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外卖员,反手召唤星际舰队精选章节

小说:开局外卖员,反手召唤星际舰队 作者:耗子渝 更新时间:2025-08-26

1暴雨送单暴雨像是天穹被捅了个窟窿,没头没脑地砸下来。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杨云的头盔上,又顺着廉价雨衣的褶皱汇成浑浊的小溪,

一股脑灌进他脖颈里,冰凉刺骨。胯下的破旧电动车发出不堪重负的**,

电瓶灯在瓢泼的雨幕中,只晕开一小圈昏黄可怜的光晕,

勉强照亮前方几米被雨水彻底泡透的路面。“操!”杨云低骂一声,身体猛地前倾,

死死捏住刹车把手。车轮在湿滑的柏油路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险之又险地停在一辆突然变道、溅起巨大水花的黑色奔驰车尾后。

冰凉的泥水混着雨水泼了他一头一脸,头盔的挡风玻璃瞬间模糊一片。他胡乱抹了一把脸,

视线透过水帘,死死盯着手机导航上那个刺眼的红点——帝豪酒店,

距离目的地还剩不到一公里,但配送时间那鲜红的“超时15分钟”字样,

像烧红的烙铁烫着他的眼睛。平台上客户的催单信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后面还跟着个愤怒的“差评警告”。“催命啊!”杨云喉咙里发苦,

一股邪火顶着肺管子往上窜。他狠狠一拧油门,电动车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再次冲进滂沱的雨幕里,像一叶随时可能倾覆的扁舟。雨水无情地抽打着他,

湿透的外卖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冰冷沉重。每一次呼吸,

都带着水汽和寒意。帝豪酒店那金碧辉煌的巨大招牌终于在雨幕中浮现,

像一座漂浮在汪洋里的奢华岛屿。

杨云把电动车歪歪扭扭地停在酒店侧门专供服务车辆出入的通道旁,锁都没顾上拔,

抱起那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还带着一点微弱温热的餐盒,

拔腿就往灯火通明的大厅侧门冲去。“站住!”一声断喝,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职业性的冷漠。一个穿着笔挺制服、帽子戴得一丝不苟的保安,

像一堵墙般挡在了门口。他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神锐利如鹰隼,

上下打量着杨云——从头到脚湿透的廉价蓝色外卖服,水珠正顺着裤管滴滴答答往下淌,

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迅速洇开一小滩浑浊的水渍。那张年轻但写满疲惫的脸上,

雨水混合着泥点,狼狈不堪。“外卖?走后面员工通道!”保安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语气硬邦邦的,带着驱赶苍蝇般的不耐烦,“看看你这身水!弄脏了地毯,你赔得起?

”杨云脚步一顿,胸口那股邪火烧得更旺,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昂贵香氛和雨水泥土腥味的空气,强行压下火气,

声音因为冷和急迫而有些沙哑:“大哥,通融一下,就几步路,客户催得急,

超时差评我……”“差评是你的事!”保安毫不客气地打断,下巴抬得更高,

目光越过杨云的头顶,仿佛在看什么碍眼的垃圾,“规矩就是规矩!赶紧的,后面绕过去!

别在这儿杵着碍眼!”他伸出手,

粗鲁地指向侧面那条狭窄、堆着垃圾桶、被雨水冲刷得湿滑阴暗的小巷。

那是酒店光鲜亮丽外表下,刻意隐藏起来的另一面。2屈辱通道杨云攥紧了拳头,

塑料袋里的餐盒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

他看着保安那张公事公办、写满优越感的脸,再看看自己一身泥水的狼狈,

一股浓重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他咬了咬牙,终究没再争辩,猛地转身,

抱着餐盒,一头扎进了那条弥漫着潮湿腐味和垃圾酸臭的狭窄通道。

冰冷的雨水和污水混合物瞬间灌满了他的鞋袜。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滑腻的地面上奔跑,

每一步都溅起肮脏的水花。终于摸到后厨那油腻腻、散发着浓烈油烟味的厚重铁门,

把餐盒塞给一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后厨管事。差评的提示音几乎同时在他手机里响起,

尖锐刺耳。杨云看都没看,直接按灭了屏幕。他靠在冰冷的、满是油污的墙壁上,

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湿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意仿佛要钻到骨头缝里去。他抹了把脸上的水,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手机又震了一下,不是平台信息。

屏幕上跳出的名字让他眼神微微一凝——班长刘强。“杨云!到哪了?就差你了!

