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沈月蓉都愣住了。
她们大概从未见过，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见了她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沈长生，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你……你说什么？”张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掀开被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属于女帝的气场，却已然散开。
我走到她们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张氏。
“我说，你们很吵。”
“像两只聒噪的鹦鹉。”
“反了！反了！你这个小**！”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周围的婆子们都露出了狞笑，等着看好戏。
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我稳稳地抓住了。
我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慵懒。
但张氏用尽了力气，那只手却像被铁钳夹住，动弹不得。
“你……你放手！”张氏的脸上露出了惊恐。
这个小**，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我微微用力。
“咔吧”一声。
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张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疼得脸都白了。
“母亲！”沈月蓉尖叫着想上来帮忙。
我的眼神轻轻一瞥。
那眼神，冰冷，淡漠，带着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杀意。
沈月蓉瞬间如坠冰窟，吓得腿一软，竟然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
我松开手，任由张氏抱着她脱臼的手腕哀嚎。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淡淡地开口。
“嫡母？”
“呵。”
“在我大夏，妻为正，夫为侧。妾室所出，等同于婢生子，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的话，在她们听来，如同天方夜谭。
什么妻为正夫为侧？
什么妾室等同婢生子？
这**是投湖把脑子投坏了？
张氏疼得满头大汗，却依旧色厉内荏地尖叫：“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来人！给我把这个疯子绑起来！家法伺候！”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春儿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家法？”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在这个家里，我，就是法。”
第一个婆子伸手来抓我的肩膀。
我侧身一避，看似轻飘飘地一脚踹在她膝盖上。
“噗通！”
那体重至少一百五十斤的婆子，惨叫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另一个婆子从背后偷袭。
我头也不回，反手一肘，精准地撞在她胸口的膻中穴上。
那婆子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晕死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两个跪地不起，两个昏死过去。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张氏杀猪般的嚎叫和沈月蓉惊恐的抽气声。
我一步一步，走到吓傻了的沈月蓉面前。
她惊恐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你……你别过来……”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抢了我的未婚夫？”
“那个叫靖王世子的男人？”
我回忆了一下。
似乎是个皮囊还不错的雄性。
但也仅此而已。
“喜欢？”我问。
沈月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惊恐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
“喜欢就拿去。”
“那种货色，给朕提鞋都不配。”
“赏你了。”
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赏赐一个奴才。
沈月蓉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这还是那个为了靖王世子要死要活的沈长生吗？
这简直……简直就是个怪物！
我不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那张脸虽然苍白，但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我拿起一把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
“春儿。”我淡淡地开口。
角落里的春儿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过来：“奴婢在！”
“去，打一盆水来。朕，要沐浴更衣。”
“是……是！”春儿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敬畏。
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张氏还在哀嚎。
我头也不回。
“再叫，就拔了你的舌头。”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腥味。
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捂着嘴，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惊恐得浑身发抖。
这个世界，太弱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也好。
省得我费事。
从今天起，我，沈长生，要在这蛮夷之地，活出个……帝王的样子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二**！宫里来人了！靖王府也来人了！说是……说是来退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