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分,是全球大佬的入场券第2章

小说:我的1分,是全球大佬的入场券 作者:吟风辞月 更新时间:2025-09-15

第二天,天还没亮,整个家就活了过来。

我妈翻出了她最贵的那套香奈儿套装,我爸则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着如何“不经意地”在记者面前提起自己公司董事的身份。客厅里弥漫着高级发胶和名贵香水混合的味道,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透着“荣耀”和“喜庆”。

市电视台的专访定在上午九点。林薇作为我们市乃至我们省的骄傲,理应享受这份荣光。

我被我妈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勒令换上一身体面的衣服,坐在客厅里“观礼”。

“林默,我警告你,”她压低声音,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今天给我老实点,别摆出那副死人脸。记者要是问到你,你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高考没发挥好,听见没有?敢给我们林家丢人,我打断你的腿!”

我点点头,顺从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那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我拿起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啃着。

很快,记者和摄像师扛着长枪短炮来了。我爸妈立刻堆起最热情的笑容迎了上去,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姿态放得极低,仿佛来的不是记者,而是颁发诺贝尔奖的官员。

采访开始了。

林薇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穿着那身白裙子,灯光打在她脸上,圣洁得像个天使。她谈吐得体,笑容完美,从学习方法聊到人生理想,从兴趣爱好谈到对未来的规划,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准备过的标准答案,无懈可击。

我爸妈坐在她身侧,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骄傲和自豪,时不时地补充一两句,强调他们“开明”和“尊重孩子个性”的家庭教育理念。

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直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林薇同学,我们都知道您取得了非常优异的,可以说是顶尖的成绩。但据我们了解,您的哥哥林默,这次高考的成绩似乎……非常不理想。作为同一个家庭出来的孩子,您怎么看待这种巨大的差异?您认为这和家庭教育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一出,客厅里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

我爸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摄像机的镜头,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我依旧面无表情地啃着苹果,“咔嚓”一声,清脆又响亮,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林薇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我看到,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她不愧是林薇,心理素质远超常人。

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的、完美的微笑。

“谢谢这位记者老师的提问。其实,我觉得用‘成功’和‘失败’来定义人生还太早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和擅长的领域。我只是恰好比较擅长考试而已。”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关爱”和“鼓励”,“我哥哥他……他只是志不在此。我相信他一定能在别的领域,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光芒。作为家人,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

漂亮!

滴水不漏,无懈可击。既展现了自己的大度和谦逊,又维护了家庭的和睦,还顺便把我定义成了一个“志不在此”的偏科怪才,而不是一个考了1分的纯废物。

我爸妈的脸色立刻好转,看林薇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赞许。

记者们也纷纷点头,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专访在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送走记者后,我爸妈对林薇的夸赞简直到了肉麻的地步。

“薇薇啊,你真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刚才那个回答太有水平了!”

“就是,幸亏有你,不然今天非得被那个小畜生搞得下不来台!”

他们围着林薇,众星捧月。而我,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就已经成了被遗忘的垃圾。

我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精准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起身回房。

“站住!”

林薇叫住了我。

她让爸妈先去休息,然后走到我面前,关上了我房间的门。

刚才在镜头前那个温婉大度的省状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因紧张和压抑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你故意在那个时候吃苹果,故意发出声音,你想看我出丑!”

“你想多了。”我淡淡地回应,“我只是饿了。”

“饿了?”她冷笑一声,一步步向我逼近,“林默,你别再装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高二的时候,用压岁钱偷偷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地址就在海外的一个小岛上。你还用那家公司的名义,购买了超高算力的服务器!你那个破游戏账号,前前后后充了不下二十万!这些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眼神像两把手术刀,试图剖开我的胸膛,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能查到这一步。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的偏执和手段。

没错,那些都是我做的。我十六岁那年,发现了一个国际金融平台的底层代码漏洞,我没有上报,而是利用这个漏洞,写了一个微型交易机器人。它能在我设定的阈值内,进行毫秒级的高频交易。每次交易的获利微乎其微,但积少成多。两年下来,这笔钱已经滚成了一个我父母无法想象的数字。

那些所谓的“游戏充值”,不过是我将资金合理化转出的一个幌子。

而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是我想让她看到的那一角。

“看来你没少在我身上花功夫。”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被揭穿的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玩味,“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去跟爸妈告发我?说你们那个考1分的废物儿子,其实是个隐藏的富豪?”

