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重生:渣男影帝哭着求放过精选章节

小说:顶流重生:渣男影帝哭着求放过 作者:名消字失 更新时间:2025-08-25

江岚摘得影后桂冠那晚,撞破未婚夫霍明轩在化妆间偷情。暴雨夜飙车发泄,

却被神秘车辆撞成植物人。再睁眼,她成了十八线小演员苏晚。

电视里播放着“影后脑死亡”的新闻,而霍明轩正对着镜头哽咽:“我会等她醒来。

”她冷笑,顶着苏晚的脸去试镜霍明轩新剧女三号。片场重逢,

她精准踩中霍明轩每个过敏禁忌。“苏**怎么知道我对芒果过敏?

”“或许……是江影后托梦告诉我的?”深夜,她潜入医院想掐死病床上的“自己”。

手腕却被主治医生沈聿修攥住:“江岚,别脏了手。

”医生指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躯体:“比起谋杀,不如想想谁真正希望你永远沉睡。

”她这才发现,那场车祸的刹车线,早被人精心剪断。1影后重生冰冷的雨点,

像密集的弹丸,狠狠砸在飞驰的跑车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疯狂地扫开,

留下一片短暂清晰的视野,旋即又被新的雨瀑淹没。

远处城市灯火的血脉在雨帘里扭曲、流淌,晕染成一片片模糊而狰狞的光斑。

江岚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指尖几乎抠进皮革里。

引擎的咆哮在密闭的车厢内轰鸣,撕扯着耳膜,一声声,都是她濒临碎裂的心跳。

每一次油门踩到底的推背感,都像是一记重锤,

试图砸碎几个小时前那烙印在视网膜上的、令人作呕的画面:璀璨的水晶吊灯下,

霍明轩那张曾让她沉醉的英俊脸庞,此刻正埋在那个新晋流量小花白沁雪雪白的颈窝里。

他的手臂,曾无数次温柔地环抱过她的腰肢,此刻却死死箍住另一个女人的身体,

肢体交缠的姿势,充满了原始的贪婪和占有欲。化妆椅上随手丢着的,

是她刚摘下的、象征影后荣耀的沉重桂冠,

冰冷的钻石棱角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嘲讽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水、汗水和另一种令人反胃的甜腻气息。“恭喜你啊,新晋影后。

”霍明轩那句贴在白沁雪耳边、带着浓浓情欲色彩的祝贺,犹在耳畔。每一个字,

都裹着淬毒的蜜糖,狠狠刺入江岚的心脏,再狠狠搅动。“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终于冲破喉咙,像受伤濒死的母兽。与此同时,

刺耳的刹车声如同厉鬼的尖啸,撕裂了喧嚣的雨夜!失控的跑车像一匹脱缰的铁马,

狠狠撞向公路隔离带。金属扭曲、玻璃爆裂的声音瞬间吞噬了一切。

江岚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死死摁在座椅上,又猛地向前掼去!

额头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方向盘边缘。剧痛。黑暗中,最后映入视野的,

是挡风玻璃上蛛网般疯狂蔓延的裂痕。在那裂痕扭曲的中心,不可思议地,

竟再次闪回映出霍明轩和白沁雪交叠的身影,如同一个恶毒而诡异的诅咒,

凝固在她意识沉沦前的最后一秒。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口鼻,窒息感扼住了喉咙……再睁开眼,

视线被一片模糊的、令人窒息的污浊所占据。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每一次艰难的掀动,

都牵扯着太阳穴深处一阵阵钝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廉价劣质的樟脑丸、若有若无的食物馊味、还有久未通风的灰尘气息,纠缠在一起,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江岚费力地转动眼珠。映入眼帘的,

是天花板上大片大片晕染开来的、深褐色的霉斑。它们像某种活物的触须,扭曲蔓延,

爬满了剥落的墙皮。空气仿佛凝固的浊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颗粒感,沉重地坠入肺腑。

这里绝不是她那间洒满阳光、飘着昂贵香氛的顶层公寓。身下传来的触感粗糙而坚硬,

硌得骨头生疼。她试着挪动一下僵硬的身体,骨骼关节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哒”声。

陌生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包裹了她,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与无力。

