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时期最大的特权,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只要超过三个小时见不到谢沉渊和谢清月,我就会准时开启我的“啼哭”模式。育儿师已经能熟练地掐着点,在他们中午放学的时间打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传来谢清月清冷又带着一丝期待的声音:“安安今天乖不乖?”听到姐姐的声音,我立刻兴奋地“咿咿呀呀”,小手朝着手机的方向抓个不停。“啊啊啊!”“叫姐姐。”“结……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随即手机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是谢沉渊。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开始有条不紊地向育儿师询问我今天的情况。喝了多少毫升的奶,辅食吃了什么,有没有按时午睡,甚至连便便的颜色和形状都要问得一清二楚。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已经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少爷,进化成了一个专业的“男妈妈”。
回到家,喂奶、换尿布、读绘本,他做得比育儿师还熟练。而谢清月,则负责陪我玩,教我认卡片,引导我开口说话。两个人分工明确,虽然还是会为了“今天谁先抱安安”这种小事吵个不停,但这座空旷冰冷的别墅,因为我的到来,渐渐有了家的温度。
然而,今天,他们放学后却迟迟没有回来。管家温柔地哄我:“哥哥和姐姐今天回老宅过生日,要晚一点才能回来哦。”
生日?我心里咯噔一下。原剧情里,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他们的父母破天荒地承诺,会回来陪他们过十六岁的生日。兄妹俩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偷偷期待了很久。可他们从白天等到黑夜,等来的却是一通冰冷的电话——他们的父母,因为各自的“真爱”临时有事,早就把这个约定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有道歉,没有解释,只有一笔冷冰冰的转账。
他们缺钱吗?不,他们缺的是爱,是父母哪怕一丁点的关心。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失望,才让男女主趁虚而入,用廉价的温暖,轻易地俘获了他们的心。
果然,当他们回来时,一个脸色阴沉,一个眼眶通红。两人甚至都没来婴儿房看我一眼,就各自回了房间。
我叹了口气。看来,又到了我的表演时间了。“呜哇——”
很快,两道摔门声几乎同时响起。谢沉渊黑着脸走到我的婴儿床边,熟练地检查我的纸尿裤。“没拉也没尿,你哭什么?”我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他把我抱起来也哄不好。谢沉渊没辙了,只能去敲谢清月的门。
她显然也哭过,心情极差,看到我哭得这么撕心裂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把我从谢沉渊怀里抢过来,动作有些粗鲁地放进摇篮里。“哭哭哭,就知道哭!赶紧给我睡觉!”
我委屈地瘪瘪嘴,伸出小手,开始拨弄挂在摇篮上方的音乐风铃。一边拨,一边用我刚学会的、含糊不清的发音,努力地唱着:“生……日……快……快……”
婴儿含混的奶音,和着风铃清脆的叮当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听起来,竟真的像一首不成调的生日快乐歌。
他们都愣住了。过了许久,谢沉渊突然抬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耸动,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谢清月也被这滑稽的场面逗笑了,她别过脸,哼了一声,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总算松了口气。正准备闭眼睡觉,却见谢沉渊拿出了他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安安,再来一遍,省得你长大了,又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说我们虐待你,连你的成长瞬间都不记录。”
我:???想发朋友圈炫耀就直说,别找这么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