顶层‘紫气东来’厅!赶紧的!王少都等急了!”刘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热络和不容置疑的催促。杨云沉默了两秒,

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浸水的棉花。

他抬眼看了看后厨通道尽头那扇通往酒店华丽主楼的、光洁明亮的员工电梯门。那扇门,

似乎隔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知道了。”他声音干涩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拖着湿透沉重的脚步,没有选择那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电梯门,而是沿着员工通道,

走向更深处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推开厚重的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消毒水味道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安全通道里灯光惨白,

照着他孤零零的身影。他一阶一阶往上走,湿透的鞋踩在水泥台阶上,

发出沉重而黏腻的“啪嗒”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寂寥。

脚步声一层层向上,如同某种缓慢而坚定的攀登。推开厚重防火门的手微微一顿。

门缝里溢出的喧嚣声浪,像带着温度的热风,瞬间扑打在他被雨水浸得冰凉的脸上。

眼前骤然明亮起来,与昏暗楼梯间形成刺眼的对比。“紫气东来”厅,名字取得贵气冲天。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穹顶垂下,折射出千万点迷离璀璨的光斑,

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再反射到四周墙壁镶嵌的金色饰条和巨大的落地观景窗上。

窗外,是整个城市在暴雨中模糊闪烁的霓虹灯海,

此刻却成了这奢华包厢里人们谈笑风生的背景板。

狈空气里弥漫着馥郁的香水味、昂贵的雪茄烟味、醇厚的红酒气息以及刚刚上桌的热菜香气。

轻柔的爵士乐流淌着,却完全压不住满场的欢声笑语。

巨大的旋转餐桌上摆满了杨云叫不出名字的珍馐美味,中央一座由高脚杯叠成的香槟塔,

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男人们西装革履,

腕表在灯下不经意地闪烁着低调却价值不菲的光芒。女人们妆容精致,裙裾飘飘,珠光宝气,

言笑晏晏。这是一个由财富、地位和精心打扮堆砌起来的小世界,温暖、明亮、香气四溢,

与他刚刚离开的冰冷雨夜和肮脏通道,隔着天堑。杨云的出现,像一颗冰冷的石子,

突兀地砸进了这锅温吞吞、浮着油花的热汤里。他站在门口,一身湿透的廉价蓝色外卖服,

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紧紧裹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身形。雨水顺着他稍长的发梢滴落,

砸在门口昂贵的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水痕。廉价的运动鞋边缘沾满了泥污,

每走一步,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模糊湿漉的脚印。

他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和雨水的冰冷,与周遭衣香鬓影、容光焕发的景象格格不入。

几乎在他踏入门口的同时,厅内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了一瞬。

那些谈笑风生的面孔齐刷刷地转向门口,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愕、好奇、审视、然后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探照灯一样投射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轻柔的背景音乐还在不识趣地流淌着。“哟!看看这是谁啊?

”一个刻意拔高、带着夸张笑意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班长刘强端着酒杯,

快步从人群中心迎了过来。他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脸上堆满了热情过度的笑容,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走到杨云面前,

动作夸张地拍了拍杨云湿漉漉的肩膀,仿佛在展示一件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们的大忙人杨云!可算把你盼来了!”刘强声音洪亮,确保整个厅里的人都能听见,

“啧啧啧,瞧瞧这…冒雨送外卖?辛苦辛苦!来来来,快进来暖和暖和!

王少专门叮嘱等你呢!”他一边说,一边半推半搡地把还有些僵硬的杨云往大厅里带,

同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杨云身上滴落的水珠。

杨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细密的针,刺在皮肤上。他微微低着头,

试图避开那些视线,但刘强那只搭在他湿冷肩膀上的手,却像烙铁一样烫人。“强子,

这就是你硬要等的那个……杨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主位方向传来,

带着一丝玩味和居高临下的审视。杨云被刘强推搡着,脚步踉跄地停在了巨大的旋转餐桌旁。

主位上,王聪斜倚在高背真皮座椅里,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

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尖有节奏地轻轻点着地面。他穿着一件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西装,

没系扣子,露出里面价格不菲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着。

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目光落在杨云湿透的外卖服和泥泞的鞋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王少,

对对对,就是杨云!咱班当年的…呃…”刘强连忙笑着接话,搓着手,

目光在王聪和杨云之间快速游移,似乎在斟酌用词,“…挺有个性的同学!这不,

听说您组局,特意赶来的!路上耽误了点,送外卖嘛,不容易!”“哦?送外卖?

