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寒，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苏晚晚淡淡地看着眼前专心照顾病床上女人的男人。
"你又闹什么脾气？我在照顾诗雨，她刚做完手术很虚弱，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林慕寒头也不抬。
床上的方诗雨虚弱地拉住他的手："慕寒哥哥，是不是我的存在让嫂子不开心了？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吧..."
苏晚晚笑了，三年的婚姻，她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苏晚晚站在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门口，手里拎着刚熬好的汤。
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见林慕寒正小心翼翼地给病床上的方诗雨喂粥，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诗雨，再喝一口，医生说你要多补充营养。"
"慕寒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方诗雨娇弱地靠在病床上，眼中含着泪花。
苏晚晚的手指渐渐收紧，指关节泛白。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看了整整一个月。
自从方诗雨回国后身体不好住院，林慕寒就像着了魔一样，天天往医院跑。而她这个正牌妻子，却像个隐形人一般被彻底忽视。
"晚晚，你来了？"林慕寒终于注意到门口的她，但眼神依然冷淡，"汤放在那边就行，诗雨需要安静休息。"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
"慕寒，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诗雨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受到**。"林慕寒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方诗雨适时地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嫂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和慕寒哥哥产生误会的..."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讨厌我，觉得我夺走了属于你的关爱，可是我和慕寒哥哥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晚晚冷眼看着方诗雨的表演。
什么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在深夜给已婚男人发消息说睡不着吗？
普通朋友会撒娇要人陪到天亮吗？
普通朋友会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故意叫"慕寒哥哥"吗？
"方**，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苏晚晚淡淡一笑，"毕竟讨厌一个人，是需要在乎的。"
方诗雨脸色一僵。
林慕寒却皱起眉头："苏晚晚，你说话怎么这么刻薄？诗雨她现在身体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很体谅啊。"苏晚晚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
"这是什么？"林慕寒接过文件，脸色瞬间变了。
"离婚协议书。"苏晚晚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签好字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民政局？"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方诗雨先是震惊，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装出惊慌的样子："嫂子，你别这样，我可以搬走的，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慕寒哥哥，你快劝劝嫂子，千万别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的婚姻..."
林慕寒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晚晚，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很确定。"苏晚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以为离婚是儿戏吗？说离就离？"林慕寒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就因为我照顾诗雨几天，就要跟我离婚？"
苏晚晚突然笑了。
几天？
这个男人真是健忘。
从方诗雨回国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他有几天是回家的？
这三个月里，他记得她的生日吗？
这三个月里，他知道她因为工作压力大而失眠吗？
"林慕寒，你觉得只是几天吗？"苏晚晚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从方诗雨回国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既然如此，何必继续这场闹剧呢？"
林慕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这是在胡说八道！诗雨是我的朋友，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朋友？"苏晚晚冷笑，"林慕寒，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半夜三点她给你发消息，你立刻开车过去陪她。"
"她说想喝什么汤，你让我这个妻子亲自下厨熬制。"
"她说住院无聊，你让我放下工作来陪她聊天。"
"现在她说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干脆让我辞掉工作专门做她的保姆！"
苏晚晚的声音越来越冷："林慕寒，你把我当什么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慕寒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因为苏晚晚说的，全都是事实。
病床上的方诗雨见气氛不对，连忙开口："嫂子，你误会了，这些都是我主动要求的，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困扰..."
"慕寒哥哥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只是我回国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才麻烦了你们..."
"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就出院，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说着，方诗雨就要下床，但身体虚弱的她刚一站起来就摇摇欲坠。
林慕寒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诗雨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至少要住院观察一周！"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苏晚晚的眼睛。
她记得自己前几个月因为阑尾炎住院，林慕寒因为一个重要会议，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而现在，他却因为方诗雨的一个小动作就紧张成这样。
"林慕寒，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关系吗？"苏晚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林慕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但他不愿意承认："我...我只是不想她出事..."
"够了。"苏晚晚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再听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这是家里的钥匙，我的东西已经搬走了。"
"你想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都可以，我随时有空。"
说完，苏晚晚转身就要离开。
"苏晚晚！"林慕寒叫住她，"你就这样走了？三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苏晚晚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林慕寒，感情是双方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三年来，我已经很累了。"
"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做你心里永远的第二名。"
说完这句话，苏晚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传来她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坚决，渐行渐远。
林慕寒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
但很快，方诗雨的咳嗽声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慕寒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回国的，这样就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了..."方诗雨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
林慕寒收回视线，轻声安慰："诗雨你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苏晚晚太不懂事了。"
"她就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然而林慕寒不知道的是，这一次，苏晚晚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