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芸拢了拢头发,“什么顾秋,不认识,该报警还是……”
她手一顿,快步走下楼,顾秋?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石化在原地。
“你…你是顾秋?”
说完自己又觉得离谱,怎么可能……
那小妮子在十四年前就死了,那人推下海里还录了视频,不可能还活着。
想到这儿,苏佩芸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下巴微抬,恢复了惯有的高傲姿态。
她眼神轻蔑地扫过顾秋全身那看不出品牌的衣物,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呵,哪来的野丫头,敢冒充我女儿,我女儿现在人在国外养病,真是不知好歹。”
她眼神一凛,“愣着干什么,快报警抓起来,什么人也能在我贺家撒野。”
顾秋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她看着苏佩芸,似笑非笑道。
“养病?”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心慌。
“是在Y国圣利私人医院的VIP疗养中心,每年消耗七位数的医疗费,主治医生是Dr.Robertson。”
“病例上写的是……重度神经衰弱和应激障碍,需要静养,不宜见客,对吗,苏、阿、姨?”
苏佩芸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刚刚端起的傲慢姿态瞬间僵住,瞳孔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缩。
这些细节,尤其是主治医生的名字和具体病症,是贺家为了圆谎而精心编织、仅有极少数核心人员才知道的绝密信息!
这个女孩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你怎么会知道?”苏佩芸让自己强装镇定,到底怎么回事。
顾秋看到她这副模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缓步朝她靠近。
“因为我是顾秋啊!苏阿姨不认识我了吗?”
苏佩芸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扯出一抹笑,“秋,秋秋啊,这么久没见你一下子都认不出来了。”
她拉着顾秋坐到沙发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倒要看看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碰瓷都碰到她贺家了。
“都怪我太忙,最近没怎么去看你,不过也是,之前每次去看你都在睡觉,我和你贺叔叔也不忍心打扰你。”
顾秋笑笑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苏佩芸见状又继续开口,“这怎么突然回来了?全部治疗完了?”
话落,她眼底闪过一抹狠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接。
顾秋抽出手,“苏阿姨别说笑了,我可从来没在什么私人医院治疗过。”
“我胳膊上的胎记你总认得吧!”
说着将右手小臂内侧一块儿淡粉色胎记伸出来。
一瞬间,苏佩芸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知道这个胎记,难道当年这小妮子没死?
苏佩芸只反应了一瞬,下一秒猛地捂住胸口,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跟着带上了哽咽和颤抖,演技堪称一流。
“秋秋……你,真的是你秋秋,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阿姨找你找的好苦啊!”
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顾秋,却被顾秋不着痕迹地避开。
苏佩芸也不在意,顺势用指尖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语气充满了“悲痛”和“委屈”。
“当年我和你贺叔叔带你去Y国散心,想着你父母刚走,让你换个环境……”
“谁知道……谁知道晚上在酒店,你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捶胸顿足,表演得情真意切。
“我们报警了,把Y国都快翻过来了!可就是找不到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痛心疾首”地看着顾秋:“你知道阿姨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