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那天,白月光摘走了我的脸精选章节

小说:我死那天,白月光摘走了我的脸 作者:曹刘 更新时间:2025-09-18

第一章:血色生日礼我的名字,林晓,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生日。镜子里的人,

穿着一条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海藻般的长发精心卷过,唇上是温柔的豆沙色。

我对自己笑了笑,真是漂亮。李响肯定喜欢!心里漾着蜜,我选择在家里制造两个人的惊喜。

清空了客厅,铺上了暖融融的地毯,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雪白桌布,两副精致的碗碟中央,

是那个我亲手烤的提拉米苏——他最喜欢的口味。蜡烛还没点,要等他回家。

时针指向晚上八点。门外传来停车声,心脏雀跃地跳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拢了拢头发,

悄悄藏身玄关的阴影里,想等他进来吓他一跳。门开了,脚步很轻,两个人。我的心,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瞬间停止跳动。不是错觉。客厅没开灯,

只有窗外流进来的城市霓虹和卧房门缝里溢出的暖黄光亮。而那脚步声,分明朝着主卧去了。

“……响哥,会不会不太好?晓晓姐她……”一个柔软娇怯的女声,我认得,是陈沫。

“提她做什么?”李响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存与不耐,“我让你来,就是让你放松的,

这里是我的地方,想怎样就怎样。她今天……估计和朋友出去了。”我的地方?心脏的位置,

像被重锤狠狠凿穿,发出无声的碎裂声。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凉,血液却冲上头顶,

嗡嗡作响。陈沫似乎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主卧的门开了,又关上,没有开灯。

四周死寂一片,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撞在鼓膜上,又响又疼。脑子里一片混乱,

却又荒谬地清晰起来——那张总是怯生生看我的脸,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我像个失去操控的木偶,僵硬地挪动脚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碎裂的心上。餐厅里,

烛光摇曳的提拉米苏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弯腰,捧起它。指尖冰冷。停在主卧门口,

门没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陈沫猫儿似的轻笑。一股毁灭般的冲动攫住了我。

再不是那个温顺听话、等着他施舍一点爱意的林晓了。我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推开了那扇华丽冰冷的门!房间内只开了床头一盏暧昧的壁灯。

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分开。李响**着上身,眼中闪过惊愕,

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像看脏东西似的嫌恶。而陈沫,飞快地扯过薄被裹住自己,

惊慌失措地躲到李响身后,

只露出一张楚楚可怜、脂粉未施的脸——和那双与我酷似的、盈盈如水的眼睛!

之前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凝固成冰冷的铁证。手中的提拉米苏应声落地。“砰”的一声闷响,

奶油和浸透了咖啡酒的手指饼干四溅飞散,污脏了昂贵的地毯,也污脏了我脚下这片,

我以为属于我的家。“谁、让、你、进、来、的?!”李响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碴,

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向我。所有的血液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瞬轰然燃烧起来!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他长时间凝视我眼睛出神的瞬间,

那些他偶尔说“你这双眼最好看”的温情,

那些陈沫若有若无向我寻求“指点”时的闪烁眼神……像无数根烧红的针,

同时刺穿我的心脏。我没有看哭哭啼啼的陈沫,也没有看地上的狼藉。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李响那张暴怒而英俊的脸上,无视他眼中**裸的厌恶。手抬起,

食指笔直地指向他身后瑟瑟发抖的陈沫,指向那双眼睛。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却带着刮骨的锋利:“李响,”我说,“是因为她这双眼睛吧?

像你那个……心心念念忘不掉的白月光‘沫沫’,对不对?”话音落下的瞬间,

房间里的空气冻结了。李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里,

最后一点掩饰的温情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裸的审视和厌恶。他嗤笑一声,

那笑声像是鞭子抽在我脸上。“对,就是像她。”他毫不避讳,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坦然,

“你林晓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寂寞时的一个廉价替代品!仗着有几分相似的眼睛,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现在,”他目光轻蔑地扫过我全身,又落在陈沫脸上,

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偏袒,“连这唯一的用处都没有了,你连当她的影子,都不配!

”影子都不配……这五个字,像淬毒的冰刃,精准地捅进我胸腔里最后一点温度。

心脏骤然紧缩,然后彻底碎裂成粉末。痛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极寒。

原来这就是答案。那些温存,那些承诺,那些我以为的爱,不过是对另一双眼睛的投射。

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献祭了自己的真心,却连当个合格的影子都被厌弃。

视线变得模糊而锐利。绝望像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但在这潮水之下,

一股疯狂而冰冷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喷薄而出!我不再看李响,也不再看陈沫。

目光被床边梳妆台上,那片随意摆放的、在昏黄灯光下闪烁银色寒光的东西吸引了。

我大步走过去,动作决绝。李响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喝道:“林晓,你想干什么?

