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握着话筒，看着台下穿着新郎服的男人，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整个婚礼现场鸦雀无声，三百多位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婚纱裙摆在颤抖，但我必须问出这个憋在心里十年的问题。林墨轩皱着眉头看着我，
眼中写满了困惑和不耐烦："苏晚，你又在搞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别闹了。"别闹了？
我攥紧了话筒，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十年前，冬天的那个夜晚，
一个小男孩掉进了冰湖里，是我救了你。你当时抱着我的手说，长大后一定要娶我。
"台下开始有窃窃私语声，林墨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但陌生的脸，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装不记得？
"我想说的是..."我深吸一口气，"我等了你十年，可你却把我当成了替代品。
"话音刚落，我转身就跑。婚纱的裙摆被我拎起来，高跟鞋踢飞了一只，但我顾不得那么多。
身后传来林墨轩的怒吼声："苏晚！你给我回来！"我没回头。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单相思，
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了。跑出酒店的那一刻，我差点撞到一个人。"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我抬头，看到了一张温和的脸。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
眼神很温柔，正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吧？"他问。"没...没事。"我擦了擦眼泪，
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男人看了看我一身狼狈的婚纱，又看了看酒店里传出来的嘈杂声，
似乎明白了什么。"需要帮助吗？"我摇摇头，正要离开，
却听到他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其实，十年前救我的那个小女孩，我一直都记得。
"我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冲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我叫顾槐安。苏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这一瞬间，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原来，真正的那个人，一直都在。而我却嫁给了一个冒牌货。
第二章我跟着顾槐安走进了街对面的咖啡厅，一路上脑子都是空白的。"十年前那天晚上，
你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扎着两个麻花辫。"顾槐安给我倒了杯温水，"你救我上岸后，
问我疼不疼。"我的手颤抖着接过水杯。这些细节，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林墨轩。
"那你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槐安苦笑了一下："我找过。第二天我就让家里人满城找你，可是你们搬家了。
后来我去了国外读书，回来后继续找，但是这个城市太大了，我只知道你叫苏晚。
""那你怎么知道今天的婚礼？""昨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婚礼请柬，
上面新娘的照片...虽然你长大了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他顿了顿，
"我本来想在婚礼结束后再找你聊聊的，没想到..."没想到我会在婚礼上发疯。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林墨轩呢？他为什么说是他被我救的？
"顾槐安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这就要问他了。不过据我了解，
林墨轩确实在那天晚上也在现场。""什么意思？""那天我掉进冰湖，是因为有人推了我。
"顾槐安看着我的眼睛，"而那个推我的人，很可能就是林墨轩。"我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到地上。"你是说...他害了你，然后还冒充你？""这只是我的猜测。
"顾槐安伸手稳住我的水杯，"当时我们都是孩子，而且天色已晚，我也没看清楚。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林家和顾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知道我被救的事，也知道救我的小女孩叫苏晚。"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如果顾槐安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十年来，我一直被林墨轩利用着。
他利用我对那个男孩的感情，利用我的愧疚和感激，让我心甘情愿地爱上他，甚至要嫁给他。
"我需要证据。"我忽然站起来，"我要亲自问他。"顾槐**住我的手："苏晚，
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去找他。而且，就算他承认了又怎么样？""怎么样？"我冷笑一声，
"我要让他知道，欺骗的代价是什么。"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林墨轩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苏晚，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丢脸？"我觉得可笑，"林墨轩，
我问你一个问题。十年前那个冬天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不是被我救的那个人？"又是一阵沉默。然后，
林墨轩忽然笑了："苏晚，你是不是疯了？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但是我听出来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第三章挂断电话后，我看着顾槐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心虚了。
"我说。顾槐安点点头："他如果问心无愧，不会是这个反应。""可是我还是需要证据。
"我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光凭怀疑是不够的。
""其实..."顾槐安犹豫了一下，"我有个办法，但是需要你的配合。""什么办法？
""明天晚上，林墨轩要参加一个商务酒会，我也会去。到时候，
我们可以..."他把计划详细地告诉了我。听完后，我觉得有些冒险，
但这可能是唯一能让林墨轩说出真相的机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林墨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去哪里了？""喝咖啡。
"我平静地说，"冷静一下头脑。""苏晚，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他站起来走向我，
"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问起十年前的事？"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这个人，这张脸，曾经是我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避开他的触碰，"只是觉得我们的感情基础有问题。
""什么意思？""林墨轩，你真的爱我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是说，
你只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想抱我："晚晚，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当然爱你。从十年前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了。"听到这句话，
我差点忍不住冷笑。"是吗？那你还记得当时的细节吗？比如我穿什么衣服？
""你..."林墨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穿的是...蓝色的外套。"错了。
我穿的是红色羽绒服。"我扎什么发型？""马尾辫？"又错了。我扎的是麻花辫。
每一个错误的答案，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这个男人，连基本的细节都不记得，
却敢说爱了我十年。"林墨轩。"我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我们分手吧。""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苏晚，你疯了吗？我们刚刚举办了婚礼，虽然没有完成，
但是...""正因为没有完成，所以我们还有退路。"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场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林墨轩忽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疼痛："苏晚，
你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婚礼我花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
""放弃了什么？放弃了周雅琪吗？"他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周雅琪是他的前女友，
