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小餐厅"云朵私厨"开了三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静过。平时这个点，
店里应该坐满了附近的上班族，他们喜欢我做的红烧肉和蒸蛋羹。可现在，
八张桌子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不太说话的客人。手机又响了，
是第十七个退订电话。"云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团建餐取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尴尬。我握着手机，声音尽量平静："没关系，可以理解。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三天前，
一个叫白梨的博主在社交平台发了一条长文，标题是《扒一扒我初中同学，
现在开餐厅的校园霸凌者》。她说我在初中时霸凌过一个叫方小雨的同学，导致对方转学。
她还贴出了我餐厅的地址和照片，呼吁大家不要去消费。三天时间，
这条帖子被转发了五万多次。我的餐厅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老板，
今天的菜都准备好了，可是..."小雨从厨房探出头，欲言又止。
小雨是我招的第一个员工，今年刚满二十，话不多但手脚麻利。她不知道网上的事，
只是奇怪为什么客人突然变少了。"没事，你先去准备明天的食材吧。"我勉强笑了笑。
门口的风铃响了，进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他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餐厅，
径直走到我面前。"您就是云老板吧？"他掏出手机，"我是《社会真相》栏目的记者，
想问几个问题。"我心里一沉。这个栏目我知道，专门报道网络热点事件。
"关于白梨女士指控您校园霸凌的事情，您有什么回应吗？""我没有霸凌过任何人。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记者快速在手机上记录着："但是白梨女士提供了很多细节，
包括您当时的行为...""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打断他，"真正霸凌方小雨的人不是我。
""那您说是谁？"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个名字。十五年过去了，
有些话还是很难说出口。记者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回答，
收起了手机："如果您不愿意配合采访，我们只能根据现有信息进行报道了。"他走后，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三年前我用全部积蓄开了这家店，
就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没想到过去的阴霾还是追上了我。晚上八点，江城回来了。
他是我丈夫，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看到餐厅的惨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抱住了我。
"今天有记者来了。"我把脸埋在他胸前。"嗯，我看到新闻了。"他轻抚着我的头发，
"相信我，这件事会过去的。""可是江城，如果我们的餐厅倒闭了怎么办？
这是我们全部的心血。"江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就在这时，
小雨突然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苍白。"老板，
我...我知道白梨说的方小雨是谁了。"她的声音在颤抖，"那个人...是我。
"我愣住了。小雨的全名是方小雨，这个巧合我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你...认识白梨？
"小雨点点头，眼眶已经红了："她是我初中同学，但是老板，她说的都是假的。
真正霸凌我的人是她自己，不是您。您当时还帮过我。"这一刻，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十五年来我一直以为那个被霸凌的女孩早就忘记了我，
没想到她就在我身边，而且还记得当年的真相。
第二章小雨的话让我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时候我上初二，性格内向，
在班里存在感很低。方小雨是转学生，更加安静，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白梨是班里的"小太妹"，家里有钱，长得漂亮，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女生。
她看不惯方小雨的孤僻，经常找她麻烦。"哎呀，方小雨，
你这身衣服是不是穿了一个礼拜了？""她家是不是很穷啊，天天带的都是白馒头。
""别靠近她，穷酸味会传染的。"我记得那天放学后，我忘记带数学书，回到教室去拿。
却看到白梨和几个女生围着方小雨，把她的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这是什么啊？
"白梨拿起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哇，你爸爸长得好丑啊。"方小雨想去抢回照片，
却被推倒在地。白梨故意把照片撕成两半。"不要..."方小雨哭了，
那是她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我站在门口，心里很难受，但是不敢上前。
白梨的小团体在班里很有影响力，得罪她们的后果我承担不起。就在这时，白梨看到了我。
"云朵，你也来看笑话吗？"她冲我招手，"你说方小雨是不是很可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我看着地上的方小雨，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知道这是一个选择。如果我站在白梨那边，我就安全了。如果我帮助方小雨，
我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霸凌的对象。但是那一刻，
我想起了我妈妈经常说的话："做人要有良心。""白梨，别这样了。"我走进教室，
蹲下身子帮方小雨收拾散落的东西。"云朵，你疯了？"白梨的声音变得尖锐，