给我滚出去!”陈沫也惊呼起来:“晓晓姐!”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的喧嚣退去,

只剩下我身体里轰鸣的恨意和那冰冷的银光。我伸出手,

一把抓起了那片薄如柳叶的修眉刀片。冰凉的金属触感刺穿了掌心的麻木。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给自己任何后悔的余地。在李响骤然紧缩的瞳孔和骤然拔高的惊恐呼喊中,

在陈沫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中。我猛地抬高手臂。刀锋。毫不犹豫。决绝地。狠狠地。

割向了自己另一只手腕!温热的液体,带着浓烈的铁锈味,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终于迟一步地攥住了我的神经,却抵不过心头那撕裂般的毁灭快意!

剧烈的眩晕袭来,视野边缘开始发黑。我强撑着摇晃的身体,抬起被溅满鲜血的脸,

看向那个瞬间失态、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的李响。

一股巨大的、扭曲的、带着无尽悲凉和嘲弄的笑容,在我脸上绽开,如同开到荼蘼的罂粟花。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嘶哑破碎,却字字清晰,带着血的味道砸向他:“李响!!!

”“现在——”“我的眼睛……和她……像……了……吗?”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像断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向冰冷的地面。血泊,温热的,粘稠的,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

像一张红色的网。意识被撕裂,飞速抽离。最后感知到的,是天花板上刺眼又模糊的光斑,

是陈沫失控的哭泣尖叫,还有……是李响。他好像扑过来了。

他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冷酷的、好听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撕裂了。

发出了一声我从没听过的,近乎崩溃的……凄厉咆哮?是我的名字吗?还是别的什么?

清了…………世界……沉入一片……粘稠温热的……黑暗……第二章炼狱新生粘稠的黑暗,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我以为我会沉溺其中,被那冰冷的血液彻底冻结。但痛,

一种超越了割腕伤口的、撕裂整张脸般毁天灭地的剧痛,

如同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神经,硬生生将我混沌的意识从深渊里拖拽出来。

“唔……”喉咙里逸出一声破碎的抽气,像破旧风箱撕扯。眼皮沉重得像焊死在了一起,

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牵扯着面部撕心裂肺的疼痛。那股痛几乎让我再次晕厥。“别动。

”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像一把冷硬的尺子,

精准地切入了这片混乱与剧痛之中。很陌生。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

带来一丝细微的慰藉。我用尽所有残余的力气,终于撬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一片,

光晕像炸开的烟花。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所处的环境——白灰粗糙的墙壁,

一盏亮度被调到最低的白炽灯泡悬在顶上,木头窗框蒙着厚厚的灰尘,

窗外似乎是……一片杂乱的低矮屋顶?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很淡,

混杂着一种陈旧东西发霉的气息。不是医院。这不是我熟悉的任何地方。

更重要的是……脸上!一种难以形容的、被无数层厚实布料紧紧勒裹的感觉,从额骨开始,

覆盖了整个鼻梁、脸颊,一直包裹到下颚。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脏微弱的跳动,

都带动着被包裹的皮肉传来钝刀割锯般的疼痛。我想抬手摸摸看,手指却虚软得如同棉花,

只能艰难地抬起几寸。“你身上多处骨折,三根肋骨骨裂,右小腿骨折,

左手腕肌腱重度割裂伤…还有,”那陌生的男声再次响起,平静地叙述着,

仿佛在念一张物品清单,“车祸造成严重面部创伤,颧骨粉碎性骨折,下颌骨错位,

面部皮肤大面积撕裂伤并深度烫伤感染。能活下来,是奇迹。”车祸?

记忆如同被撕裂的碎片,混乱而模糊。最后清晰的画面,是冰冷的地板,

自己身下粘稠温热的血泊,李响那张惊愕扭曲到近乎狰狞的脸,

还有他……那声刺穿耳膜的嘶吼。之后是什么?

漆黑……无尽的漆黑……还有隐约的、沉闷的撞击?尖锐的刹车?金属扭曲的刺耳摩擦?

