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撞见靳识川和别的女人，他慢条斯理点了根烟，问我：「两百万够不够？」从那以后，
我们心照不宣开始了出轨转账的游戏。发现对方每换一个伴儿，就会收到几百万转账。
靳识川换女伴的速度很快，想藏都藏不住。有人调侃他野花遍地开，却怎么不见我找别人玩。
他咬着烟得意地笑，也以为我一直没有别人。直到一次宴会，我们双方迎面碰上。
靳识川红着眼，整个人失了风度：「你们什么关系？」而我垂下眼，
情绪淡淡：「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离婚吧。」1收到靳识川的消息的时候，
我还在画室里对学生的新作指出改进意见。消息一条接一条，烦不胜烦。我让学生先思考，
然后起身拿起手机。【今晚有个小聚会，你来吧。】【皇城酒店顶楼。】【你在哪里？
又在画室？我来接你？】挺稀罕的邀请。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抿抿唇，
思考了一下。我即将收工，还饿着肚子。就当去吃个晚饭，也无可厚非。【好，
我这边还差个收尾，会晚点。】靳识川没再回复。在我走出画室的时候，也意料之中地，
没看见他的身影。期待有一丁点落空，但好在，
我原本就没抱多少希望觉得靳识川真的会在门口等我下班。毕竟现在的他早已不复从前。
我翻出车钥匙，开车去他告诉我的地点。门口工作人员客气地拦住我，在我表明身份后，
眼神中带上一抹怪异。我心下疑惑，但很快我就知道这怪异从何而来。说是小聚会，
算是个舞会也不足为过。男男女女都身着正装，打扮精致、一丝不苟，谈笑间酒杯碰撞，
说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以为真就是靳识川口中的小聚会，就吃个饭的那种。
低头扯了扯衣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太过突出，跟这里格格不入。「哪来的服务员？」
「怎么有些眼熟，像是靳总的那个小妻子。」「只会画画的那个？」顺着他们的目光，
我跟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的靳识川对上眼神。他眼里闪过一瞬的震惊，
又装作不经意地把手臂从一旁红裙女伴的怀里抽出来。女伴身姿婀娜，眉目含情贴在他身侧。
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会不懂。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悯。尽管已经习惯，
但此刻我只感觉脸上**辣的疼，率先别开眼睛。说不丢脸是假的。下一秒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银行卡入账一千万元。靳识川发来消息：【抱歉，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多的算补偿。】我是什么样的人，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只是靳识川不在意，
转头就找了女伴。而且又是个没见过的。我没回复他，推门离去。
另一个人的消息在屏幕上跳跃闪烁。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立刻马上见到你。
】【姐姐姐姐我的脸不见了你能赏我个脸吗？】我嘴角上扬，慢吞吞回复。【能。
】2这是跟靳识川婚姻的第三年。婚后第二年，我外出培训了一段时间。推开门，
先闻到扑鼻的酒气，再是凌乱的衣衫。靳识川的助理跨坐在他身前，双手扯着他的衣领，
软软地贴上去，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看见我，靳识川眼里有一抹情绪一闪而过，
眼神变得清明。我愣在原地，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我淹没。
我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认可过我们的婚姻。
但我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这么快就堂而皇之发生在我眼前。靳识川淡淡把人支走，
走到窗边开窗透风，点了支烟。烟雾袅袅升起，隐约可见他锋利的下颌线。
靳识川的声音冷漠得没有感情，问我：「两百万够不够？」我眨了眨眼睛，低着头，
眼泪砸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花。靳识川在我面前站定，拧眉捏住我的下巴，
漆黑的瞳孔像锁定了猎物,指腹擦过我的眼角：「哭什么？」他嘴角翘起，
有些玩味：「这种事情，以后会很常见。」「我当初说过的，强求来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
我定定看着他，沙哑着嗓子开口：「五百万。」靳识川瞳孔微颤，半晌后笑出声：「程晚思，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他重重摔了门。第二天听说那个助理被他辞退了。但从那以后，
