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片血红，那些字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视网膜。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幻觉。
一定是最近筹备婚礼压力太大了。
手机震动，是赵凯发来的微信语音。
我点开，他热络又亲昵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来。
“淮子，磨蹭啥呢？哥们几个都等急了，今晚不醉不归！”
听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心里一松。
是我多想了。
赵凯是我过命的兄弟，怎么可能害我。
我刚准备回他消息，眼前的血色文字再次炸开，比刚才更激烈，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过命？你替他坐牢，他睡你当时的女友！你长点心吧！】
【他嫉妒你要娶徐晓娜快要疯了！找到死者儿子，就是为了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最狠的是，那个小子带了刀！赵凯告诉他，只要闹得够大，他就有办法让他“正当防卫”脱罪！】
我猛地一颤，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遍体生寒。
这不是简单的身败名裂。
这是谋杀。
我替他坐牢时，我当时的女友……
那段记忆让我一阵反胃。
我出狱后，她哭着说等不了我，已经嫁人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是赵凯的电话。
我盯着屏幕上“凯子”两个字，感觉无比刺眼。
我狠心按了挂断。
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字回复：【路上堵车，稍等。】
指尖在屏幕上都在发抖。
我必须证实这一切。
我记得会所大厅和走廊都有监控。
我可以去保安室，谎称朋友喝醉了走丢了，借口查看监控。
我要亲眼看看，赵凯身边是不是真的跟着一个半大少年。
这个念头刚升起，血色文字立刻弹出，带着急切的警告。
【别去！赵凯就在停车场出口堵你！】
【你一露面就会被他带来的那群混混直接“请”进去！】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了。
手脚冰凉得不像自己的。
过去的牺牲和情义，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巨大又可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