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明天你去替小雪相亲，对方是江城首富的儿子。"
婆婆的话让我彻底清醒。
替小姑子相亲？我一个千亿集团的总裁，要去替一个只会花钱的废物相亲？
上一世我为了这个家族企业鞠躬尽瘁，最后却被亲生儿子一脚踢出董事会，死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这一世，谁还想让我当免费保姆？
门都没有！
"沈清雅，你别在那里摆脸色了，明天的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婆婆秦美凤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刚签完的文件，抬头看向这个刻薄的老女人。
三十八岁的我，已经为顾家的企业奋斗了整整十五年。从一个普通的财务主管，一步步爬到集团总裁的位置。
顾氏集团从我嫁过来时的几千万资产，做到现在的千亿规模，我功不可没。
可现在，这个老女人却要我去替她的宝贝女儿相亲？
"妈，您说什么？"我放下文件，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装什么糊涂！"秦美凤拍着桌子站起来，"小雪不愿意去见那个江城首富的儿子，你去代替她！反正你们年纪差不多，对方也没见过小雪的照片。"
我差点笑出声。
顾雪今年才二十三岁，我已经三十八了。年纪差不多？
这个女人是有多瞎？
"妈，我已经结婚了。"我提醒她。
"结什么婚！"秦美凤不屑地撇撇嘴，"我儿子已经三年没碰过你了，你们早就是名存实亡！这次正好，要是能攀上江家，对我们顾家有好处。"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三年没碰我？
那是因为顾明轩在外面养了小三，还生了个儿子！
我为了维护这个家的颜面，一直装作不知道。
现在这个老女人还好意思提这茬？
"妈，相亲的事我不会去。"我站起身，准备回房间。
"你敢不去？"秦美凤冲过来拦住我，"沈清雅，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全靠我们顾家！要不是嫁给明轩，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片子，能当上集团总裁？"
农村出来的丫头片子？
我看着她那张满是优越感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妈，您可能忘了，顾氏集团现在的法人代表是我。"我冷冷地说，"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我名下，您觉得我需要靠谁？"
秦美凤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神态。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我们顾家的媳妇！这个家的事，你就得听我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
顾明轩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
是他的小三林晓和私生子。
"妈，怎么了？"顾明轩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问道。
"还不是你媳妇不听话！"秦美凤立刻告状，"让她替小雪去相亲，她居然敢拒绝！"
顾明轩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冷漠替代。
"清雅，这件事你就帮帮忙吧。"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五年的男人。
当年他追求我的时候，说我是他见过最聪明最美丽的女人。
现在呢？
为了他的小三和私生子，连让我去替别人相亲这种荒唐事都能说出口。
"明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很轻很轻，"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顾明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你是我妻子啊。"他有些心虚地说。
"妻子？"我笑了，"一个可以被随意安排去替别人相亲的妻子？"
"清雅，你别这样想..."
"我怎么想不重要。"我打断了他的话，"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做。"
说完，我转身上楼，留下客厅里尴尬的三个大人一个孩子。
回到卧室，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三十八岁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事业有成，经济独立，可是婚姻生活却一团糟。
我伸手摸了**口，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上个月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心脏有点问题，建议做进一步检查。
但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没时间去医院。
也许，我应该去看看了。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是顾明轩。
他走进来，在床边坐下，看起来有些疲惫。
"清雅，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不开心了。"他开口说道。
我转过身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小雪是我妹妹，她不愿意去相亲，总不能强迫她吧？"
"所以就强迫我？"我反问。
"你不一样。"顾明轩皱了皱眉，"你比较成熟，也比较懂事。"
成熟？懂事？
这是夸我还是在说我好欺负？
"明轩，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但是说出来之后，我反而觉得轻松了。
顾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你有了新的家庭，孩子都两岁了。而我，也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当免费保姆了。"
"清雅，你别胡闹！"顾明轩猛地站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东西，"明天我会让律师联系你，咱们把手续办了。"
"你疯了！"顾明轩冲过来抓住我的手，"你以为离开了顾家，你还能有现在的地位？还能当什么总裁？"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顾明轩，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我一字一句地说，"不是顾家成就了我，是我成就了顾家。"
"没有我这十五年的努力，顾氏集团还是那个快要倒闭的小公司。而没有顾家，我照样可以东山再起。"
顾明轩被我的话震住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冷静一下，我们明天再谈。"他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十五年了，我终于决定为自己活一次。
收拾好行李，我拖着箱子下楼。
客厅里的人还在那里，看到我的架势都愣住了。
"清雅，你这是干什么？"秦美凤问道。
"我要搬出去住。"我平静地说，"从明天开始，我会和明轩办理离婚手续。"
"什么？！"秦美凤尖叫起来，"你疯了吗？你敢离婚？"
"为什么不敢？"我反问。
"你...你要是敢离婚，我就让明轩把你从公司里赶出去！"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
"妈，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根据公司章程，总裁的免职需要董事会三分之二以上的表决同意。而我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明轩持有百分之三十，顾雪持有百分之十，您持有百分之二十。"
"想要免职我，至少需要百分之六十七的同意票。您算算，你们够吗？"
秦美凤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而且，"我继续说道，"我作为集团最大股东，有权要求召开股东大会，重新选举董事长。您觉得，以我这些年的业绩和声望，其他股东会选择谁？"
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在经过林晓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林**，恭喜你，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了。"我看着她说道。
林晓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倒是她怀里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惜跟了一个错误的父亲。
"对了，明轩。"我转身看向顾明轩，"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江城首富的儿子江浩然，是我大学同学。当年他追过我，被我拒绝了。你说，如果我主动去找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顾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没再说什么，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住了十五年的家。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春的凉意。
但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自由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