我们都心照不宣。发现他每换一个女人，我的账户里就多几百万转账。
靳识川换女人的速度很快，圈子里人尽皆知。但我安心经营我的画室，
他去哪、和谁、干什么，从不过问。他玩他的花，我画我的画，实在无聊就看看账户余额。
不是没人错把靳识川短暂的新鲜感当成爱，主动上门找茬想做这个靳太太。
第二天就从靳识川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听见他在笑，但眼里是阴沉的底色。
「靳太太这个位置，只能是她程晚思的。」久而久之无人敢肖想。靳识川不爱我，
却偏偏要我空守靳太太的头衔。我想起婚礼那晚，靳识川眼里满是欲望和疯狂。
我死死咬上他的肩膀，他吃痛，肌肉紧绷，然后狠狠堵住我的唇。「以后，
你可要好好做好这个靳太太啊。」3「好了，快吃吧，你上次说想吃，我就学了。」
思绪回笼，我抬眼，江枥砚正把可乐鸡翅夹进我碗里，满脸期待。我尝了一口，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江枥砚下一瞬就贴到了我身边：「那姐姐可以奖励奖励我吗。」
江枥砚是我招的人体模特。宽肩窄腰，肤白俊朗，一双桃花眼看着人深情得很。
不光我觉得赏心悦目，画室里的学生也很喜欢。他的眼神总是在我身上停留很久。
时不时的对视、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以及我不小心跌倒时，迟迟不肯放开的手。
他看我的眼神太直白，直白到某天我听到我的学生在聊八卦的时候提到我的名字。
「我觉得咱画室那个新来的模特肯定对老师有意思。」「啊，但是老师已经结婚了呀，
电视上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靳总，就是她老公。」有人问：「那谁更帅啊？」
女生沉思了一下：「唔，我觉得模特哥更帅，而且老师跟她老公关系好像一般，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前夫哥了...」我听得有点心惊，
忍不住瞥了眼正在整理工具的江枥砚。却赫然望进他眼底。直勾勾的，像潜伏的豹子，
汹涌被掩饰在平静下。他冲我弯唇，两颗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像是能在黑暗里扎进皮肤，
咬破血管。我心跳加速，慌忙错开视线，那道目光却愈发炙热。当天下午，等到人都走光了，
江枥砚把我圈在墙壁和他之间，声音带着蛊惑。「姐姐，做模特这些天，
你觉得我做得怎么样？」我强装镇定，心跳却如擂鼓。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
力道不容我拒绝，一路向下，在小腹处停住。「其实我做裸体模特会做得更好，
只做姐姐的裸模。你想看看吗？」我垂下眼睫：「江枥砚，我有丈夫的。」「那又如何？
他不会知道的。再说，」江枥砚的手悄无声息扶上我的腰，
「靳识川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们现在的状态，跟单身其实没什么两样。」
他手上用力，我们几乎严丝合缝。吻落下来：「程晚思...你看看我，我只会比他更好。」
4江枥砚把脸埋进我手心：「要个小小的奖励不过分吧？」如果江枥砚有尾巴，
恐怕他的尾巴正摇得欢快。心下一动，我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捧起他的脸，
主动把唇印上去。那天过后，虽说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一直都是他在主动，
也仅仅止于亲吻。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江枥砚身子僵了僵，很快反客为主，占据主导，
疯狂掠夺。理智溃败，等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滚到了床上，衣衫半褪。黑暗中，
江枥砚喘着粗气，脸上明晃晃写着欲望二字。他倾身压下来，身体滚烫，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江枥砚吻着我的耳垂，
呼吸快要灼伤皮肤：「晚思...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意乱情迷，
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某次跟靳识川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从洗手间回来时，
听到有人调侃：「识川现在春风得意，外头的野花朵朵开，怎么也没见你老婆找人玩啊？」
靳识川咬着烟笑，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啊，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乖乖女性子，
这种东西怕是碰都不敢碰。」他缓缓吐出一口烟：「乖乖做好这个靳夫人，什么也不缺，
不好吗？」我指尖冰凉，听见他说：「再说，无非是在外的一种疏解欲望的方式罢了，