喉间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她艰难地撑着手肘,试图坐起来,

目光茫然地扫过这个陌生的囚笼。狭小的空间,一张吱嘎作响的单人床,

一张堆满杂物的旧书桌,墙角立着一个敞开的、塞满廉价衣物的简易布衣柜。唯一的光源,

是书桌上一台老旧的、布满划痕的液晶电视机屏幕,正闪烁着黯淡的蓝光。

突发消息……”一个刻意压低了声音、试图营造肃穆氛围的男声从电视机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伴随着滋滋的电流杂音,“……就在刚刚结束的金梧桐奖颁奖礼后,

新晋影后江岚于返回住处途中遭遇严重车祸……据悉,

伤势极其危重……”江岚的动作骤然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停止了跳动。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钉在那个闪烁的屏幕上。画面切换。刺眼的医院急救通道红灯,

冰冷惨白的墙壁。镜头晃动,捕捉到一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脸——霍明轩!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深色衬衫,头发凌乱,满脸的憔悴和悲伤。眼圈通红,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风暴。他正被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簇拥着,

镁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将他淹没。“轩哥!轩哥!江影后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有内部消息说她陷入深度昏迷,是真的吗?”“婚礼是否无限期推迟?

外界传言江岚老师是为了情伤……”无数个尖锐的问题如同冰锥一样刺向霍明轩。

他痛苦地闭上眼,抬起手,似乎想阻挡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和更刺耳的问题。几秒钟后,

他放下手,再次面对镜头时,那双深邃眼眸里已经蓄满了悲痛欲绝的泪水,在镜头特写下,

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下来。

“岚岚她……”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难以成句,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深情,

“她还在里面……医生……医生在全力抢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勉强支撑着让自己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无论多久,一年,十年,

哪怕一辈子……我都会守着她,等她醒过来。她是我的未婚妻,

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爱人……我绝不会放弃她……”那副情深似海、痛彻心扉的姿态,

几乎足以让任何不明真相的人动容落泪。

若非江岚几个小时前亲眼目睹了化妆间里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她几乎也要被这精湛绝伦的演技再次欺骗。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火,

瞬间冲垮了刚刚苏醒的迷茫和虚弱,在江岚的胸腔里轰然炸开!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四肢却冰冷得发抖。虚伪!令人作呕的虚伪!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剧烈的恶心感翻涌而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咳得她整个身体都在痉挛蜷缩。就在这时,床头柜上一个屏幕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旧手机,

发出了刺耳的提示音。“叮咚!”屏幕骤然亮起,刺破了昏暗房间的一角。

一条推送通知粗暴地闯入视线:【霍明轩工作室新剧《倾城劫》火热招募!

女三号‘柳含烟’角色要求:气质清冷坚韧,有扎实舞蹈基础(古典舞优先),能吃苦,

能承受高强度拍摄!】舞蹈基础……高强度拍摄……江岚剧烈咳嗽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像一尊被骤然冻住的雕像,只有胸腔里那颗心,在死寂的房间里,

沉重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带着毁灭的回音。

屏幕上霍明轩那张泪流满面的虚伪面孔,与化妆间里那**的画面,与这条冰冷的招募信息,

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地交替闪现、撕裂、重叠。等她醒过来?哈!他会守着她?

一个植物人?一股冰冷尖锐的恶意,如同毒蛇的芯子,迅速缠绕上江岚的心脏,

然后猛地箍紧!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黑洞洞的目光投向房间另一角——那里,

靠墙立着一面蒙着厚厚灰尘和点点污渍的穿衣镜。江岚支撑着虚软的身体,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了那张陌生的硬板床。膝盖撞到冰冷的瓷砖地面,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却浑然不觉。一步,一步,踉跄地挪向那面镜子。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里。

终于站在了镜前。镜面模糊,覆盖着顽固的尘埃和不明污迹。她抬起手,

用袖子狠狠地、胡乱地去擦拭。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冰冷的玻璃,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一点一点,镜中的影像终于清晰起来。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像久不见阳光的瓷器。下颌尖细,线条显得有些过分单薄柔弱。眉眼倒是清秀,

只是此刻那双眼睛,空洞、迷茫、又压抑着一种即将喷薄而出的、骇人的风暴。

漆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火焰在无声地燃烧。瘦弱的肩膀包裹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里,

整个人透着一股营养不良的脆弱感。这是谁?!江岚的指尖颤抖着,

难以置信地抚上冰冷的镜面,划过镜中那张陌生的脸。镜中的少女也抬起手,

指尖与她的指尖隔着冰凉的镜面相触。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灵魂被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躯壳里……就在指尖划过镜中影像那清秀却毫无特色的眼角时,

江岚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根植于骨髓的本能,如同沉睡的火山岩浆,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镜中那双原本空洞迷茫的眼睛,倏然眯起!锐利的眼风像淬了冰的刀刃,

带着审视、嘲讽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冽,狠狠地劈向镜外!那眼神——是江岚的!

