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驻京大营。
池雁秋还在被救治。
在外等候的池母听见王府回话,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直到里间突然传来低呼:“王妃醒了!”
池母才猛地回神,推门走进。
池雁秋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
军医正收拾着,见池母进来,拱手道:“夫人放心,王妃箭口虽深,但并未淬毒,是在宫中受了板子,又强行提真气才导致昏迷。”
池母这才放心,连忙走到榻边。
“母亲,我没事。”池雁秋气息虚弱,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
池母看着池雁秋,开口却是问道:“你来大营做什么?”
池雁秋僵住,咬牙忍着疼痛起身下跪:“女儿已经求得圣上许可,十日后随军出征,母亲要打要罚女儿都接受。”
说罢,低头等待池母责骂。
许久没有动静,池雁秋抬头看过去,却看到母亲正在掩面流泪。
池雁秋瞬间慌了,站身想要安抚:“母亲,我……”
池母抹去泪水,扶住她的手:“罢了,终究是我的错。”
她转身从墙角取出一物。
竟是前两日她收走的那杆长缨枪,枪身锃亮,看得出池母时常擦拭。
池母将枪递过去:“这两月来,我总逼你做好大家闺秀,让你事事顺从王爷,可你出事,他竟一句话都没有过问。”
池雁秋颤抖着手接过,原本虚浮的力气一点点回笼,竟稳稳拿住了。
自父兄离世,母亲和这杆长缨枪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池母声音哽咽:“母亲一心想要你安稳,却忘了强扭的瓜不甜,阿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闻言,池雁秋压抑了两月的委屈在此刻迸发,她眼眶蓄满了泪,声音颤抖着呼唤:“母亲……”
只见池母露出梦里那般温柔的笑容,轻轻将手叠在池雁秋握住长缨枪的手上:“阿秋,去吧,去做回你的将军。”
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池雁秋的泪水应声落下。
五日光景,弹指即过。
萧宴安日日宿在虞听禾的院子里,听曲饮酒。
像是要将自己溺在这温柔乡里,可他心底的烦躁却一日甚过一日。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池雁秋的院子,却没在里面看见池雁秋的身影。
萧宴安皱紧眉,问正在洒扫的丫鬟:“王妃人呢?”
丫鬟有些嗫嚅:“王妃一直没回来。”
闻言,萧宴安冷哼一声:“身为王妃,没有一点女德,还要本王亲自要把她带回来吗?”
动作却没停,立即策马去了忠毅侯府。
只是还没进府,就在门口被池母拦了下来。
而往日对他态度一向温和的池母,此刻眼神却冷的像冰。
“王爷是来做什么?”
萧宴安心下一沉,“我来接王妃回府。”
说罢,便要往前。
“站住!”池母挡在他身前,宣布道,“没有什么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