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完离婚,渣总跪求我输血第1章

小说:提完离婚,渣总跪求我输血 作者:吟风辞月 更新时间:2025-09-18

我曾是一本书里的影子,一个符号化的悲剧女主。我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用鲜血和眼泪去浇灌男主角那朵娇贵的“白月光”,用我的沉默和隐忍来衬托他的深情与误解。他们说,爱是唯一的救赎,可我的爱,却是我万劫不复的诅咒。我被囚禁,被误会,被夺走一切,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我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个字。因为在那本书的设定里,我的嘴巴,仿佛只是一个用来吞咽苦水的摆设。可当命运荒唐地让我重来一次,回到这一切悲剧的原点时,我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感受着声带震动的真实。这一次,我决定张嘴。

冰冷的雨水敲打着落地窗,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像极了我上一世流不尽的眼泪。客厅里没有开灯,巨大的水晶吊灯安静地悬挂着,折射着窗外城市霓虹的微光,将奢华的家具勾勒出森然的轮廓。

我端着一杯温水,赤脚踩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地暖的温度从脚底传来,却暖不了心里的半分寒意。

我在等顾衍城。

或者说,在等那个即将宣判我命运的魔鬼。

“吱呀——”

别墅沉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裹挟着一身寒气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是他,顾衍城。他英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冰霜,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像两颗嵌入黑夜的寒星。他甚至没有换鞋,沾着雨水的定制皮鞋在地毯上留下一个个肮脏的印记。

换作从前,我会立刻卑微地迎上去,为他脱下湿透的外套,递上温热的毛巾,然后在他不耐烦的推拒中,默默忍下所有的委屈。

可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将杯中最后一口温水咽下。

“林晚!”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换好衣服,跟我去医院。”

我没有动,只是将空了的玻璃杯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顾衍城皱起了眉,显然对我的无动于衷感到极度不满。他的耐心一向很差,尤其是在面对我的时候。

“你没听见吗?悠柔需要输血,马上跟我走。”他走近几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许悠柔,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又病了。

多么熟悉的开场。上一世,就是从这一次“心甘情愿”的献血开始,我成了许悠柔的专属移动血库。我的身体,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在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的“深情”中,被一次次地碾碎。

我记得,上一次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如刀割,却还是强忍着失落,用颤抖的声音问他:“衍城,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

他给我的回答,是一个冰冷的背影和一句“别让我觉得恶心”。

而这一次,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不耐烦的眼睛,清晰而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不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衍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拒绝。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里,我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是那个为了博他一丝怜悯,可以放弃一切原则的舔狗。

我的拒绝,是对他权威的公然挑衅。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

“我说,我不去。”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顾衍城,我是你的妻子,不是许悠柔的血袋。我有权决定我自己的身体给谁使用,或者,不给谁使用。”

“你的身体?”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林晚,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命,都是顾家的。现在让你去献点血,你跟我谈权利?”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熟悉的疼痛感传来,但我没有像从前那样痛得皱眉,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闪避。

因为我知道,比这疼一百倍、一千倍的,我都已经尝过了。

“我没忘。”我直视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当然记得,三年前林家破产,是我父亲跪下来求你,你才点头娶了我,保全了我们一家。作为交换,我成了你的妻子,住在这栋牢笼里。”

我顿了顿,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但这笔交易里,可不包含无**供应我的器官和血液。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八条规定,妇女的身体健康权受法律保护。如果你强迫我,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

顾衍城彻底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探究和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他大概从未想过,这些冷静、理智甚至带着法律条文的话,会从我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菟丝花嘴里说出来。

这就是信息差。他以为我还是那个爱他爱到失去自我的林晚,可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带着满身伤痕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我知道他所有的软肋和死穴。

“你疯了?”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我清醒得很。”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攥得更紧了。

“悠柔的情况很危险!她需要你!你就这么恶毒,见死不救?”他怒吼道,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又是这样。

只要事关许悠柔,他永远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将我钉在“恶毒”的十字架上。

我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顾衍城,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许悠柔的死活,与我何干?她是你的心上人,不是我的。你心疼她,就该用你自己的血去救她,或者,去找别的和她血型匹配的人。我的血,很抱歉,不外借。”

“你!”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我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不轻。

“怎么?我说错了?”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让我救她,凭什么?凭你是我丈夫吗?可你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吗?你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尊重和体面吗?我们结婚三年,你回这个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为了许悠柔的事来找我麻烦。顾衍城,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这些话,上一世我烂在肚子里,到死都没能问出口。

而现在,我当着他的面,清清楚楚地问了出来。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有一瞬间的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和……狼狈?

他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他从未觉得有必要思考。

“你闹够了没有?”他很快恢复了那副冷硬的面孔,试图用呵斥来掩盖自己的失措,“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他拽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知道,以我的力气,根本不可能反抗他。但我没有挣扎,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我的底牌。

“顾衍城,你可以强行把我拖到医院,抽我的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情绪激动,血压升高,血液里的某些激素水平发生变化,这样的血,输给一个‘病情危重’的病人,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许悠柔就是他的命门,我抓住了。我知道,许悠柔得的根本不是什么非要我输血的疑难杂症,只是一场博取同情的苦肉计。但顾衍城不知道,在他眼里,许悠柔是脆弱得一碰就碎的珍宝。他不敢赌。

“你威胁我?”他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攥着我手腕的大手上,慢慢地,一根一根地,将他的手指掰开,“我不想去,就算你把我绑在手术台上,我的身体也会做出最诚实的抵抗。到时候,救不了你的心上人,可别怪我。”

我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清晰的红痕,**辣地疼。

顾衍城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不解,有震惊,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他第一次发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人,变成了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像两只对垒的困兽。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疲惫。

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转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然后走到他面前,递给了他。

他垂眸看去,当他看清封面上那几个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离婚协议书》。

“其实,我也可以去救她。”我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了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微笑,“只要你签了它。顾衍城,用你的自由,来换你心上人的命。这笔交易,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