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睥睨众生的影后江岚的眼神!是她洞悉虚伪、嘲弄愚昧时惯有的神态!

这锋锐无匹、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眼神,

此刻却凝固在一张苍白、柔弱、毫不出众的少女脸庞上。如同将名贵的波斯猫的瞳孔,

强行镶嵌进了一只温顺无害的兔子眼眶里。强烈的反差,

形成了一种近乎妖异、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镜中的少女,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

那不是属于苏晚的羞涩或温顺的笑容。那嘴角的弧度,冰冷、刻薄,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恨意,像毒蛇缓缓吐出的信子。“苏晚?

”江岚对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喉咙里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胆寒的平静,“好名字。”镜面倒映着窗外渗进来的、灰蒙蒙的微光,

落在她眼中,却点燃了两簇幽暗的火焰。那火焰烧尽了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淬毒的决心。

她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那张陌生又承载着她灵魂烙印的脸。几步回到床边,

一把抓起那部屏幕碎裂、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旧手机。指尖残留着镜子的冰冷,

动作却稳定得可怕。屏幕上那条推送通知还亮着:【霍明轩工作室新剧《倾城劫》火热招募!

女三号‘柳含烟’角色要求:气质清冷坚韧,有扎实舞蹈基础(古典舞优先),能吃苦,

能承受高强度拍摄!】地址和时间清晰地列在下方。江岚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顿了足足五秒。

然后,她用生疏的动作,解锁了这部陌生的手机。老旧的操作系统反应迟钝,屏幕闪烁不定。

她凭着本能,点开通讯录、短信……所有个人信息都指向同一个名字:苏晚。

一个查无此人的十八线小演员。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

最后停留在一个标记为“王姐(经纪人)”的联系人上。江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了过去。

忙音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一个尖锐急躁、带着浓浓不耐烦的中年女声立刻炸响:“催命啊?

!苏晚!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活儿!没通告!老娘不是开慈善堂的!

你欠我的培训费什么时候……”“王姐。”江岚打断她,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虚弱的喘息,模仿着记忆中苏晚可能有的怯懦声线,

却又在细微处注入了一丝不容抗拒的坚决,“我看到……霍明轩工作室在招女三号,

《倾城劫》……”“哎呦我的小祖宗!”王姐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

充满了夸张的嘲讽,“你做哪门子春秋大梦呢?霍影帝的戏?!还女三号?!

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是什么级别的资源?人家招的是天仙下凡!要么就是带资进组!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趁早洗洗睡吧!别给我添堵!

”连珠炮似的刻薄话语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江岚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镜子里映出她唇角那抹冰冷刻毒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波动。

她耐心地等王姐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告一段落,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刻意维持的虚弱,

副导演……以前……以前培训的时候认识的……他好像……对我有点印象……”她刻意停顿,

留下暧昧的空白。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像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老兽。几秒钟后,王姐的声音再来时,

那份不耐烦和嘲讽奇迹般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试探:“哎呦喂!我的好晚晚!

你怎么不早说啊!有这层关系你藏着掖着干嘛?傻孩子!什么样的副导演?叫什么名字?

管哪一块的?跟姐说说!这事儿要是成了,姐……”“王姐,”江岚打断她,

声音依旧温吞虚弱,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恰到好处的回避,

是……就是看到他朋友圈发了招募信息……我想去试试……你能不能……帮我把资料递过去?

就用……就用我以前那段古典舞比赛的视频……”她再次停顿,加重了“视频”两个字。

“古典舞比赛?还视频?!”王姐的声音又尖了几分,充满了**裸的怀疑和荒谬感,

“苏晚!你什么时候参加过古典舞比赛?还录了视频?!你别是摔坏脑子了吧!

