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能看见别人头顶的字。
这能力是车祸后出现的。
当时我正过马路。
一辆闯红灯的泥头车朝我冲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
只记得刺耳的刹车声。
还有巨大的撞击力。
我飞了出去。
醒来就在医院。
头上缠着绷带。
医生说我运气好。
轻微脑震荡。
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我没当回事。
直到拆绷带那天。
护士进来换药。
我抬头看她。
她头顶飘着两行小字：
【路人甲】
【死于三个月后，市中心连环车祸，享年24岁】
我猛地闭上眼。
再睁开。
字还在。
像劣质网游里的NPC标识。
我用力揉眼睛。
字纹丝不动。
护士被我的动作吓到。
“怎么了？伤口疼？”
她的声音很关切。
头顶那行【死于三个月后】却格外刺眼。
我喉咙发干。
“没…没事，有点眼花。”
护士笑笑，继续换药。
我盯着病房里其他人。
隔壁床的老太太。
头顶【路人乙】【五年后肺癌晚期去世】。
门口走过的护工。
【路人丙】【十年后老家房子塌了，砸断腿，感染去世】。
我看了一圈。
心越来越凉。
全是【路人】。
死法五花八门。
这世界像个巨大的屠宰场。
而我，似乎成了唯一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