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第一天,户部尚书抱着我大腿哭穷。“陛下,先帝炼丹烧光了国库,
还欠着三千万两外债!”我翻个白眼:“急什么,朕这就开个选秀,专收有钱皇夫。
”青梅竹马的病弱美人立刻咳血:“臣愿献上祖传金矿!
”敌国狼狗太子连夜扛着和亲书翻墙:“黄金十万两,买你身边一个位!
”女扮男装的将门虎女拍案而起:“老娘嫁妆养得起整个大夏!”三个月后,
我看着后宫三位天天争宠的皇夫发愁:“户部说国库满了,但朕的龙床快被他们卷塌了!
”1.“陛下——您可怜可怜老臣吧!”登基第一天,
**底下的龙椅还没被朕捂出个热乎形状,
户部尚书王有财那圆滚滚的身子已经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丹陛之下,抱着我的小腿就开始嚎,
鼻涕眼泪糊了我簇新的龙袍下摆一片。“先帝……先帝他老人家修道炼丹,
把国库烧得比耗子舔过的还干净!还欠着北狄、南疆、西羌三千万两雪花银的外债呐!
”他抬起一张涕泪横流的老脸,“眼瞅着开春要修河工,将士们的冬衣还没着落,
百官俸禄都欠了仨月了!老臣……老臣实在是没米下锅,快吊死在户部门口了哇!
”整个金銮殿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肩膀却都在可疑地微微耸动。
这帮老狐狸,估计都在心里盘算着新帝登基第一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头上,
或者干脆就是来看笑话的。我,李朝阳,新鲜出炉的大夏女帝,
看着腿上这个哭得几乎要断气的人形挂件,又低头瞅了瞅龙袍上那片泪渍,
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先帝,我那便宜父皇,真是个神人。
前半辈子兢兢业业当个守成之君,后半辈子突然开悟,
一头扎进炼丹修仙的伟大事业里不可自拔。国库?那是他老人家追求长生大道必须的燃料!
大臣?那是他炼丹炉旁边煽风点火的道童!
至于我这个女儿……大概就是他飞升之后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临时工。深吸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我努力压下想把腿上这坨扒拉开然后大喊“老子不干了”的冲动。
目光扫过殿下那一排排低垂的脑袋,最后定格在王有财那张涕泪纵横的胖脸上。“王爱卿,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鸦雀无声的大殿,“哭完了没?哭完了就撒手,
朕的新袍子,挺贵的。”王有财的干嚎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他眨巴着泪眼,
茫然地看着我。我微微俯身,凑近他那张油光水滑的胖脸,
清晰地看到他鼻尖上挂着的、摇摇欲坠的一滴清涕。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竖着耳朵,
想听听这位年轻的女帝面对这泼天的烂账,能放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屁来。“急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绝对算不上良善的笑容,甚至还带着点市井无赖般的痞气,
“不就是钱么?”我挺直腰板,目光投向大殿之外,仿佛穿透了朱红的宫墙,
看到了外面广阔的天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豪迈,响彻整个金銮殿。
“传朕旨意!开选秀!”“啊?”王有财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鸭蛋。
满朝文武也集体石化,眼珠子掉了一地。开……开选秀?国库都穷得能跑马了,
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不是励精图治开源节流,竟然是……选男人?!
我无视掉底下那一张张仿佛被雷劈过、表情扭曲的脸,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
像是在菜市场挑拣萝卜白菜,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里。“第一条,家底要厚实!
什么百年世家、累世巨贾,优先考虑!家里没几座金山银山矿山的,就别来凑热闹了,
朕的国库,丢不起那人!”“第二条,身份要显赫!
邻国太子、藩王世子、名门嫡子……身份低了,配得上朕这九五之尊?不够排面!
