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雯雯这次回来，确实安分了很多。
她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在找工作。
还会主动帮忙做家务，对我也客气了不少。
连婆婆都夸她："雯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程雯雯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什么东西。
特别是看向我肚子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第三天晚上，我和程建华从外面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
"哥，嫂子，我来介绍一下。"程雯雯笑容满面地说，"这是我男朋友张志强。"
张志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一般，但穿着很考究。
他主动伸手跟程建华握手："建华兄弟，久仰大名。雯雯经常提起你。"
程建华有些懵："雯雯，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就是这几天认识的。"程雯雯害羞地说，"志强哥对我很好。"
张志强接过话茬："我在投资公司工作，这次是专门来拜访你们的。"
"雯雯说她哥哥开餐厅，生意很不错，我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程建华警觉起来："什么合作？"
"连锁经营啊。"张志强热情地说，"你们现在只有一家店，太可惜了。"
"我们公司专门做餐饮投资，可以帮你们开分店。"
"只需要投资五十万，就能开三家分店，一年保证回本。"
我在旁边冷笑。
这套路太老了。
典型的投资诈骗。
程建华虽然老实，但不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暂时没有扩张计划。"
"建华兄弟，你这就太保守了。"张志强不死心，"现在餐饮行业竞争激烈，不进则退。"
"你不扩张，别人就会占领市场。"
程雯雯在旁边帮腔："哥，志强哥说得对。你们现在生意这么好，正是扩张的最佳时机。"
"而且有了孩子，开销会更大，多赚点钱总是好的。"
我终于开口了："张先生，请问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鸿运投资。"张志强自信地说。
"有营业执照吗？"
"当然有。"张志强掏出一张证件。
我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我查一下你们公司的信息。"
张志强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网上的信息可能更新不及时..."
"没关系，我有朋友在工商局。"我淡淡地说，"一个电话就能查清楚。"
张志强和程雯雯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小李吗？我是慕雪。帮我查个公司，鸿运投资..."
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在工商局，只是随便打给了闺蜜。
但张志强不知道啊。
果然，没等我"查完"，张志强就坐不住了。
"那个...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他匆忙起身，"改天再聊。"
"这就走了？"我故作惊讶，"不是说要谈合作吗？"
"下次，下次一定。"张志强逃也似的跑了。
程雯雯脸色铁青，但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志强哥怎么突然走了？"
"可能有急事吧。"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雯雯，你这男朋友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摇摇头，"就是觉得他不太像做投资的。"
"更像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做别的生意的。"
程雯雯强装镇定："嫂子，你想多了。志强哥就是投资公司的。"
"是吗？"我拿起那张营业执照，"那这张假证件怎么解释？"
"假的？"程建华吃了一惊。
"当然是假的。"我指着证件上的印章，"这个章子明显是电脑合成的。"
"而且公司地址也有问题，我刚才查了，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写字楼。"
程雯雯的脸彻底白了。
程建华愤怒地看着她："雯雯，你是不是被骗了？"
"我...我不知道..."程雯雯支支吾吾。
"不知道？"我冷笑，"雯雯，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吗？"
"这么明显的诈骗套路，你会看不出来？"
"嫂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骗子..."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一听说我要查公司信息，就立马跑了？"
程雯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婆婆在旁边气得直跺脚："雯雯，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妈，我..."
"你什么你？"程建华也火了，"雯雯，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要分房产，然后找人闹事，现在又带骗子来家里！"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妹妹吗？"
程雯雯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哭着跑回了房间。
客厅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婆婆叹了口气："雯雯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妈，她在国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程建华分析道，"不然不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说话。
程雯雯的问题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是本性如此。
只是以前有父母宠着，有哥哥护着，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现在遇到了挫折，本性就显露了。
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程雯雯又出去了。
她说是要继续找工作，但我总觉得她在策划什么。
下午，我去产检。
医生说胎儿发育很好，让我保持心情愉快。
回到家，发现程雯雯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朴素，但气质很特别。
"嫂子，你回来了。"程雯雯主动打招呼，"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阿姨。"
"她是专业的月嫂，我想提前给你找好。"
李阿姨笑眯眯地说："慕雪啊，雯雯真是个好妹妹，这么早就为你操心。"
"我做月嫂十几年了，带过的孩子都很健康。"
我礼貌地点点头："谢谢李阿姨，不过我们还没考虑月嫂的事情。"
"没关系，可以先了解一下。"李阿姨热情地说，"我给你看看我的证书。"
她拿出一堆证件，什么高级育婴师、营养师、**师证书，看起来很专业。
程雯雯在旁边补充："李阿姨的价格也很合理，一个月只要八千块。"
"比市面上便宜很多。"
我接过证书看了看，表面上没什么问题。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阿姨，请问你之前在哪里工作？"
"我在深圳那边做了几年，刚到这里不久。"李阿姨说，"所以价格才这么优惠。"
"能提供一些雇主的联系方式吗？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李阿姨愣了一下："这个...我尊重雇主隐私，一般不透露联系方式。"
"那有没有其他证明？比如医院的推荐信之类的？"
"推荐信...我回去找找。"
我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考虑一下再联系。"
李阿姨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程雯雯不满地说："嫂子，李阿姨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不要？"
"雯雯，找月嫂是大事，不能着急。"我平静地说，"需要仔细考察。"
"有什么好考察的？人家证书都齐全。"
"证书可以造假。"我直接说，"特别是现在这种山寨证书很多。"
程雯雯脸色变了变："嫂子，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多疑总比被骗强。"我看着她，"雯雯，你最近介绍的人，都有些问题啊。"
"先是假投资商，现在又是来路不明的月嫂。"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程雯雯支支吾吾："我...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我笑了，"还是想从中获利？"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摆摆手，"只是提醒你，有些忙不用帮。"
晚上，程建华回来后，我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完很愤怒："雯雯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想从中抽取介绍费。"我分析道，"假投资商诈骗五十万，她可能拿十万。"
"假月嫂一个月八千，她可能拿两千。"
"小钱她也不放过？"
"对程雯雯来说，现在任何收入都很重要。"我说，"她在国外花光了钱，回来又没工作。"
"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快速捞钱。"
程建华气得直摇头："我怎么有这样的妹妹？"
"建华，你别太难过。"我安慰他，"每个家庭都有这样的人。"
"关键是要及时制止，不能让她越陷越深。"
"那你说怎么办？"
"直接摊牌。"我说，"把话说清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还不改，就让她搬出去。"
程建华想了想，点点头："好，明天我就跟她谈。"
但第二天，程雯雯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