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正月十五,血月之夜。
林青眠刚在禅房里被罚抄完十遍女诫,正准备起身就被人扑倒在地。
她吓了一跳,在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愣住了。
祝燃双目赤红,在蛊虫的驱使下只觉得心口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咬,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男人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眠眠,你是我的眠眠,对不起......”
林青眠一时心软,刚想抚摸他的脸颊,可是下一秒——
他整个人又变得异常暴怒、狠戾、掐住林青眠的脖颈,压在地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林青眠,给我生个孩子,生完孩子我就放你走!”
禅房中一夜温存,走廊里的灯暗了又亮。
第二天,他又像是变了一个人,冷静自持地抽身离开。
林青眠不死心,对过去三年仍然不肯释怀,梗着脖子问了最后一句。
“祝燃,这么多年把我当成白月光的替身,好玩吗?”
男人脚步顿住,薄唇轻启,冰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情我愿的事儿,难道我要对你说声抱歉吗?”
有那么一刻,林青眠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以前,那时候的祝燃心里只有她。
他会为了她的生辰,在北城燃放上三天三夜的烟花;会为了她的一句喜欢,孤身跑到巴黎的拍卖会,笑着地将“战利品”双手奉上;甚至会在他们的婚礼前夕,亲自一针一线地绣好她的秀禾服。
可是林青眠却不知道。
他的爱里,究竟藏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祝燃前脚刚走,詹星遥就带着一群佣人踹开了房门,将禅房弄得乱七八糟。
“**!昨晚为什么要叫的那么大声?”
“你是不是明知道我的身体特质不能把自己给阿燃,非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呢?”
“谁允许你留下吻痕的?你们!去把这贱女人身上的痕迹给我擦干净!”
在詹星遥的指使下,一群人立马涌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钢丝球、洗洁精、消毒剂,摁着林青眠的头发,在她的身上使劲搓,**的肩头开始往外渗血。
她却一声不吭,从始至终都在默默忍受,詹星遥却不乐意了,扬起巴掌在她脸上落下两耳光。
“林青眠,我警告你。”
“我和阿燃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与他都出身南疆,血统高贵,身怀异术,岂是你这个半路闯进来的外人能比的?”
“如果不是我天生石女,他又怎么会把情蛊下在了你的身上!”
林青眠闻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开始挣扎。
“可是詹星遥,我和他是有过三年的恩爱感情的,在那些日子里,无关其他,他爱我!”
“爱?”詹星遥似笑非笑地瞪大了眼睛,“呵,你还不知道吗?”
“在南疆,祝家是第一大族,阿燃哥哥又是祝家的独生子,即使与我詹家有婚约,却不能娶一个天生石女的人为妻,他只能在北城寻觅一个结婚对象。“
“或者可以说是......一个优质的肚子,等你顺利生下孩子,他就会马上与你解除情蛊。”
孩子?
林青眠闭了闭眼,两行眼泪顺着皮开肉绽的脸颊往下流淌。
原来如此。
以前的夫妻恩爱、痴情缱绻,都是浮云假象!
詹星遥望着女人痛苦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忘忧蛊,耗费了我七七四十九天的心头血练就而成,服用此蛊之人,前尘往事尽忘,一切烦恼烟消云散。”
“但与此同时,忘忧即忘情,中蛊者将失去所有的与相爱之人相关的回忆。”
“林青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权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