我怎么不知道……”“有的。”江岚的声音陡然冷了一度,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瞬间穿透了电话线,将王姐的质疑硬生生掐断,“三年前,

艺考集训班结业汇演,我跳的《点绛唇》。视频……我发你邮箱了。

”她的话语流利得没有一丝停顿,仿佛事实本该如此。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死寂。这一次,

压抑的呼吸声里充满了惊疑不定。王姐似乎在消化这个完全超出她认知的信息。

一个她认为毫无价值、随时可以放弃的十八线,突然声称拥有珍贵的古典舞比赛视频,

还认识霍明轩剧组的副导演?这简直荒谬!可是……苏晚此刻的语气,

那份不容置疑的冰冷和笃定,是她从未在这个怯懦的女孩身上感受到的。这反常,

让她不敢一口否决。“……真的?”王姐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充满了审视和动摇,

“你……没骗我?”“王姐,”江岚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虚弱的、仿佛随时会晕倒的调子,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求,“帮帮我……最后一次……好吗?

资料递过去就行……成不成都……不怪你。

我真的……好想试试……”她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在忍耐剧烈的头痛。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行吧行吧!”王姐最终像是放弃了深究,不耐烦地咋舌,

“我就再信你一次!把视频发过来!资料我给你递!丑话说在前头,资料递过去石沉大海,

或者面试当场被人轰出来,你可别哭哭啼啼回来找我!丢人现眼!”说完,

“啪”地一声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忙音传来。江岚缓缓放下手机。

老旧机身冰凉的触感贴着她同样冰凉的手心。她走到那面布满污迹的穿衣镜前。镜子里,

是苏晚苍白柔弱的脸,眼尾那颗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褐色泪痣,此刻却像一滴凝固的血点。

江岚抬起手,食指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精准,轻轻抚摸着镜面,

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那颗泪痣的位置。动作轻柔,却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与冰冷。

镜中少女的唇角,再次缓缓向上拉起。那笑容不再是刚才的刻毒疯狂,

反而带上了一丝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苏晚?”她对着镜中人低语,声音冷得像淬毒的冰棱,“这一次,换我来演你了。

”2试镜惊魂……三天后,《倾城劫》剧组大型演员招募现场。

这里是霍明轩工作室包下的一层写字楼。原本冰冷的格子间办公区被临时打通,

分割成几个区域。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水、汗水和紧张焦虑混合的气息。

各式各样、怀揣着明星梦的年轻男女挤满了等候区,有人低声交谈,有人来回踱步,

有人抱着台词本念念有词,有人对着小镜子反复练习表情。嘈杂的人声嗡嗡作响,

像无数只焦躁的蜜蜂在碰撞。江岚,或者说,顶着苏晚躯壳的江岚,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浅蓝色棉布连衣裙,安静地缩在等候区最角落的一张硬塑椅子上。

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削苍白的下巴。

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想把自己彻底藏匿在喧嚣的背景板里,毫不起眼。“苏晚?

苏晚在不在!”一个挂着工作牌、一脸不耐烦的助理拿着名单,扯着嗓子喊,“最后一组!

古装动作戏试镜!快点!”角落里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刘海下露出的眼睛里,

带着一种怯生生的、近乎惶恐的神色,飞快地扫了一眼喊话的助理,又迅速低下头,

小声应道:“在……在的。”声音细若蚊呐。她慌乱地站起身,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甚至差点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引来旁边几个精心打扮、妆容精致的女孩几声毫不掩饰的轻嗤。

她像是被这嘲笑吓得瑟缩了一下,把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抓着那个破旧帆布包的带子,

指节泛白,快步走向通往试镜间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隔音门。推开门的刹那,

外面所有的喧嚣骤然被隔绝。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空间被布置成一个临时的古装影棚。背景是粗糙绘制的宫殿布景板,

几盏功率强大的影视灯毫不留情地投射下刺眼的白光,

将试镜区域照得如同烈日炙烤下的刑场。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粉尘颗粒,在光柱中狂舞。

十几张长桌在灯光强烈的区域后方一字排开,构成了评委席。桌子后面坐着七八个人。

正中间的C位,赫然是霍明轩。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蓝色丝绒西装,

神色显得有几分疲惫和心不在焉,微微蹙着眉,

修长的手指间一支昂贵的签字笔无意识地转动着,偶尔才抬起眼皮,

冷漠地扫一眼场地中央正在表演的演员。那份疲惫之下,是久居上位者的疏离和审视。

他身旁坐着的,是导演陈锋,一个以拍古偶剧出名、片场脾气暴躁的中年男人,

此刻正烦躁地揉着眉心。制片人则不断地看表。其他几位副导演和选角导演也大多神色倦怠。

场地中央,一个穿着剧组提供的粗糙古装戏服的女孩正在表演一段情绪激烈的哭喊戏。

她的眼泪流得很汹涌,声音也足够撕心裂肺,肢体动作幅度极大,几乎是在嘶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充满了刻意表演的痕迹。霍明轩的眉心蹙得更深了,