也是他的初恋。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因为性格不合分手的，
但是前两天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他和周雅琪的合影，拍摄时间是上个月。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林墨轩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我推开他，"林墨轩，我们之间结束了。不要再纠缠了。""不！"他忽然跪了下来，
"晚晚，我错了，我承认我还没有完全忘记雅琪，但是我发誓，我会努力爱你的。
求你不要离开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墨轩，我忽然觉得很可怜。可怜的不是他，
而是曾经的我。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我浪费了十年的青春。第四章第二天晚上，
我按照和顾槐安约定的计划，来到了林墨轩要参加的商务酒会。我换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
画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和昨天那个狼狈的新娘完全不同。酒会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参加的都是本市的商界精英。我混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林墨轩的身影。
他正在和几个商人聊天，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
"苏**？"我回头，看到顾槐安端着酒杯走过来。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西装，
看起来成熟稳重。"你来了。"我点点头。"准备好了吗？"他问。"嗯。
"根据我们昨天的计划，顾槐安会在酒会上当众提起十年前的事，
而我要仔细观察林墨轩的反应。如果他真的有鬼，一定会露出马脚。"那我们开始吧。
"顾槐安朝林墨轩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后面，心跳得很快。"林总。
"顾槐安主动和林墨轩打招呼，"好久不见。"林墨轩看到顾槐安，
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顾总，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半个月前。
"顾槐安举起酒杯，"听说你昨天举办婚礼了？恭喜。""谢谢。"林墨轩的眼神有些躲闪。
"不过我听说婚礼现场出了点状况？"顾槐安故意把声音抬高了一些，
附近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林墨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没什么大事，就是新娘有点紧张。
""哦？"顾槐安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因为十年前的事呢。""什么十年前的事？
"林墨轩强装镇定。"就是那次落水的事啊。"顾槐安看似随意地说道，
"当时我们都在现场，不过我记得救你的那个小女孩好像就叫苏晚？
"我仔细观察着林墨轩的表情，看到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是...是啊。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真是巧合。""确实很巧合。"顾槐安继续说，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记得一些。
""那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掉进水里的吗？"林墨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我不记得了，当时太小了。""是吗？"顾槐安的语气变得有些玩味，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啊。我记得当时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掉进了冰湖里。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林墨轩的手开始颤抖，
酒杯里的酒洒了一些出来。"顾总，你...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闲聊而已。
"顾槐安看着他，"不过林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我没事。
"林墨轩强撑着说，但是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去洗手间一下。"说完，他匆忙离开了。
我跟了上去。洗手间里，林墨轩正对着镜子用冷水洗脸。看到我走进来，他愣了一下。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我来参加酒会。"我站在他身后，通过镜子看着他，
"刚才顾槐安的话，你听到了吧？"林墨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一步步逼近他，"林墨轩，
你推了他，对不对？""我没有！"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着惊慌，"苏晚，你不要听他胡说！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说的每个细节你都不记得？
为什么一提到落水的原因你就紧张成这样？"林墨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
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了，顾槐安走了进来。"谈得怎么样？"他问我。"还没开始呢。
"我看着林墨轩，"不过我想，他已经准备说实话了。"第五章"林墨轩，十年了。
"顾槐安走到我们面前，声音很平静，"你不觉得该说实话了吗？"林墨轩靠着洗手台，
脸色苍白如纸。"你们...你们想听什么？""真相。"我说，"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墨轩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然后，他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绝望。
"你们想知道真相？好，我告诉你们。"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年前那天晚上，
我确实推了顾槐安。"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我还是感到震惊。
"为什么？"我问。"因为嫉妒。"林墨轩转身看着我们，眼中满是痛苦，"从小到大，
顾槐安什么都比我强。学习成绩，家庭背景，连长相都比我好看。那天晚上，我们在湖边玩，
我忽然就起了恶念。""所以你推了他。"顾槐安的声音没有愤怒，只有淡淡的悲伤。"对，
我推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掉进去，更没想到差点淹死。"林墨轩的眼中开始有泪水，
"当苏晚把他救上来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以为他死了。""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就跑了。第二天听说顾槐安没事，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也听到了传闻，
说有个小女孩救了他，那个女孩叫苏晚。"我开始明白了："所以当你遇到我的时候，
你就撒了谎。""对。"林墨轩点头，"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苏晚的时候，
我想到了一个计划。我可以假装是被你救的那个人，这样既能得到你的爱，
又能让你永远不知道真相。""你真恶心。"我忍不住说道。"我知道我恶心！
"林墨轩忽然崩溃了，"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爱，但是我已经爱上你了！这十年来，
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想告诉你真相，但是我不敢！我怕失去你！
""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我。"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爱的不是你，是我以为的那个你。
""晚晚..."林墨轩想要靠近我，被我躲开了。"还有周雅琪的事。"我继续说，
"你是不是也要解释一下？"林墨轩的脸色又变了。"雅琪...雅琪是我的初恋，
我承认我没有完全忘记她。但是我真的想努力爱你...""够了。"我打断他，"林墨轩，
你知道什么叫爱吗？爱是专一，是诚实，是尊重。你有过哪一样？"他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话来。"我们结束了。"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了手。"不！晚晚，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放开她。"顾槐安上前一步，声音变得冷硬，"林墨轩，
你已经伤害她够多了。""这不关你的事！"林墨轩忽然变得疯狂，"顾槐安，
你以为你很高尚吗？你也不过是想趁虚而入罢了！""至少我不会撒谎，不会欺骗。
"顾槐安平静地说，"而且，我等了她十年。"这句话让林墨轩彻底崩溃了。"十年？
你等了她十年？那我呢？我这十年算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也爱她！
我也想给她幸福！""你给的不是爱，是伤害。"我挣脱他的手，"林墨轩，从今天开始，
我们彻底结束了。不要再来找我。"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