”“第三条嘛,”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那些已经开始风中凌乱的老臣,
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得抗造!身体不好的别来,朕可没空天天给人端药碗!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也别来,朕这脾气,你们也知道,不怎么好伺候。
”我拍了拍王有财还扒在我腿上的胖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王爱卿,
听见没?这就是朕的开源妙计!赶紧把选秀章程拟出来,给朕狠狠地筛!朕的后宫,
不养闲人,只养财神爷!懂?”王有财被我拍得一个哆嗦,看着我的眼神,
活像在看一个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绝世大奇葩。他嘴唇哆嗦着,
似乎想说什么“祖宗礼法”、“有伤风化”、“成何体统”之类的陈词滥调,但最终,
在我那“没钱就闭嘴”的无声威压下,他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老臣……遵……遵旨……”2.圣旨像长了翅膀,飞出了宫墙,飞向了四面八方。
效果……怎么说呢?有点过于立竿见影了。就在圣旨贴出去的第三天傍晚,天刚擦黑,
我正瘫在御书房的软榻上,
一边就着烛火研究那堆积如山、字里行间都透着“要钱”俩字的奏折,
一边恶狠狠地啃着一个御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肉夹馍——馍烤得酥脆,肉炖得软烂,酱汁浓郁,
多少抚慰了一点我被贫穷和政务双重蹂躏的心灵。刚咬下满足的一大口,
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听着就让人揪心。我还没来得及皱眉,御书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烛光摇曳中,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月白色的锦袍,宽宽松松地罩在身上,
更衬得他身形单薄得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是苏珩,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镇国公府的独苗苗,也是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夏都闻名的病秧子美人。
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眸子,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烛光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色,
却驱不散那份深入骨髓的病气。“阿珩?”我放下啃了一半的肉夹馍,赶紧坐直了身子,
眉头拧成了疙瘩,“你怎么跑来了?太医不是让你好生静养吗?这大晚上的,
着了风可怎么得了?”苏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抬起袖子,极其自然地掩了掩唇。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喘。“昭昭……陛下,”他改了口,声音低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臣……听闻陛下要选秀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点心虚地别开眼。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咳一声:“啊,
那个……国事所需,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苏珩往前踉跄了一步,似乎想靠近我,
却又因为虚弱而晃了晃。他抬手,从宽大的袖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极其古旧沉重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透着一股子年代久远的厚重感。他捧着盒子,递到我面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透着一股脆弱的倔强。“臣……身无长物,唯有此物,愿献于陛下。”他喘息着,
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
“这是……苏家祖传的金矿地契……就在落霞山深处……”“噗——咳咳咳!
”我一口肉夹馍差点没噎死自己,呛得惊天动地,眼泪都飙出来了。金矿?!
苏珩他们家居然还藏着个祖传的金矿?!这病秧子平时藏得够深啊!“阿珩!
你……你说什么?”我顾不上擦嘴边的油渍和馍屑,一把抓住他冰凉得吓人的手腕,
眼睛瞪得溜圆,“金矿?!你家祖传的?!”苏珩被我抓得身体又是一晃,
脸上那点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苍白。他微微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只求陛下垂怜,
能得一个靠近陛下的位置……”这哪里是地契,这分明是烫手的山芋!还是个镶金边的!收?
显得我李朝阳趁火打劫,压榨病弱竹马。不收?
国库那窟窿……我仿佛又听到了王有财那杀猪般的嚎哭。就在我捧着盒子,
看着眼前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要化作一缕青烟的病美人,陷入天人交战的当口——“砰!
”御书房紧闭的雕花窗户猛地发出一声巨响!整扇窗棂都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我和苏珩同时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只见窗户被一股蛮力硬生生从外面撞开了!
一道高大矫健的身影裹挟着夜风和一股属于塞外草原的粗犷气息,利落地翻了进来!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充满爆发力的身材。墨发用金环高束,
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英俊面孔。浓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烛光下亮得惊人,此刻正牢牢地钉在我身上。
3.薄唇勾起一个野性难驯、势在必得的弧度。他落地无声。站定后,
他无视了旁边咳得快要断气的苏珩,目光灼灼地只盯着我,
用一口带着浓重北狄口音却异常流利的大夏官话,朗声道。“大夏女帝!我们北狄,
愿与大夏永结秦晋之好!”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呃,
一卷用明黄绸缎裹着的东西,看那厚度和形状,不像圣旨,倒像是一本厚厚的账册?
他啪地一声将那卷东西拍在我堆满奏折的御案上,动作豪迈得震得笔架上的紫毫都跳了一下。
“黄金十万两!”他声音洪亮,震得御书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落,“即刻奉上!
买你身边一个位置!”琥珀色的狼眸里跳动着**裸的野心和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草原王者的傲然:“我,拓跋烈,北狄太子!够不够资格入你后宫?