我的平静和反问,让她准备好的所有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是啊,她能说什么?她怎么解释自己像个**一样去调查亲哥哥的?她说了,父母会信吗?一个考1分的废物,能做到这些?在父母眼里,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荒谬。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哀求和恐惧,“你毁了你自己的高考,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来毁掉我?林默,你是我哥!我们才是一家人!”

“家人?”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在我被当成你的陪衬,你拿着我无意中写下的构想去拿奖,爸妈把你捧上天,却因为我一次模拟考没考好就对我非打即骂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家人’吗?”

林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看着她那张曾经完美无瑕的脸,如今布满了惊慌,“你拿去参加市里创新大赛的那篇关于‘用户画像动态生成模型’的论文,核心构想,是我丢在垃圾桶里的草稿。你只是把它捡起来,用一些华丽的名词包装了一下而已。对吗,我的天才妹妹?”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靠在了门上。

这个秘密,是她心底最深处的梦魇。她一直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清楚楚。

“我……我当时只是……”她语无伦次地想解释。

“不用解释。”我打断她,“我对你的那些小奖项不感兴趣。收起你的那套受害者姿态,也别再试图窥探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好你省状元的生活,去清华,去北大,走你的阳关道。别来惹我。”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到电脑前,戴上耳机,将她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她在我身后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最后,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带着哭腔的抽噎,然后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从一个“行为诡异的废物”,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魔鬼”。

这很好。恐惧,是最好的边界感。

晚饭时间,气氛诡异。

爸妈依旧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该为林薇办一场多大的升学宴,该请哪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林薇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低着头,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食不甘味。

“薇薇,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妈关切地问。

“没……没有,妈。我就是有点累了。”林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肯定是累了,今天应付了一天。”我爸心疼地说,“这样,吃完饭你早点休息。你哥那个事,你别管了,爸妈来处理。”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那点仅存的温情瞬间消失,变得冷硬如铁。

“林默,我们商量过了。你这个样子,在国内是没什么前途了。我托人给你在澳洲找了个社区学院,不用看成绩,交钱就能上。过几天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去,别在国内给我们丢人现眼了!”

我妈在一旁附和:“就是!**妹以后是要做大人物的,你这个当哥的,不能成为她人生里的污点!我们养你到十八岁,也算仁至义尽了。出去好好学门手艺,以后自己养活自己吧。”

他们三言两语,就规划好了我“被流放”的未来。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只有不容置喙的通知。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不同意。”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爸一拍桌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我妈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印有“联邦快递”国际快递标志的、方方正正的硬壳文件封。

“请问,是林默先生吗?”快递员彬彬有礼地问。

我妈愣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看我。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我是。”

“这是您的国际急件,请在这里签收。”

我在电子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接过了那个文件封。入手微沉,质感极佳。

关上门,我爸妈和林薇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谁给你寄的?”我爸皱着眉问,“你还有国外的朋友?”

我没有回答,当着他们的面,撕开了文件封的封条。

我从里面抽出的,不是什么入学通知书,而是一份装订精美的、全英文的文件。文件的最上方,是醒目的、烫金的鹰徽标志和一行大写的英文字母——美国专利及商标局。

这是一份专利授权证书。

我直接翻到最关键的一页,将它平铺在餐桌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鸟语看不懂。”我爸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看得懂。”林薇的声音在发抖,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份文件上,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专利的名称:

“《动态数据流的预测性学习算法》。”

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我那满脸错愕的父母。

“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这个,就是薇薇那篇获得创新大赛金奖的论文,所使用的核心算法。只不过,我这个专利,是在一年半以前,就提交申请的。”

整个餐厅,瞬间落针可闻。

我爸我妈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茫然,再到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

而林薇,她撑在餐桌上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彻底的、崩溃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我不是在报复她,也不是在跟她赌气。

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而她引以为傲的、奠定了她“天才”之名的基石,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份随手可以丢弃的、甚至还值得注册个专利以备后用的……垃圾。

我拿起那份专利证书,对着目瞪口呆的家人,露出了这三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哦,忘了说,这个只是个小东西,顺手申请的。”我将文件收回文件封,“别担心,我不会去澳洲的。我的新旅程,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