”王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眉毛夸张地一挑,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同打量一件稀奇古怪的展品,肆无忌惮地在杨云身上扫视,“挺有追求嘛!自食其力,

不错不错。”他晃了晃酒杯,语气里的嘲弄浓得化不开,“不过杨云,你这身行头…进帝豪,

是不是有点…影响市容啊?知道这地毯多少钱一平吗?你这一个脚印……”他的话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裸地摊开。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向杨云的目光更加轻蔑。杨云垂在身侧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重量,

像冰冷的石块压在他的脊梁上。胃里空空如也,冰冷的雨水似乎渗透了五脏六腑,

带来一阵阵痉挛般的寒意。他微微吸了口气,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迎向王聪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王聪,

好久不见。”王聪似乎没料到杨云会这么平静地回应,脸上的讥诮微微一滞,

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不悦取代。他嗤笑一声,放下酒杯,身体靠回椅背,

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而充满压迫感。4玉佩碎裂“呵,是挺久了。”王聪拖长了调子,

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听说你混得不怎么样?连给女朋友买束花的钱都得省?啧,

真是可惜了当年校花李娜的眼光啊。”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目光飘向不远处一个被几个女生簇拥着的身影。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又聚焦到了那个方向。

李娜就站在香槟塔旁,手里端着一杯浅金色的香槟。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珍珠白小礼服裙,

衬得肌肤胜雪,身段窈窕。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卷发披散在肩头,脸上妆容精致无瑕,

整个人在璀璨的灯光下,如同一朵精心培育的、不染尘埃的娇贵白玫瑰。听到王聪的话,

她细长的柳叶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

脸上浮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疏离和惋惜的表情。她没有看杨云,只是微微侧过身,

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清晰和冷淡,如同玉石相击:“过去的事情,

提它做什么。”她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香槟,目光落在杯壁上细密的气泡上,

仿佛那才是值得关注的东西,“人各有命。底层挣扎的人,

身上总免不了带着一股…洗不掉的晦气。何必带到这种场合来,平白扫了大家的兴致。

”“晦气”两个字,被她用那样悦耳动听的声音说出来,却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刺向门口那个湿漉漉的身影。整个大厅瞬间变得更加安静,

连背景音乐似乎都识趣地调低了些许。

所有人的目光在光彩照人的李娜和狼狈不堪的杨云之间来回逡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审判和快意的嘲讽。杨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仿佛被那无形的针狠狠刺穿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猛地一抽,

带来一阵尖锐的钝痛。不是因为李娜的绝情,

而是那**裸的、将他钉死在“底层晦气”耻辱柱上的话语,如此轻描淡写,

又如此锋利致命。他下意识地抬手,隔着湿透的廉价外卖服,紧紧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

贴身戴着一块温润的硬物——一枚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

用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塞进他掌心的唯一遗物。玉质算不上极品,

甚至有些地方带着天然的棉絮,但被摩挲得温润光滑,带着母亲残留的最后一点体温和气息。

这三年,无论多么艰难,多么屈辱,这枚玉佩都是他心底深处唯一一点支撑,

是他与那个早已冰冷的世界之间,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这个动作,似乎引起了王聪的注意。

他那双带着戏谑和恶意的眼睛,像发现了新猎物般,猛地亮了起来。“嗯?

”王聪的视线如同探照灯,精准地落在杨云下意识护住的胸口,“捂着什么呢杨云?

这么宝贝?该不会是…偷摸着从酒店后厨顺来的好东西吧?”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带着浓浓的恶意揣测。“王少您可真会说笑!”刘强立刻在旁边帮腔,满脸堆笑,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着杨云,“杨云再穷,也不至于干那事儿吧?我看啊,

八成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当个念想呗!”“哦?念想?

”王聪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优越感,

慢悠悠地踱步到杨云面前。他比杨云略高,微微低着头,

目光带着施舍般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着杨云。“来,让王哥我开开眼,

看看是什么宝贝疙瘩,让我们杨云兄弟这么藏着掖着?”他伸出手,

肥胖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直接抓向杨云的衣领。杨云瞳孔猛地一缩,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躲开。但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湿透的衣服被王聪一把攥住,

猛地向下一扯!“刺啦——”廉价外卖服的拉链承受不住这粗暴的力量,瞬间崩开。

湿冷的空气骤然侵袭胸口皮肤,杨云一个激灵。同时,

系着玉佩的红绳也被这股力道猛地扯断!那枚小小的、温润的玉佩,脱离了束缚,

在明亮的灯光下划出一道短暂而微弱的弧线,叮当一声,

清脆地掉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小小的玉佩上。灯光下,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玉质不算通透,带着天然的棉絮纹路,边缘甚至有一道细微的磕碰痕迹,

红绳的一端无力地散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短暂的死寂后,

爆发出一阵更加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噗哈哈哈!我还当什么宝贝呢!”“就这?