”御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苏珩压抑的咳嗽声,像背景音一样顽强地存在着。
我手里还捧着那个装着金矿地契的烫手檀木盒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御案上那卷“账册”,
又缓缓移向拓跋烈那张写满了“老子有钱有势快选我”的俊脸。十万两……黄金?!
北狄太子?!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点干,脑子有点懵。这泼天的富贵,
来得也太快太猛了吧?砸得我有点晕。然而,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黄金十万两”的冲击——“砰!”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我的御书房门!
两扇厚重的、象征着帝王威严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用一股蛮横至极的力量,一脚踹开了!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门板重重地拍在两侧的墙壁上,震得整个御书房仿佛都抖了三抖。
一个更加高挑的身影,挟裹着门外呼啸的夜风,带着一身凛冽的肃杀之气,大踏步闯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武将常服,身姿挺拔如青松,步伐沉稳有力。
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在脑后,露出一张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的脸。剑眉星目,鼻梁挺直,
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那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雌雄莫辨的俊美,
眉宇间没有丝毫脂粉气,只有战场上淬炼出的凌厉锋芒和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她,
或者说他——镇北将军府的嫡女,沈惊澜。一个从小被当男孩养大,
十三岁就敢提着刀跟着她爹上阵砍人,十五岁就能单枪匹马挑翻北狄一个小队的狠人!
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朝堂上指着先帝鼻子骂他炼丹误国的“刺头”。此刻,
这位名震边关的“玉面修罗”沈小将军,正黑着一张脸,星眸含煞,
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御书房内诡异的情景——捧着盒子一脸病容的苏珩,
拍着黄金账本一脸狂傲的拓跋烈,以及瘫在软榻上、手里还捏着半个肉夹馍、一脸呆滞的我。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拓跋烈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拓跋烈也立刻察觉到了这充满挑衅的目光,琥珀色的狼眸危险地眯起,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无形的硝烟,噼啪作响。沈惊澜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御案前。她看都没看拓跋烈拍下的那卷“黄金十万两”,
直接抬起手——“啪!”一声更响亮的拍击声!她那布满薄茧、骨节分明的手,
重重地拍在了御案上!力道之大,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出来几滴,
旁边堆着的奏折小山都跟着晃了晃。她俯下身,那双如同寒星般的眸子,
直直地撞进我有些涣散的瞳孔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怒气。“陛下!
”她的声音清越有力,掷地有声,带着武将特有的直来直去和一股子硝烟味儿,
“选秀这等大事,岂容外邦蛮子插手?!”4.她猛地直起身,一手叉腰,
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竟没有半分女气,只有一股睥睨的豪气,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下巴扬得比拓跋烈还高,声音洪亮得能掀翻屋顶。“论家底?我沈家三代镇守北疆,
家资不敢说富可敌国,养你整个大夏国库绰绰有余!”“论身份?我沈惊澜,
镇北将军府嫡女……嫡子!”她似乎卡壳了一下,飞快地改口,耳根可疑地红了一瞬,
但气势丝毫不减,“堂堂正正,根正苗红!不比这来路不明的狼崽子强?!”“论抗造?
”她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拓跋烈,又瞥了一眼旁边扶着柱子、咳得摇摇欲坠的苏珩,
最后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绝对自信。“陛下!臣自幼习武,
十三岁上阵杀敌,刀山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给你当皇夫,白天能提刀上朝砍贪官,
晚上能给你暖床守夜防刺客!还自带百万嫁妆——整个北境军需后勤,沈家包了!
”她一口气说完,胸膛微微起伏,星眸灼灼,像两团燃烧的小火球,
就那么直勾勾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瞪着我。“这位置,老娘要定了!谁抢,揍谁!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我,大夏女帝李朝阳,手里还捏着半个凉透了的肉夹馍,嘴巴微张,
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目光在眼前三位风格迥异、但都“财力”惊人且“志在必得”的皇夫候选人脸上缓缓扫过。
肉夹馍的油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淌,凉腻腻的。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三位爱卿……心意,朕都……感受到了。
”苏珩的咳嗽适时地又剧烈了几分。拓跋烈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沈惊澜则扬了扬下巴,
眼神睥睨,仿佛在说“这还用说”。“只是……”我看着眼前这诡异而混乱的局面,
感觉一个头瞬间变成了三个大,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选秀一事,关乎国体,
还需从长计议。不如三位先回去休息?朕……朕再想想?”“陛下!”苏珩声音虚弱,
却带着一股执拗,“臣体弱,夜路难行……恐难回府……”言下之意,要么留下,
要么就咳死在你这御书房!“女帝陛下!”拓跋烈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我北狄诚意十足!十万两黄金,明日便可运抵边关!”。“哼!”沈惊澜冷笑,
直接对着拓跋烈开炮,“黄金?我大夏缺你那点黄白之物?