"你要帮这个穷鬼？"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撕碎的照片拼起来，递给方小雨。"谢谢。
"方小雨的声音很小，但我听得很清楚。从那天起，白梨开始针对我。她在班里散布谣言，
说我家也很穷，说我有体臭，说我学习是靠作弊。渐渐地，很多同学开始疏远我。
但是我不后悔。每次看到方小雨一个人吃饭，我都会过去坐在她旁边。
每次她被白梨她们欺负，我都会想办法帮她。虽然我自己也成了被孤立的对象。一个月后，
方小雨转学了。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云朵。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我把那张纸条保存了很多年，直到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现在听到小雨的话，我才明白原来她一直记得这些事情。"老板，"小雨擦着眼泪，
"当年如果没有您，我可能真的会...""别说了。"我抱住她，"都过去了。
"江城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所以白梨是在颠倒黑白？
"小雨点点头："她可能是怕别人知道她当年的所作所为，所以先发制人，
把责任推到老板身上。"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现在有了小雨这个证人，
我可以澄清事实。但是网络舆论已经形成，想要翻转谈何容易。"我们需要证据。"江城说，
"光靠口头说明是不够的。"小雨想了想："我还保留着当年的一些东西，
包括那张被撕碎的照片。我妈妈用胶带把它粘好了，一直放在家里。""还有吗？""有。
"小雨的眼神变得坚定，"我还有当年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很多细节。
包括老板帮助我的事情，还有白梨霸凌我的具体经过。
"我握住小雨的手："你愿意站出来为我作证吗？这可能会让你再次受到关注。
"小雨毫不犹豫地点头："老板，您当年保护了我，现在轮到我保护您了。
"第三章第二天一早，我决定主动出击。我在餐厅门口立了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关于网络传言的澄清说明会，今晚七点，欢迎大家来听真相。
"很快就有路人围观，有人拍照发到了网上。不到一个小时，这件事又上了热搜。
评论区一片质疑声："还想澄清？证据确凿还想狡辩？""霸凌者的嘴脸就是这样，
死不承认。""餐厅要倒闭了开始炒作了吧。"但也有理性的声音："听听她怎么说吧，
万一真的有误会呢？""事情总有两面性，不应该一边倒。"中午的时候，
白梨发了一条新微博："某人还想狡辩？可笑。受害者就在那里，事实就是事实。
"这条微博很快就有了上万转发和评论，大部分都在支持她。小雨看着手机上的评论，
有些紧张："老板，要不我们算了吧？感觉网友们已经认定了事实。""不。
"我坚定地摇头，"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声音大小而改变。"下午，
我和小雨一起去了她家，取回了那些保存多年的证据。小雨的妈妈是个朴实的中年女人，
听说这件事后，主动表示愿意作证。"当年小雨回家总是哭，我问她在学校怎么样，
她就说有个叫云朵的同学对她很好。"她拿出一个旧盒子，
里面装着那张修补好的全家福和几本日记。我翻开其中一本日记，
看到了小雨稚嫩的字迹："今天白梨又欺负我了，她把我的午饭倒在地上。
但是云朵姐姐分了一半饭给我，还安慰我说不要哭。她真的很善良。
""云朵姐姐今天又被白梨骂了，都是因为帮助我。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但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妈妈说我们要转学了，我很舍不得云朵姐姐。
她是这个学校里唯一对我好的人。"看着这些文字，我的眼睛湿润了。
原来这个小女孩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包括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晚上六点半，
说明会还没开始，餐厅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附近的居民，有好奇的路人，
还有几个举着摄像设备的主播。江城帮我在餐厅中央放了一张桌子，
上面摆放着小雨的日记本和照片。七点整，我站到桌子前面，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
"各位朋友，谢谢大家来听我的澄清。"我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很多人认为我是一个霸凌者，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事实不是这样的。
"人群中有人起哄："证据呢？光说有什么用？"我示意小雨上前。她有些紧张，
但还是勇敢地站到了我身边。"大家好，我叫方小雨，就是十五年前被霸凌的那个学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清晰，"但是霸凌我的人不是云老板，而是白梨。
"现场一片哗然。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举起手机录像。
小雨继续说道："当年云老板不仅没有霸凌我，反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她为了保护我，自己也被白梨针对。""有什么证据？"人群中有人喊道。
小雨拿起桌上的日记本："这是我当年写的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所有的事情。
"她翻开其中一页，大声朗读："'今天白梨把我推倒在楼梯上，我的膝盖破了。
云朵姐姐看见了，把我扶到医务室，还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了创可贴。
'"又翻了一页："'白梨说要把我的作业撕掉，云朵姐姐站出来阻止了她。
后来白梨就开始欺负云朵姐姐了。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每读一段，现场就安静一分。
人们开始意识到，也许真相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但是还有人质疑："这些日记可能是伪造的！"小雨的妈妈这时候站了出来："我可以作证，
这些日记确实是当年写的。因为小雨经常被欺负，我让她记录下来，准备找老师反映。
"她又拿出那张修补好的全家福："这张照片是被白梨撕碎的，是云朵帮着捡起来的。
我们一直保存着。"第四章正当现场气氛开始转变的时候，
