我的视线。我慌忙后退，碰到椅子。"林晚。"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比平时哑："茶...谢谢。"我站在原地，心跳声砰砰作响。原来他知道是我放的药，
是我留的便签，是我..."那个日期，"他又开口，"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2020年3月17日，不只是他胃痛的日子——也是我们合约婚姻开始的第一天。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那天很重要。"门后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应了。"嗯。"轻得像是叹息，"对我来说也是。
"我咬住嘴唇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心脏跳得发疼，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沈砚，
你终于看见了，是不是？8.凌晨三点，医院电话惊醒了我。"林**，您弟弟的药断了。
"医生声音沉重，"最多撑12小时。"手机亮起，周沉的号码跳出来："500万，
城南废弃制药厂。不准报警，不准告诉沈砚。"我攥紧手机。
床头柜上放着沈砚昨晚送来的安神茶，杯底还留着一点没喝完的残渣。天亮前，
我变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公寓押金、基金账户、甚至母亲留下的那对玉镯。320万。
"差180万。"周沉在电话里冷笑，"弟弟就差这一口气。
""用沈砚给你的那张卡付尾款。"那张黑色信用卡，三年来一直躺在抽屉最底层。
我盯着梳妆台上的相框——上周团建照片里，沈砚站在我身后位置，目光落在我侧脸。
最近他总这样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像是攒了一肚子话要说。"林晚。
"出门前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别心软。"废弃制药厂铁门半掩。我把手机塞进鞋跟，
直播界面设置好："我哥拿弟弟的命换钱，现在，全网都是见证人。
"周沉靠在锈蚀的反应釜上，指尖转着车钥匙："钱呢？""先看药。"他掀开墙角帆布，
露出冷藏箱。我扫了眼批号，就是弟弟要的那种。"转账。"他扔来POS机，
"用那张黑卡。"机器吐出凭条时，
周沉笑得狰狞："沈砚要是知道你这么用他的钱...""他知道。"我突然抬头，
"不仅知道，还是他教我怎么追踪这笔钱的流向。"周沉笑容凝固。我按下发送键。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周沉才反应过来："**阴我？！"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
我腿一软差点跪倒。冷藏箱被警方带走前，
我死死抱着不松手："这药能救我弟弟...""林晚！"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砚西装革履站在晨光里，领带都没系好，显然是一路跑来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一把抓住我肩膀："你没事吧？"我摇头，突然发现他右手紧攥着个丝绒盒子，
边角都捏变形了。沈砚顺着我的视线低头，
耳根瞬间红了："我...本来打算今晚..."警察过来做笔录打断了他。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