陛下要的是能替她分忧解难的忠臣良将!不是只会拿钱砸人的草包!”她转头又看向我,
语气斩钉截铁,“陛下!臣就在殿外候着!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赖着不走,扰您清静!”说着,
她还**似的按了按腰间的佩刀刀柄。“咳……”苏珩的咳嗽声陡然拔高,身子摇摇欲坠,
一副“你们再吵我就立刻死给你们看”的架势。“你!
”拓跋烈被沈惊澜指着鼻子骂“草包”,瞬间暴怒,琥珀色的瞳孔缩紧,
周身那股草原猛兽的凶悍气息瞬间爆发,眼看着就要动手。“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
猛地一拍软榻扶手!手里的半个肉夹馍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油亮的抛物线,啪叽一声,
精准地糊在了正欲上前一步理论、张着嘴的拓跋烈那张英俊狂野的脸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油亮的肉汁,金黄的馍渣,还有一小块颤巍巍的肥肉,
就那么黏糊糊、热腾腾地,覆盖了北狄太子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拓跋烈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看着拓跋烈脸上那坨还在往下滴油的肉夹馍,
再看看自己空荡荡、油腻腻的手,我默默地、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老天爷啊……这女帝,真不是人干的活儿!5.三个月后。大夏王朝的国库,
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从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的空荡状态,变得前所未有的充盈。
户部尚书王有财那张胖脸,最近总是红扑扑、油光发亮的,走路都带着风,腰杆挺得笔直,
再也不是当初抱着我大腿哭穷的窝囊样了。他每次见到我,
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声音洪亮得能掀翻勤政殿的屋顶。“陛下洪福!
托陛下洪福啊!北狄的十万两黄金到了!第一批就堆满了三个库房!亮闪闪的,
晃得老臣眼睛都花了!”“陛下圣明!苏公子家的金矿已经开始开采了!
第一批金砂成色极好!源源不断啊陛下!”“陛下威武!沈将军……呃,
沈贵人那边的嫁妆……咳,是军需物资和粮饷,已经分批运抵北境和各地卫所了!
将士们这个冬天,终于能穿上厚实的棉袄了!边关稳了!民心稳了!
陛下您真是……真是点石成金啊!”点石成金?我扯了扯嘴角,
看着王有财那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哭。国库是满了,
可朕的后宫炸了。御花园,本该是帝王散心、赏花弄月的清净地。此刻,
却比京城的西市还热闹。“苏贵人!您这身子骨,吹不得风!快把陛下赐的这件狐裘披上!
这可是北狄进贡的上等雪狐皮,最是保暖!”苏珩身边那个圆脸小太监,
正拿着一件白得晃眼的狐裘,追在他家主子身后,急得满头大汗。
苏珩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月白春衫,正坐在一株开得正艳的西府海棠树下,手里捧着一卷书。
他脸色依旧苍白,唇色很淡,侧脸的线条在花影里显得脆弱又精致。听到小太监的话,
他抬起墨玉般的眸子,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无妨,今日阳光甚好,
晒晒更舒坦些。”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压抑的轻咳,咳得肩膀微颤,
花瓣簌簌落在他乌黑的发间,平添几分病态的风流。“哼!晒什么晒?
没听太医说你这破身子见不得强光?装模作样给谁看?
”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声音从旁边的凉亭里炸开。拓跋烈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凳上,
面前摆着一盘残局。他穿着玄色绣金的劲装,衬得身材越发挺拔健硕。
他猛地将手中的一枚黑玉棋子重重拍在石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震得棋盘都跳了一下:“喂!病秧子!离那海棠远点!花粉呛死你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