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科之日,迎娶我庶妹之时精选章节

小说:夫君登科之日,迎娶我庶妹之时 作者:东南一枝 更新时间:2025-08-25

我天生媚骨。情动时,手腕生出一缕朱红灵线。翻云覆雨,快意至顶,红线断裂。

伴我之人则飞黄腾达。顾远舟,是当今左丞庶子。我早已许配给他。纠缠五载,为他,

红线断了无数次。他一步步登上权臣之位。却在权倾朝野那日。将我亲手送入贼营。

「她天生媚骨,乃世间难得的尤物。得她一夜,则福运加身。」他怕贼人不信。

还拿出我与他交颈缠绵时所绘的春宫图。亲授,如何断我灵线之法。我含泪问他为何。

他眸色淡然:「你本就为男人而生,谁压你身上,你都会快活。」「可栀栀不同,

她是贞洁坚韧的贵女,若失了清白,便活不成。」他拥着我的庶妹苏栀离去,

临走还回首嘱我:「安心些,不管你被多少人玷污,我都会娶你。以正妻之位。」

我轻轻一笑,道:「好。」他未曾知晓,我这一声「好」。便是引他,坠入万劫不复的起点。

01我颤抖着跪下。贼人脸戴面具,倚在帘幕后,懒懒道:「顾远舟的女人,我没兴趣。」

声音清冷得像雪。从高处落下,刺得我骨头发寒。我被蒙了眼,看不清他的样子。

四周却响起,几道猥琐粗鄙的笑声。「这就是那个什么断红线,就能让男人升官的尤物?」

「宰辅的女人,今日也要给爷尝尝鲜……」我听见他们逼近的脚步声,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绫扯开。手腕一翻,我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银锋抵住自己脖颈,狠狠一划:「除非今日,

我苏禾烟死在你们面前,否则,谁也别想碰我。」空气一瞬凝滞。帘后那人倏地安静了,

良久,才低声问:「你说你叫什么?」「苏禾烟。」沉默一瞬。那贼人却忽然轻笑了声,

冷冽转温:「……放了她。」几人皆愣住。「她要马,便给她马。」我披着一片狼藉的嫁衣,

翻身上马。鲜血沿着小臂蜿蜒滴落。蹄声如雷。我跌跌撞撞奔回相府。庭院无人。

我却在白日下,撞见顾远舟与我庶妹苏栀苟合。苏栀衣衫半褪。在庭院杏树下,

与我的未婚夫君缠绵厮磨。风吹起她绣着鸳鸯的轻纱裙。树影婆娑,宛若春宵良辰。

我手中的马鞭坠地。苏栀吓得拢起衣衫,躲在他身后红着眼怯怯喊:「姐姐……」

我站在马前,狼狈不堪,眼中血泪交融:「为何?」顾远舟理了理衣角,

淡淡望我一眼:「他们掳了我的心腹,让我献出我的女人。」「你本就为男人而生,

谁压你身上,你都会快活。」「可栀栀不同。」他抬手,

护住身后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她贞洁、坚韧,是世家贵女。若失了清白,她活不下去。

」「你不一样,烟儿,你命硬。被人睡了,我也不会嫌弃你。」「放心,我仍旧会娶你。」

「但我和栀儿的婚事已定,你先去祠堂反省。」他牵起苏栀的手,离我而去。衣袂生风,

步步从我心口碾过。我垂下眼,望着臂弯的血。忽然轻轻笑了。02我天生媚骨。

断红线可助男子平步青云,仕途飞腾。顾远舟是第一个,断我红线的男人。他是丞相庶子,

不算受宠。他养我在宅子里,宠我入骨。冬日,他将我护在怀里。

用冻得发青的指尖一遍遍替我揉腿暖手。说他此生只会迎娶我一人。五年来。

他夜夜不肯放过我。断我几百道红线。再喂我避子汤。一路,从庶子之位登上权臣之巅。

他对我极好。送我金钗宝衣。说我是他,藏在世间最深的秘密。「等我封相,便娶你进门。」

他许下诺言。我便等。我等了整整五年。直到今日——他封宰辅。大婚在即。万民朝贺。

我着嫁衣等他来娶。却不见迎亲花轿。顾远舟的心腹被俘,贼人要他心爱之人来换。

只见数名死士,将我绑入囚车,押往南沼据点。「这是丞相大人的命令,好生看着。」

领头人道:「她是献礼。」我拼命挣扎,眼里血红一片:「顾远舟呢?他在哪?」

「丞相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他在与苏栀姑娘拜堂成亲。」我的心,一瞬如落冰窖。原来。

