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行过37次完美任务,却在泼咖啡接近裴煜时失手了。
他捏着我伪造的简历轻笑:“沈眠,22岁,父母经营连锁超市?”
后来他将我锁在别墅,银链缠上脚踝:“装失忆好玩吗?”
直到我摸到腹中的生命,才想起他书房里那张照片——
十岁的我站在孤儿院门口,旁边牵着手的男孩,眉眼像极了他。
原来这场相遇,是他精心饲养猎物二十年的陷阱。
冰冷的触感从脚踝传来,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我睁开眼,天花板上那盏过分璀璨的水晶吊灯,无情地宣告着这里依旧是裴煜的领地。
银链细碎的响声在暴雨敲打落地窗的嘈杂中几乎被淹没,却又无比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
七步。
从这张巨大的床到浴室门口,不多不少,刚好七步。
走到尽头,链条就会绷直,冰冷的金属死死咬住皮肉,把我拽回原点。
手腕上同样缠绕着精致的银链,长度只够我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活动,却够不到任何一扇可以称之为出口的门窗。
暴雨疯了似的抽打着玻璃,密集的水痕扭曲了窗外漆黑的夜色,像无数绝望的手指在抓挠。
门开了。
那股冷冽的药香混合着苦涩的草药味瞬间塞满了房间,压过了雨水潮湿的土腥气。
裴煜端着一只白瓷药碗走进来。
白衬衫依旧一丝不苟,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灯光落在他脸上,眼下有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憔悴得惊人,可那双眼睛,却比窗外的夜更沉,更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眠眠,该吃药了。”他的声音放得极低,刻意揉进一丝哄劝的柔软,却像冰碴子刮过我的脊背。
我缩在床头,把脸埋进膝盖,只从发丝的缝隙里观察。
窗户?特制的防弹玻璃,锁死。
门?在他身后,厚重的实木,如同墓门。
床头柜上那个沉重的黄铜摆件?
太重了,以我现在被链条束缚的状态,根本举不起来。
绝望像藤蔓,无声地缠紧心脏。
“乖,不吃药怎么会好?”他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他没有碰我,冰凉的指尖却沿着我脚踝的银链缓缓描摹,如同鉴赏一件稀世珍宝,眼神专注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抬起头,换上那副演练过无数次的、怯生生的表情,伸手接过药碗。
浓稠的黑色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苦味。
我屏住呼吸,仰头灌下。
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苦味在舌根炸开。
我猛地呛咳,故意将半口药汁狠狠喷溅在他雪白的前襟上!
深褐色的污迹迅速晕染开,像一朵丑陋的毒花。
裴煜的眼神瞬间阴鸷,翻涌起暴戾的风暴。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骨头都在**,迫使我仰头直面他眼底的深渊。
他粗糙的拇指重重擦过我的嘴角,然后,在我惊惧的注视下,缓缓将那沾着药渍的指尖含入口中,舔舐干净。
“真不乖。”他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视线沉沉地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无声无息地孕育着另一个将我彻底钉死在他身边的囚笼。
三个多月前,我绝不会想到,那杯泼出去的咖啡,会把我引向这样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