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我连忙问道。
林深拿起外套："他刚才从公司楼顶跳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陈志远跳楼了？
"我们快去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有陈志远的家属，也有公司的员工。
"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一个中年女人哭着问医生。
"病人失血过多，正在抢救，具体情况还不能确定。"医生说完匆匆走开了。
我认出那个女人是陈志远的妻子张丽，平时很少来公司，今天看起来憔悴得厉害。
"苏晚？你怎么在这里？"同事小李看到我，有些惊讶。
"我、我听说陈总出事了，所以来看看。"我支吾着说。
"你知道陈总为什么会跳楼吗？"小李压低声音问，"听说是因为公司财务出了问题。"
我的心一紧，难道陈志远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林深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时不时记录着什么。
这时，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请问哪位是陈志远的妻子？"
张丽连忙站起来："我是，警察同志，我老公他......"
"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陈先生跳楼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张丽摇摇头："他这几天确实心情不好，但我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大......"
"有没有留下遗书或者其他东西？"
"没有，什么都没有。"张丽哭得更厉害了。
警察又询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要去公司调查一下情况。
等人群散去后，林深拉着我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他皱着眉头说。
"什么意思？"
"如果陈志远只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跳楼，那还说得过去。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林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你觉得陈志远像是会轻易自杀的人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像。他平时那么强势，不太可能因为一点挫折就选择死亡。"
"对，而且他如果真的想死，为什么要选择在公司跳楼？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林深的话让我越来越迷惑："那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有人想要杀人灭口。"
我倒吸一口凉气："杀人灭口？"
"想想看，除了王建军的车祸案，陈志远手里可能还掌握着其他人的秘密。而现在这些人不想让他开口。"
这个推测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也让我感到害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调查。"林深坚定地说，"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真相总要水落石出。"
我们回到林深的办公室，他开始整理关于陈志远的所有资料。
"苏晚，你在公司这么久，有没有发现陈志远和什么人关系特别密切？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我仔细回想着："关系密切的话......他经常和一个叫赵明的人打电话，好像是什么合作伙伴。还有就是他每个月都会去一个私人会所，说是谈生意。"
"私人会所？"林深来了兴趣，"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金海湾，在市区的高档住宅区里。"
林深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个会所没有正规的营业执照，很可能是个灰色地带的场所。"
"什么意思？"
"可能涉及堵伯、洗钱之类的违法活动。"林深严肃地说，"如果陈志远真的参与了这些事情，那他的死就更可疑了。"
正说着，林深的电话响了。
"什么？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志远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死了？"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抢救无效。"林深站起来，"现在这件事变成了命案。"
我感到一阵眩晕，几个小时前还在威胁我的人，现在就这样死了。
"那我们......"
"现在情况更危险了。"林深打断了我，"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杀人灭口，那么作为知情人的你也很危险。"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我该怎么办？"
"暂时住在我这里，不要回家，也不要联系任何熟人。"
"可是我妈妈......"
"我会安排人保护她的安全。"林深安慰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
就这样，我开始了逃亡般的生活。
白天在林深的办公室里帮他整理资料，晚上就睡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虽然环境简陋，但至少安全。
第二天一早，林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警方查封了陈志远的公司，发现了大量的财务漏洞。而且......"他顿了顿，"你的名字出现在了调查名单上。"
"什么意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警方怀疑你参与了财务造假。毕竟你是公司的财务助理，而且陈志远死前最后见的人就是你。"
我差点崩溃："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但现在需要证据证明你的清白。"林深安慰我说，"我会帮你的。"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林深警惕地走到门前："谁？"
"林先生，我是王建军的妻子李梅。"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林深打开门，进来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正是李梅。
"李女士，请坐。"林深给她倒了杯水，"陈志远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李梅点点头，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听说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陈志远已经死了，让我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李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还说，如果我继续闹下去，我和我儿子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我和林深对视一眼，果然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李女士，你还记得那个人说话的特征吗？"林深问。
"声音很低沉，而且好像故意变了音。"李梅回忆着说，"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他知道我儿子在哪个学校上学，甚至知道我儿子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这个信息让我们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对方不仅在监视李梅，甚至连她的儿子都在监视之中。
"李女士，你现在最好带着儿子找个安全的地方住几天。"林深建议道。
"可是我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去。"李梅无助地说。
林深想了想："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她可以安排你们暂时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看向林深，他示意我接听，但要开免提。
"喂？"
"苏晚是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多管闲事。"
"你是谁？"我的声音在发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志远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步他的后尘，就赶紧闭嘴。"
"你威胁我？"
对方冷笑一声："这不是威胁，是忠告。还有，告诉那个私人调查员，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管的。"
电话挂断了，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