地摊上十块钱能买仨吧?”“我的天,这年头还有人戴这种破烂玩意儿?真是开了眼了!

”“快拍下来发朋友圈!年度最佳笑话!”王聪的笑声最大,最刺耳。他捂着肚子,

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的景象。他指着地上的玉佩,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哎哟喂!杨云!杨大少!这就是你的‘念想’?哈哈哈!一块破石头?

**是在逗我吗?”他一边笑,一边用脚上那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漫不经心地在玉佩旁边点了点,仿佛在逗弄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李娜也微微侧过脸,

精致的眉宇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丝鄙夷和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那玉佩都会污了她的眼睛。

她轻轻抿了一口香槟,姿态优雅得无可挑剔,声音不高不低,

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5毁灭降临“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

真是怎么都洗不掉。这种粗劣的玩意儿,也敢拿出来现眼。”这话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进了杨云的心脏。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些刺耳的嘲笑声、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高高在上的嘴脸……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他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枚静静躺着的玉佩。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念想!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和支撑!

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混合着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在他体内爆发!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猛地向前扑去,目标只有一个——那块母亲留下的玉!“滚开!

”王聪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狰狞取代。他显然没料到杨云还敢反抗。眼看杨云扑来,

他眼中凶光一闪,非但没有退让,反而抢先一步,抬起穿着名贵皮鞋的脚,用尽全身力气,

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狠狠地朝着地上的玉佩跺了下去!“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

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鼓膜上。大厅里所有的哄笑、议论、背景音乐,

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声玉佩碎裂的余韵,

在死寂的空气里冰冷地回荡。杨云扑到一半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子弹击中,

骤然僵在了原地。他离玉佩只有一步之遥,那只伸出去想要护住玉佩的手,

还僵硬地悬在半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他清晰地看到,

在王聪那只价值不菲的皮鞋底下,那枚温润的、带着母亲体温和气息的玉佩,

已经不再是完整的形状。它碎裂成了好几块不规则的残片,

最大的一块还能勉强看出原本的轮廓,但边缘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细小的玉屑迸溅开来,散落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像点点绝望的星辰。

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掏空,留下一个冰冷刺骨、深不见底的黑洞。

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模糊扭曲,只剩下地上那堆刺目的碎片,

和他心脏被彻底碾碎的剧痛。王聪缓缓抬起脚,皮鞋底甚至还沾着几点细碎的玉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堆狼藉,又抬眼看向僵立不动的杨云,

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混合着残忍和极度满足的狞笑。他夸张地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声音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和轻佻:“啧,不好意思啊杨云。”他耸耸肩,语气毫无歉意,

反而充满了戏谑,“脚滑了一下。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刻薄恶毒,

“踩碎一块垃圾而已,你不会真介意吧?穷鬼就戴点塑料珠子得了,也配碰玉?

别脏了这地方!”他话音未落,

旁边一个穿着花哨衬衫、一看就是王聪跟班的青年立刻谄媚地接腔:“就是就是!

王少说得对!这种垃圾玩意儿,踩碎了正好,省得搁这儿碍眼!杨云,

还不赶紧谢谢王少帮你清理垃圾?”“哈哈哈!对对对!谢谢王少!”“王少真是心善啊!

帮大忙了!”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更加刺耳、更加肆无忌惮的附和与哄笑声。

他们看着杨云失魂落魄、如同石化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滑稽、最解气的表演。

李娜微微蹙着眉,用手在鼻尖前轻轻扇了扇风,仿佛空气中真的弥漫开了什么污浊的气息。

她侧过身,对着旁边一个女伴低声抱怨,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真是晦气死了……好好的聚会,非要把这种破烂事儿带进来。

看着都脏眼睛。”刘强站在王聪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对着杨云,

语气却带着一种假惺惺的责备:“哎呀,杨云,你看你!一块破石头,碎了就碎了呗!