他不娶我,不是因时机未到。是因为。他要娶的,从头到尾都不是我。

是我那柔弱不堪的庶妹。苏栀。曾经,他说厌极她的哭腔和假惺惺的模样。

转头将她捧上云端。说她贞洁高洁,不容玷污。而我,几百根红线被他亲手扯断。在他眼里,

却是个「任谁压上来都能快活」的女子。那日,他命人当众递出春宫图,

教人如何吻断我的红线。「她的媚骨,生来就是给男人享的。」我跪坐在院子里,

十指死死抓着那件嫁衣。风从帘隙灌入,吹落了我发间金钗。也吹醒了我。我终于明白。

五年来的温柔,不过是他登高的台阶。如今权位到手。我,成了献祭。

03我从南沼据点死里逃生。衣衫血污,一路翻山越岭。终于回到了京城。

被他锁在祠堂反省。第三天,我水米未进,被人放出来。顾远舟的喜宴,刚散。

苏栀身穿红色嫁衣,倚在长阶栏边,含笑望我:「呀,姐姐命真大。」我站在阶下,

披发垂眉。喉间腥甜翻涌,眼中却只看见他。顾远舟,身着新郎蟒袍。手里托着一杯合卺酒,

低头亲昵地喂进她口中。她伏在他怀里笑。他轻声应着,手掌落在她纤腰上,动作温柔。

她说了什么。顾远舟含笑去了前庭。我以为,我该冲上去质问。可腿僵在原地,

一步也挪不动。苏栀转头看我,眼中藏不住的胜意:「你还不明白吗?」

「哪有什么心腹被俘,是远舟哥哥故意编了借口,把你送去贼人那儿。」「姐姐,

你本该死在那儿的。」她缓缓下阶。裙摆扬起。一步步逼近我耳边低语:「可惜,你命硬,

回来了。他本想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毕竟,你早被他厌烦透了。」我仍穿着三日前的嫁衣。

那是顾远舟送我的。金线绣了整整三个月。我以为。那是他爱我的心意。

苏栀笑意温婉:「你们虽有婚约,毕竟婚礼未成。」「远舟哥哥求了圣旨,封我为正妻,

将你贬作妾室。但他说,为了你面子好看,会给你留一房正妻的院落。」「毕竟,

你也算是他一段功名路上的……旧债。」04苏栀嫁进府里,不到两日。

便当着顾远舟的面儿,泼下了一壶药汤。说是我在膳中下毒,欲谋害她。顾远舟闻讯赶来。

未曾问我半句。便一脚踹翻,我跪坐的身子。眼神冰冷得像剑:「她是**妹,

你竟起了这般歹毒的心思?你当真一点底线都没有?」我抬头看他,满眼是痛:「那壶汤,

是你让我熬的药膳。我是医者,怎会下毒?」他恍若未闻,冷声吩咐:「罚三日跪祠堂,

闭门思过。」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前一片昏黑。他不信我。哪怕我替他铺就宰辅之路,

付出过命。也不及她一滴虚假的眼泪。那夜雷雨交加。我跪在祠堂外。衣裙湿透。

我轻声问自己:「苏禾烟,你到底……算什么?」无声。天地皆寂。只剩我一人。

跪在他为人筑起的高台之下。彻底心死。04我本不该听见的。可那夜,

我端着汤药至碧玉轩。正欲推门而入。里头传来低低的笑声,是苏栀:「她有那媚骨有何用?

