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在这里，依靠男人的鼻息而活。
拖着病体到医院，叶浅浅才挂上号，就跟之前她祖母的主治医师撞个正着。
对方还有一瞬茫然。
“叶小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什么？”
叶浅浅错愕，对上那双怜悯的眼，她心里隐隐生出不安。
下一秒，就见医生的神色怪异：“您不知道吗？叶老太太于昨日清晨在老宅亡故……”
“不可能！”
叶浅浅脚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她却顾不得疼，着急忙慌拉住医生的袖子。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让人把覃老留下的药送回去，祖母怎么可能没撑过去？”
医生皱眉把人扶起，确保周围没有太多人，才叹口气凑到她耳边。
“那司机根本没把药带回去，湖心别墅的船夫把他送到岸边，就把药给要回去了，说是……顾先生的意思，那司机觉得没脸，回叶家第二天就离职了，我当您知道呢……”
“不！不可能！”
叶浅浅身子一软，凉意从脚底直逼心脏。
假的！全是假的！
顾砚说的一生一世是假的，他给药是假的，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挣扎着爬起身打车回到岸边。
船夫还想嘲讽，转头却对上叶浅浅一双猩红的眼。
“回去！”
她要去问清楚。
她不信顾砚会凉薄至此。
那是她的祖母！
他明知道那是从小将她养大，是她最挂念的祖母！
小船靠岸。
叶浅浅都没等停稳，就跌跌撞撞往下冲。
途径走廊拐角，却迎面撞上一抹粉色的身影。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保姆毛毛躁躁的，知不知道曲小姐现在是顾先生的宝贝，要是伤到曲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担的起责任吗？”
“孩子？”
叶浅浅愣在原地，眼睛不受控落在对方的小腹上。
曲夏像是才发现她，转头瞪了那女佣一眼。
“胡说什么呢？顾太太也是你能说的？虽然阿砚哥哥看重我，可你也不能这么挑拨离间，惹叶小姐不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这些，到时候我就成罪人了。”
叶浅浅不是听不出她的指桑骂槐。
可眼下，她的眼睛却没法从曲夏的肚子上挪开。
那肚子明显有了几个月，已经微微有了凸起。
曲夏还刻意挺了挺肚子。
“叶小姐有为阿砚哥哥准备生日礼物吗？我这几天思来想去，想来也没什么礼物能比这个孩子让阿砚哥哥开心了。”
一瞬之间，叶浅浅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为了救心爱之人和孩子，所以舍弃了她的至亲……
叶浅浅望着头顶那片阴沉压抑的天，忽然就卸了力。
原来经年情爱，不过是她自以为的你情我愿，恩爱情深。
于顾砚而言，随时可弃。
叶浅浅是撑着墙一步步走回去的。
一路上，她不住的看。
看别墅里的花，看别墅里的树，看曾经她和顾砚走过的每一处。
最后落到院子里随风飘摇的秋千上。
三年前，顾砚在秋千那跟她求婚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