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松发式炸弹,顾名思义,抬脚就炸。
我作为压力替代物,被保镖一路推搡过去时神情恍惚。
婚前,秦深一直对程锦不假辞色,一心一意地追我。
“我要是想娶她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你放心嫁给我,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我信了。
可噩梦也随之开始。
程锦不同意我们结婚,每次领证她都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
割腕,跳楼,上吊,无所不用其极。
最开始秦深还稳得住,由着她闹,后来就一次次把我抛弃在民政局门口。
更可笑的是,我怀孕已有五个月,可结婚证还是上个月才领到的。
沙砾钻进鞋里,脚心被硌得生疼。
程锦站在炸弹上,看见秦深眼前一亮,但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眼泪要掉不掉:
“阿深,救救我……”
“去。”秦深把我甩到程锦跟前,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苦笑。
我妈还捏在他手里,我又怎么敢耍什么花样。
四十多度的高温把沙子晒得滚烫,我跪在上面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按住程锦的鞋子。
她一点一点地往外抽脚,我一点一点的用力。
周围人离得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出。
“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程锦劫后余生地扑进秦深怀里,又哭又笑。
秦深温柔地替她拨开额上汗湿的头发,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要怕,没事了。”
他将程锦打横抱起,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刺眼的阳光令人眩晕,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让我的手臂一阵阵痉挛。
咬牙强忍连颤抖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爆炸弹。
秦深忽然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妈妈过来,脸色难看:
“林湘,我从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恶毒的人。”
“就因为我多陪了小锦几次,你就故意骗她来军事禁区!”
“你在说什么?”
我惊惧地看着他,心里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秦深的保镖将妈妈拖过来,当着我面,生生砍下她一只手!
她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击碎我的耳膜。
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流进我的眼睛,淌出一条血泪。
“妈!”
我哀嚎着,双眼猩红的想要扑过去。
却因为炸弹,只能跪在原地,看她像一尾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
秦深站在原地,颇为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血渍。
“阿湘,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不要再试图对小锦做些什么。”
“去给她包扎。”
程锦的助理点头,我却看见她并没有用药,反而是用蘸着盐水的纱布硬生生裹在伤口上。
在我妈发出嚎叫前粗鲁的用一块布子堵住她的嘴,生生把人拖走。
我赤红着双眼冲着他怒吼:“秦深!我爸救过你的命,你现在就这么对待她的妻儿,就不怕午夜梦回,他来找你吗!”
我们确定关系后不久,秦深谈生意路上遇到了货车失控。
我爸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到秦深身上护住了他,自己却重伤不治。
临走前拽着秦深的手,要他好好对待我们孤儿寡母,得到保证之后才肯咽气。
我满脸是泪,秦深的脸上也划过一丝不自然。
想来他也想到了这件事。
“去给阿湘取一点水来。”
秦深的语气刚柔和了几分,身后就传来一阵委屈巴巴的哭腔:
“阿深,你怎么不陪着我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