跟家室无关。」疏解欲望，无关家室。那我为什么不行？我搂住江枥砚的脖子，
学着他的样子，舔了舔他的耳朵。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江枥砚舔了舔牙齿，虎牙闪着光。
他说他是服务型人格，技术只会好，保证让我满意。说到做到。潮起潮落，时而狂风骤雨，
时而雨打芭蕉。我意识涣散，舒服到大脑一片混沌，连靳识川的电话**都没注意到。
「等...等等...」我撑住江枥砚健硕的胸肌，直起身子去拿手机。
靳识川见我没接电话，给我发消息：【在干嘛，怎么不接电话？
】我颤抖着手指回复：【在画画，没注意。】【今晚还有应酬，不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靳识川怎么突然愿意给我报备行程，但我已无暇顾及。手机被扔到一边，
江枥砚扶着我的腰，哑着声音，气息烫得吓人。「姐姐，我也会画画。」「你看看，
我画得好不好？程老师？」他低头吻去我的泪水。从姐姐、晚思、到程老师，各种称呼，
他全叫了个遍。几乎一夜无眠。5江枥砚食髓知味，又实在会拿捏，我抵不住他的刻意引诱，
一连几天都睡在他那里。等到画室休息，我回家，发现靳识川正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音抬头看我。这倒是很罕见。我随口问了一句：「没去公司？」
大概是隔着镜片的缘故，他看我的眼神竟异常柔和，低低地答：「没有。」靳识川摘掉眼镜，
站起身，在跟我说什么，我思绪游离，自顾自打开笔记本电脑，敷衍地应付几句。他咬咬牙，
一把将电脑盖上，我不耐烦地抬头，发现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程晚思，你看着我，
为什么要拉黑我？」我露出不解的神情;「反正平时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话不是么？
拉不拉黑有什么区别吗？」靳识川可以在有家室的情况下还毫不顾忌地在外沾花惹草，
我不能。我不能在有婚姻关系的同时心无芥蒂地跟江枥砚相处，这对他也不公平。
但江枥砚靠在我怀里玩着我的头发，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没事的晚思，现在先不急。」
所以我先拉黑了靳识川所有的联系方式。不知道靳识川又抽了哪根筋。
他下意识反驳：「有区别！」似乎是想到我们屈指可数的联系次数，他又生生止住话头，
想说却说不出口。「好了。」我站起身，走进房间关上门，「就这样吧，早就该这样了。」
「程晚思！」靳识川狠狠咬住牙，眼神变得狠厉，「你到时候别来求我！」门外传来摔门声，
**着门板缓缓坐下，目光放空。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6画室打算举办一个画展，
为此我已经忙活了大半个月。熬了几个大夜，好不容易敲定了初步方案，
对方却突然临时变卦，称做不了了。「为什么贵公司突然反悔了？」我打电话过去质问，
「明明流程推进很顺利不是吗？」对方含糊其辞，只说愿意赔偿我们的损失，
却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理由。我心里突然就有了数。我接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晚思。」「果然是你。」靳识川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带着上位者的姿态：「这只是对你不听话的一点小小的惩罚。」「下周有个晚宴，
你跟我一起参加吧，到时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的。」我挂了电话。靳识川是个典型的商人。
从曾经的肆意张扬的少年到如近的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懂得如何拿捏对方，再一击毙命。
江枥砚懒洋洋支着下巴，见我皱眉，伸手抚平我的眉心。「别担心，有我在，他威胁不了你。
」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自称是秘书的人给我发送好友申请。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程女士，我们董事长很喜欢你的画。】【接下来，希望你和我们江氏，合作愉快。】江氏。
我猛地抬头看江枥砚，他笑得像只狐狸，露出惊讶的表情：「哇，姐姐好厉害，
这么快就被认可了耶。」见我还在发愣，他一把把我按在怀里。「是我爷爷，」
江枥砚的声音带着笑意，闷闷地从胸腔里传出来，「我只是把你推荐给了他，我爷爷很犀利，
他不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要。」江枥砚低低地笑，很是骄傲：「所以，还是你太优秀了，
爷爷很喜欢你的作品。」「谢谢你。」「谢我？」江枥砚吻了吻我额头，
「那下周陪我参加晚宴吧，以我的女伴的身份。」7参加的是江家的晚宴。
我没想到和靳识川口中那个是同一个。当天，靳识川早早打电话给我，听上去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