你最清楚不过,姐姐在床上索然无味。」我怔住。紧接着,是顾远舟的轻笑:「确实。

红线再多,解不得心头腻。她太懂讨好,倒显得虚伪。还是你这样,哭着喊着求我轻些重些,

更叫人动情。」苏栀娇嗔:「远舟哥哥,如今你是宰辅了,她那种货色留在身边,

会被人说闲话。传出去,还以为丞相府养了个狐媚子。」我几乎听不清,他们后头说了什么。

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刀子,一下一下剜在我心上。他们的谈笑声仍在继续。我捂着唇,

跑回了房间。那夜。我没再落泪。只提笔,在书房写下一封和离书。字字工整,情深意绝。

「苏禾烟愿断此缘,与顾远舟此生不复见。」我原以为,会有人挽留。

可我站在府门口整整一炷香。只等来门房冷淡一声:「小夫人,您走吧!老爷说忙,

便不来送了。」我心如死灰。带着一口箱笼,顶着风雨步出顾府。雨如利刃,夜风割面。

我未撑伞。一步步走下青石街,身上冰冷透骨,指尖已泛白。忽听得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

前方,有车队迎面驶来。惊马嘶鸣。我被泥水猛然掀翻在地。来不及反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那人一手撑伞,眼底漆黑清凉:「姑娘可无恙?」我咬唇不语。