“我……”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喉咙干裂灼痛,

“……李响……他……”床边的阴影里,一个人影移动了一下。

他终于走到了我能看清的光线里。男人身材挺拔,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休闲装,干净利落。

他的脸……很平凡,但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凿。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深邃,

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波澜不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锐利地穿透过来,似乎能一眼看穿我此刻所有混乱的心思。

他看起来三十岁上下,名字?他刚才……似乎没有说。他看着我,那目光里没有怜悯,

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审视的冷静。他打断了我徒劳的挣扎提问,

直接给出了更残酷的答案:“三个月了。你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你在公路上被一辆超速行驶的越野车撞飞,肇事者逃逸。

警方根据你仅有的证件找到你名义上的丈夫李响,他在你转进普通病房两天后,

签下了放弃治疗和看护的确认单,注销了你的医疗账户,并通知警方和所有熟人,

你林晓——失踪了。他现在,”这个叫沈航的男人顿了顿,语调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大概率正在筹备他的订婚宴。”订婚宴?放弃治疗?失踪?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

精准地、反复地扎进我刚刚意识到复苏、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三个月?

原来我在无尽的疼痛和黑暗中漂流了那么久?而这三个月,李响在做什么?那个在我倒下去,

用血染红了他奢华的婚房地板时,发出那样撕裂声音的李响?他转瞬之间,

就抛弃了生死未卜的我?连让我苟延残喘于病床都成了累赘?

他亲手把我推进了法律的“失踪”迷雾,连死后被记起的资格都剥夺了?!

因为他要忙着……和别人订婚?!是陈沫吗?那双酷似我,哦,不对,

是酷似他白月光的眼睛,在短短三个月后,就迫不及待的要取代我的一切了!

第三章:致命游戏冰冷的康复训练室里,汗水浸湿了后背的丝绸衬衫。

面前的复健师语调平板:“抬腿,控住,三、二、一。很好,赵**。

”镜子里的女人面容精致得毫无瑕疵,微卷的栗棕色短发干练地别在耳后,眉峰利落,

眼神是淬炼过的冰。只有脖颈处,一抹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淡金色丝巾,

小心地遮掩着那道可能存在的瑕疵。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高定套装,看似简约,

细节处却透着不容忽视的贵气。她是赵玥,环洋资本的神秘掌舵人,

一个迅速崛起于商海、令老牌企业侧目的名字。门被无声推开,我目光扫向门口。

沈航站在那里,依旧是简单的深色衣物,像一抹沉静的影子。他只看了我一眼,

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姿态、神情,然后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准备好了?”他声音不高,

直入主题。我放下手中的康复器械,接过旁边助理递来的湿毛巾擦净手上的薄汗。

“今天是华晟医疗那块地的开标日?”声音平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感,

是“赵玥”应有的腔调。“十分钟前结束公示。”沈航走近,将一份薄薄的报告递给我,

嘴角似乎牵起一个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李氏医疗的底价,

刚好比我们的最终报价低百分之零点五。

”指尖划过那份写着“李氏医疗报价方案(最终版)”的报告,心口被冰冷的恨意刺了一下,

随即被巨大的掌控感取代。李响的公司。他深耕医疗领域多年,

华晟这块临湖的地块是他布局高端疗养院的关键棋子,志在必得。我冷笑一声,

将那报告随手丢给助理:“李总的如意算盘,看来要落空了。”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旁边等待的团队为之一凛。环视一周,“让法务和公关部待命,

舆论引导…可以开始了。”“赵总放心,通稿已经备好。”精明干练的女助理立刻应道。

沈航只是淡淡补充了一句:“他的反应,可能会很有趣。”高级法院外的临时记者区,

一片长枪短炮对着刚走出来的李响。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昂贵的定制西装也压不住身上散发的暴躁怒意。几个保镖艰难地挡开拥堵的记者。“李总!

环洋资本以极其微弱的优势击败李氏,拿下华晟地块!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戳到李响脸上。“李总!

传闻环洋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获取了您的商业机密,是真的吗?”另一个问题更是尖锐。

李响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凶狠地盯住提问的记者,

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环洋资本的赵玥**?呵,一个新成立的皮包公司,

拿什么跟我们李氏数十年的品牌信誉和专业能力比?!赢?不过是靠些下作手段的侥幸!

法律会给我们公正!李氏……”他强压下怒气,试图找回场子,

“李氏从不惧怕任何恶意竞争!”“李总的意思是对方偷了您的方案?”“无可奉告!让开!