眼神里不加掩饰地掠过一丝厌倦和烦躁。他微微侧过头,对旁边的制片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轻,但因为现场此刻过于安静,隐约能捕捉到“用力过猛”、“模式化”几个词。

制片人立刻会意地点点头,对着场中还在奋力表演的女孩做了个果断的手势:“停!好了,

可以了,回去等通知吧!”那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痕还挂在脸上,表情有些错愕和受伤。

她抿了抿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肩膀垮塌地走了出去。

助理立刻翻动名单:“下一个,苏晚!试镜角色:柳含烟!准备片段:第17场,

含烟殿前献舞,惊鸿一瞥!”声音在空旷的影棚里回荡。

角落里那个穿着旧裙子、低着头的身影,像是受到了惊吓,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慢慢地、拖着步子,走向场地中央那片被强光笼罩的区域。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

仿佛脚下不是光滑的地板,而是烧红的烙铁。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件同样粗糙廉价的白色水袖舞衣。衣服的料子很薄,

透着一股仓库里的陈腐气味。苏晚(江岚)接过衣服,手指微微颤抖。她抬起头,

飞快地、怯生生地扫了一眼评委席的方向,目光在接触到霍明轩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时,

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弹开。她抱着衣服,

小声嗫嚅:“……那个……我……我需要换一下衣服……可以吗?”声音细细软软,

带着明显的怯场和惶恐。评委席上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制片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动作快点!都等着呢!”她像是被吓到了,抱着衣服,

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向影棚角落里临时隔出的、简陋得只有一块布帘遮挡的更衣区。

厚重的帘子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灯光。更衣区内一片昏暗,

只有帘子底部缝隙透进来的一线微光。就在帘子落下的瞬间,

那怯生生的、属于苏晚的影子仿佛瞬间蒸发。黑暗角落里,另一双眼睛骤然睁开!

如同蛰伏的猛兽缓缓苏醒。瞳孔深处,是冰封万载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淬炼了无数次的、足以撕裂一切的恨意和冰冷如刀的锐利锋芒!江岚站在昏暗里,

手抚上那件粗糙的白色舞衣。指尖划过劣质的布料,

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刻入骨血的仪式感。她褪下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连衣裙,

露出苏晚这具身体——瘦弱,单薄,肩胛骨嶙峋地凸起,皮肤透着一种久不见光的苍白脆弱。

然而,当她将白色舞衣穿上身,系好腰侧纤细的带子,

那身廉价的戏服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奇异的力量。脆弱感并未消失,却被巧妙地转化了。

宽大的水袖垂落,遮掩了过于瘦削的手臂线条。纤细的腰肢在粗糙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苍白反而衬托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易碎感。她缓缓抬起双臂,宽大的水袖如同流云般滑落,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轮廓。动作间,肩颈的线条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

那是一种融入骨血的姿态——沉肩,拔颈,气韵内敛于丹田。每一个细微的调整,

都精准得如同尺量!柔弱怯懦的“苏晚”被彻底剥离,此刻立于黑暗中的,

是一柄即将出鞘、饮血的寒刃!是曾在无数聚光灯下登顶、睥睨众生的影后江岚!

霍明轩……江岚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帘外,

助理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晚!好了没有?!磨蹭什么呢!”江岚深吸一口气,

胸腔里翻涌的冰冷杀意被强行压下,重新覆上一层温顺怯懦的伪装。她微微垂下眼睫,

将那冰封般的锐利深深藏入眼底。再抬眼时,只剩下属于苏晚的惶恐和不安。

她轻轻拨开帘子,低着头,拖着脚步,重新走回那片刺眼的光刑之下。

灯光毫无遮拦地打在她身上。那件廉价的白色舞衣,在强光下显得更加单薄脆弱。

她站在那里,双手紧张地绞着水袖的边缘,头深深地埋着,肩膀微微耸起,

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幼鹿,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完全是一副没见过世面、被巨大场面吓住的怯懦小演员模样。评委席上,

霍明轩的目光终于被这个明显过度紧张的身影吸引了片刻。但也仅仅是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