王少也不是故意的!你赶紧收拾收拾,别愣着了!多大点事儿啊!”所有的声音,

如同无数把淬毒的匕首,从四面八方狠狠扎进杨云的耳膜,刺入他早已麻木的心脏。

那些扭曲的、嘲笑的、冷漠的、幸灾乐祸的脸,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晃动、变形,

如同地狱里狰狞的鬼影。他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在死寂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杨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他的动作僵硬而滞涩,

仿佛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湿透的外卖服紧贴着脊背,

勾勒出他微微颤抖的肩胛骨轮廓。他单膝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接触地面的瞬间,

一股寒意顺着骨髓直冲头顶。他没有去看任何人,

目光死死地、牢牢地锁定在面前那堆散落的玉屑和几块较大的碎片上。其中最大的一块,

断裂面像一张狰狞的嘴,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他伸出右手。那只手,

因为寒冷和用力过度,指关节泛着青白,微微颤抖着。他用拇指和食指,

极其小心地、近乎虔诚地,捻起了最大的一块碎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如同母亲最后冰冷的指尖。然后,是第二块,

第三块……他耐心地将所有能看到的、稍大一点的碎片,一块、一块,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

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拼凑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收殓至亲的遗骨。

每一次指尖触碰那些冰冷的残片,心脏都像被无形的钢针狠狠刺穿一次。

他脱下身上那件早已湿透、沾满泥污的廉价外卖服。蓝色的布料皱巴巴的,

散发着雨水的腥气和泥土的霉味。他极其缓慢地将这件唯一还算“干净”的衣服铺在地上,

然后将捡拾起来的玉佩碎片,一块一块,无比郑重地、如同安放圣物般,轻轻放在衣服中央。

整个过程,他沉默得像一块墓碑。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绝望的哭喊,

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泄露着内心早已天崩地裂的世界。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之前的哄笑和喧闹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所有人都被杨云这反常的、近乎诡异的平静和专注震慑住了。

他那沉默地、一丝不苟地收敛母亲遗物碎片的样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伤,

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王聪脸上的狞笑也僵住了。

他看着杨云那副专注到近乎虔诚的姿态,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和不安,

像是有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试图用更刻薄的话语来打破这让他不舒服的沉寂:“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王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他试图重新找回那种掌控一切的优越感,

“一块垃圾,还当宝了?赶紧包上你那堆破烂滚蛋!别在这儿污染空气!

”杨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仿佛根本没听见王聪的咆哮。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碎玉的外卖服四角拢起,打了一个结实的结,

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然后,他才缓缓地、慢慢地站起身。膝盖因为久跪和冰冷,

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他抬起头,目光终于离开了那个小小的包裹。那双眼睛,

平静得如同暴风雨过后最深沉的死海,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令人心悸的漆黑。所有的痛苦、愤怒、屈辱,

似乎都被这极致的黑暗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种冰封万里的绝对死寂。他环视四周。

目光扫过王聪那张强作镇定的脸,扫过刘强谄媚又带着一丝慌乱的表情,

扫过李娜眼中残留的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扫过那些之前还在哄笑、此刻却下意识避开他目光的男男女女。每一个人的脸,

都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清晰地、冰冷地刻印在灵魂深处。然后,

在所有人或惊疑、或不安、或依旧带着嘲讽的目光注视下,

杨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他慢慢地、动作有些僵硬地,

从湿透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部屏幕布满细小划痕的廉价智能手机。

那手机外壳边缘的漆都磨掉了,露出底下的塑料本色。他划开屏幕,点开通话界面。

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他的手指,

悬停在拨号键盘上,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积聚着某种力量,

又像是在进行着某种跨越了漫长时空的艰难抉择。指尖的颤抖持续了足足三秒,

每一次细微的震动,都像是在无声地对抗着某种无形的枷锁。终于,那根颤抖的食指,

带着一种仿佛耗尽生命全部力气的决绝,重重地按了下去。屏幕上,

一个被尘封在通讯录最深处、从未拨打过的号码,被缓缓输入。那串数字极其特殊,

并非普通的11位手机号,而是由一连串不规则、甚至带着字母的符号组成,

透着一股神秘而冰冷的意味。当最后一个字符输入完毕,杨云的手指停顿在绿色的拨出键上。

他微微合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再睁开时,那深潭般的眼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沉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疯狂的平静。

他用一种极低、极沉、却清晰得如同冰棱坠地的声音,对着话筒,

一字一顿地说道:“爸…我饿了。”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劈开了“紫气东来”厅里凝固的空气。6神魔天兵爸?这个字眼,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瞬间在所有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杨云的父亲?那个在所有人认知里,

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被当成笑柄谈论了无数次的“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