只想挣开他,继续前行。「你额角在流血。」男子跟着我,一脸担忧:「我叫谢知南。

风雨寒毒易入骨。姑娘若信的过我,先随我入亭避雨可好?」我望着他,

声音嘶哑:「我信过人,信得太满……如今,我只想自己走。」「也罢,夜深了不安全,

那我便送姑娘一程。」那人不再言语。只默默的,将伞倾向我这边。雨落在他肩头,

浸湿了他的青衫发尾。风雪之中。我第一次,感到一点点暖意。往前走了两步,

可我接连几日未进食,体力不支。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05我醒来时。

身上盖着干净的棉被,药香氤氲。谢知南正坐在不远处。手里翻着一本中药手册。听见动静,

抬头问:「姑娘好些了,可觉得头晕?」我撑起身,喉中发涩:「我为何在此?」

他轻声道:「你昨夜昏倒在山道,我见你包袱中有桑竹的真迹《汤液本草》,

便斗胆将你带回。」「相传神医圣手桑竹有一个心爱的小徒弟……不知,可是姑娘?」

我下意识扯紧怀中的行囊,那本医书,是师父留下的遗物。「你也是大夫?」「略懂些。」

他顿了顿,神情恳切:「若姑娘真是神医后人,请姑娘助我可好?如今寨中有十余名病儿,

连日腹泻不止。我请了几位郎中皆束手无策……姑娘,可否一观?」我望进他眼中,

那是一种不带欲念的尊重。世人说我天生媚骨,红线缠身。无人将我当成一个「能医会诊」

的女子。唯有他,礼貌客气,问我「可否一观」。我点头,随他入寨。泥地、破瓦,

哭声断续。几名幼儿躺在稻草上,瘦得皮包骨头。我蹲下身,查舌苔、问寒热。腹痛拉稀,

水米不进。分明是湿热之痢。我吩咐他熬黄连汤。掺藿香、吴茱萸。再以葱姜炒炭敷腹。

皆为《汤液本草》中的旧方。他未质疑分毫,只俯身点头应下。夜幕沉沉。我扶着瓮灶熬药。

汗湿衣背,他递来帕子,不碰我分毫,只道:「姑娘,小心别被热气熏了眼睛。」

我转头看他。那眼神温温如水,像是江南入春的细雨,悄无声息,淌进心里。我望着他,

突然想起顾远舟。那人初时也是这般温润的模样。眉眼间藏着深情,

拥着我在枕边道「定娶你为妻」。可他,信不过我熬的药膳。也护不住我一纸名分。

蹉跎了我一腔深情。06夜深了。我歇在房里,谢知南守在门外。我望着屋外的剪影,

小声问他:「屋外寒凉,你不回房睡?」他低声说:「姑娘一人在房间,恐有不便。

我在此地守着,你安心歇息。」他的嗓音不高,却低低压在我心上。我红着眼说:「谢公子,

叫我禾烟就好。」「禾烟姑娘。」「我曾嫁过人。」我哽咽起来:「我……我不是完壁之身。

」「你不用如此,护我。」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禾烟姑娘,医者救人不问来处,

我敬你为心善仁厚之人。」「你所作所为,早已贵重于世俗苛律之外。」「除此以外,

姑娘在我眼里只是女子。谢某不才,有些功夫在身上。」「保护女子,天经地义。」

夜里的柴噼里啪啦的响。他与顾远舟不同。他敬我,信我。更重要的是。他眼里没有**。

只有我能不能救人。我捏着手中的汤勺,眼圈忽然发烫。原来。尊重。比爱更令人动心。

07谢知南外出采药之际。山下突传一阵急促马蹄声。尘土飞扬,旌旗猎猎。

顾远舟穿着一身玄衣,踏入寨门。袍角未沾一丝尘埃,眼神却仿佛淬了毒。

扫过我身旁的几个病童。他手里握着一封皱巴巴的信纸。正是我留在丞相府的,那封和离书。

「苏禾烟。」他唤我的名字,眸光冰冷如霜:「没有我允许,你竟敢擅自和离?」

我站在柴灶前,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汤,指节被烫的发红,我恍若不知。

我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正妻之位,是我的吗?」「你不是说,此生只娶我一人吗?」

「可你娶了我妹妹,立我为妾室。你凭何认为,我非你不可?」「是。」他点头,

笑意却冷了:「你已非贞洁之身,大婚那日,你被多少男子染指?我可怜你,还是娶了你。」

「我是娶了栀儿,可我也没抛弃你。」「你是我的女人,就是死,也要葬在顾家的墓地!」

我身后几个病童瑟缩着,悄然躲进屋角。我挺直脊背,不想同他多言语:「我已签下和离书,

你我此后,再无瓜葛。」他却将那封纸撕成碎屑,

扬手抛洒在风中:「我就当你这是争风吃醋的玩笑罢了,跟我回府。」我定定地望着他。

五年。我爱了他五年。这个男人,曾捧着我的手说:「烟烟,你是我的心尖尖。这一生,

我非你不娶。」而今。他却亲手将我推入南沼、送予贼人。又来我栖身之所,辱我。

「我劝你回去。」我冷声道:「此地不属朝廷管辖,你再擅闯,我便禀报巡守官。」

顾远舟却忽然跳下马。冷冷一笑。缓步走近,眸中含着叫人窒息的狠意:「苏禾烟,你可知,

你那副身体,是何等珍贵?」「天生媚骨,断红线便能助男人飞黄腾达,

你以为世间真有如此福运?那是妖孽之兆!」「这世间,能护住你的人只有我。

愿意爱你的人,只有我!」他转头。望向四周正在围观的百姓与病患稚儿。语气平静得,

令人发寒:「你们可知,她只要与男人交欢一夜,那人就能官运亨通、权势滔天。」

「我今日的宰辅之位,便是她爬上我的床,换来的!」08轰的一声,药灶中火焰骤然暴涨。

我僵立原地。仿佛血液都在一瞬冻结。寨中有人疾步挡在我身前,沉声道:「丞相若无凭证,

莫污人清誉。」顾远舟冷冷一笑:「无凭?我与她同床共枕五年,几百根红线因我而断。

若你不信,我可当众演示一次,如何断她的线。」「顾远舟!」我颤声怒喝,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你!滚出去!」他却回头看我,眼中没有半点怜惜,

只有满满的嘲弄:「你以为你救了几个人,他们就真的敬你?」「若他们知你是何物种,

是如何换来我的宠爱与地位,他们还会尊你、护你?」我耳边嗡嗡作响。

四周的百姓眼神躲闪,有女人开始窃窃私语。「什么媚骨……妖女?」

「什么睡一夜便能飞黄腾达,那不就是害人的妖术吗?」「孩子还是她治的,快,

那药都别喝了。」药盏纷纷被砸在地上。我望向众人,解释:「不是这样的,

我的药没问题……」可我只看见她们眼中的疑惧、厌恶、恐慌。

还有一些男人眼里闪着猥琐的光,摩拳擦掌:「真的吗?和美人儿交欢,能权势通天?」

我退后一步。内心惊惧。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丞相府,寨中清净之地。都容不下我。

我无家可归。08惊乱之时,风卷夜雨。谢知南戴着黑金面具,骑赤骥自林间飞奔而来,

马蹄踏破山道,势如惊雷。他翻身下马,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低声道:「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