”李响粗暴地推开面前的话筒,在保镖簇拥下快步冲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座驾。

不远处一辆线条流畅的暗蓝色跑车内,车窗缓缓降下半截。我冷眼看着李响几乎失态的表演,

他眼中那种被打懵的、狂怒的、还有一丝被踩到尾巴的惊恐,尽收眼底。沈航坐在驾驶座,

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像在欣赏一出荒诞剧。“百分之零点五的差距,”我收回目光,

指尖划过车窗外冰冷的空气,“确实很侥幸。”“精准的狙击,从来只需要一击。

”沈航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冰冷锐利的光芒。跑车无声滑入车流,

将李响那尚未平息的羞怒风暴远远甩在身后。一周后。华尔道夫顶层的寰宇宴会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里面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场为慈善名义举办的顶级晚宴,汇集了整个城市的名流权贵。这也是“赵玥”这个名字,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圈层顶尖亮相的舞台。我挽着沈航的臂弯入场时,

毫无意外地吸引了众多探究的目光。

黑色的露肩丝绒礼服勾勒出纤细却极具力量感的肩背线条,

颈间那抹流光溢彩的钻石choker取代了平日的丝巾,完美遮盖着最后的痕迹。

短发精心打理过,妆容精致而冷冽。沈航依旧低调,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气质却沉稳如山岳,不容忽视。我们是全场的焦点,神秘、强大,带着某种未知的压迫感。

能感觉到,几道锐利的、带着审视和浓厚敌意的目光,如芒在背。不用回头,

我也知道那来自谁。他在我的商业版图上留下的第一个窟窿,显然让他刻骨铭心。

“猎物出现了。三点钟方向。”沈航在我耳边低声说,他的气息带不起丝毫波澜。我侧过头,

顺着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身影。李响正端着酒杯,与人交谈,

目光却不时扫向这边。陈沫穿得像一朵娇贵的白玫瑰,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脸上带着得体的甜笑,眼神却不时飘向我,带着难以掩饰的羡慕、戒备和一丝不安——或许,

在近距离看到我这张脸后,她那点替身的优越感受到了动摇。我勾起唇角,端起一杯香槟,

对沈航举了举:“沈先生,失陪一下。”语毕,便径直地走向了那个漩涡的中心。

高跟鞋踩在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带着节律感的笃笃声。

每一步都像踏在李响紧绷的神经上。“李总,晚上好。”我在距离两步之遥站定,主动开口,

声音不高不低,清冽得如同杯中的冰镇香槟。李响猛地转过身,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戾气。他死死盯着我的脸,

似乎在搜寻着任何一丝一毫能勾连起过往记忆的痕迹,尤其是那被choker挡住的位置。

“赵玥?”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环洋资本的赵总?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他刻意拖长了语调,充满了嘲弄和试探。“李总过誉。

”我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香槟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上次招标会,

纯粹是公事公办。商场上嘛,各凭本事。李总家大业大,一块地而已,想必不会太过介怀吧?

”我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紧抿的嘴角和紧握酒杯的手。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像火上浇油。

李响的脸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陈沫适时地插话,试图缓和,

声音甜得发腻:“赵总真是年轻有为呢,那天的新闻我们都看到了,

连财经频道的主持人都夸您决策果断。”她说着,身体更紧地贴向李响,

看向我的眼神却藏着针尖。“谢谢。”我转向陈沫,

唇边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完美的职业化笑容,

眼神却掠过她那双我无比熟悉、此刻又显得无比可笑的眼睛,“陈**过奖了。说起来,

环洋确实刚起步,各方面都需要精进。不像李氏医疗深耕多年,根基深厚…只是不知道,

李总在高端精密医疗仪器的采购合同上,对上个月那点合规问题解决得如何了?我听说,

好像牵扯到一位即将退休的主管?影响不大吧?”我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一根尖刺,

精准地扎进李响昨晚才刚试图按下、此刻却被我当众挑开的疮疤!李响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费尽心机才压下去的一桩丑闻,涉及集团元老的利益输送和回扣问题!

他确信自己的公关团队做得足够隐秘!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克制,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狠厉,声音压低如同野兽的嘶吼:“赵玥!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在商言商,何必玩这些下作的手段打探隐私?”“隐私?

”我稍稍前倾身体,凑近他一点,近到能看清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眼底燃烧的暴怒火焰,

同时,

若有若无地钻入他的鼻腔——那是顶级雪松与檀木中夹杂的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鸢尾根尘埃感。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三人能听清,带着冰冷的嘲弄,“李总太敏感了。在顶级圈层,

没有秘密。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公开场合,说话可要小心哦。”我直起身,

唇角的弧度冰冷而危险,“毕竟,您的夫人在这里。”我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

目光掠过陈沫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李响呼吸一窒,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如同冰冷的蛛网缠上他的神经末梢,心底某个模糊的地方被猛地刺痛。

他想再说什么,却在对上我那双冰封湖面般、深处却似乎隐藏着无边黑洞的眼睛时,

胸口剧烈地一沉,一种莫名的、混杂着愤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瞬间攫住了他。就在这时,

沈航恰好走了过来,平静地对我说:“赵总,秦董事在那边等您。”“失陪了,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