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家别被她们骗了！"所有人回头看去，
只见白梨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看起来像是助理和摄影师。白梨走到人群前面，
对着那些摄像头露出委屈的表情："我没想到她们会这样颠倒黑白。"现场又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开始起哄："白梨来了！看她怎么说！"白梨看了看桌上的日记本，
冷笑一声："方小雨，你还真是有心机啊。为了帮你老板洗白，连当年的日记都能伪造出来。
"小雨涨红了脸："我没有伪造！这些都是真的！""真的？"白梨拿起其中一本日记，
随手翻了几页，"你说这是当年写的？那为什么纸张看起来这么新？为什么字迹这么工整？
十五年前的日记本还能保存得这么好？"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确实，
这些日记本保存得很好，不像是十五年前的东西。
小雨慌了："我...我妈妈保存得很仔细...""还有这张照片。
"白梨举起那张全家福，"如果真的是被撕碎过，胶带痕迹怎么这么新？明显是最近撕的，
然后故意用胶带粘起来做戏。"我心里一沉。白梨说得有道理，这些证据确实容易被质疑。
围观的人群开始倒向白梨："对啊，这些证据太假了！""还想狡辩，真是没底线！
""霸凌者就是霸凌者，永远不会承认！"白梨看着混乱的场面，
满意地笑了："我知道你们会想办法洗白，但是真相就是真相。
当年我亲眼看到你霸凌方小雨，现在你让她反过来给你作伪证，真是可笑。"就在这时，
人群后面传来一个男声："那我也来作个证吧。"所有人再次回头，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我是李明，
当年云朵和白梨的班主任。"他走到前面，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
"我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今天特意赶过来。"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班主任的证词显然比学生的更有分量。白梨的脸色有些变了："李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明推了推眼镜："因为我不能眼看着好学生被冤枉。"他转向在场的人群，
"当年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霸凌方小雨的确实是白梨，云朵不仅没有参与，
还经常保护方小雨。""您有什么证据吗？"有人问道。
李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有当年的班主任工作记录。
因为方小雨被霸凌的事情比较严重，我做了详细的记录，准备找家长谈话。"他翻开文件夹，
拿出几张泛黄的纸："这是当年的记录，白纸黑字写着白梨霸凌方小雨的具体事件。
还有我找白梨家长谈话的记录。
色更加苍白："这...这不可能..."李明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找云朵谈话，
夸奖她乐于助人，愿意帮助被欺负的同学。"他看向我，"云朵，你还记得吗？
我说过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这个老师我当然记得，
他是我初中生涯中少数几个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现场的气氛开始彻底转变。
人们看向白梨的眼神充满了质疑。有人开始质问："白梨，你怎么解释？
""为什么要诬陷云老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白梨慌了，
她没想到会有班主任站出来作证。她环视了一圈现场，
咬着牙说："就算...就算当年的事情有误会，但是云朵现在开餐厅赚黑心钱，
这总是事实吧？""什么黑心钱？"江城忍不住站了出来，"我老婆的餐厅合法经营，
所有证件齐全，从来没有任何违规行为！"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几个是餐厅的老客户，
他们也开始为我说话："云老板的菜很干净，我们经常来吃！""她人很好，
经常给困难的客人打折！""什么黑心钱？胡说八道！"白梨看到局势完全逆转，
开始往后退："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但是人群不让她走，
围住了她："说清楚再走！为什么要诬陷人家？"第五章白梨被围在中间，脸色煞白，
看起来随时要哭出来。
"我...我只是想为当年的同学讨个公道..."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李老师推了推眼镜，
声音平静但严肃："白梨，你已经不是学生了，撒谎的代价你承担得起吗？"就在这时，
人群中又走出一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简朴，看起来有些拘谨。
"我是白梨的妈妈。"她走到白梨身边，"对不起，让我女儿给大家道个歉。
"白梨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来了？"白梨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
眼中满是失望："因为我看到了网上的新闻。梨梨，你怎么能这样做？""妈妈，
我...""别说了。"白梨妈妈打断她，转向在场的所有人，"我为我女儿的行为道歉。
当年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确实是她欺负了那个转学的孩子。"现场一片哗然。
连白梨的妈妈都站出来说话了，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白梨终于崩溃了，
地上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嫉妒她过得比我好...""嫉妒？
"我走到她面前，"你嫉妒我什么？"白梨抬起头，
眼中满是泪水："我嫉妒你有一个爱你的老公，有自己的事业，过得那么幸福。
而我...而我离婚了，工作也不顺利，什么都没有。"原来是这样。白梨之所以要诬陷我，
并不是因为过去的恩怨，而是因为现在的不如意。"所以你就要毁掉我的生活？"我问她。
白梨低下头，
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要报警，有人要她赔偿损失。场面一度很混乱。我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