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胥终于顾上这边，掏出武器两下蹦死了毒蛇。
“燕姿！你怎么样？”
他一脸着急冲地上的我奔来，但下一秒，他身侧的吕曼再次一声尖叫：“子胥哥，我好疼，我被蛇咬了……”
陆子胥神色大骇，再也顾不上被吓得腿软的我，当即抱上吕曼就冲上吉普车。
我捂着心口，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高大的壮壮忽得倒在我身边，我才发现壮壮的腿上竟流着黑血。
壮壮被咬了！
我顾不得难过，忙冲着要上车的陆子胥大喊：“先别开车！等一下！”
陆子胥回过头，却只说：“你自己慢点回！”
“就等一下，壮壮也被蛇咬了，带上它——”
话没落音，车辆就疾远，只余一地尘沙。
为什么不停下？
我急的泪都出来，回到壮壮身边，颤抖抱起它：“壮壮别怕，妈妈马上带你去医务室打血清！”
“呜呜——汪……”
壮壮低声呼应，声音都是痛楚，听得我的心仿佛被撕裂。
“壮壮，坚持住！”
“别睡……”
我体力一向不好，可这次抱着几十斤重的壮壮朝基地跑，连停都没停过。
天渐渐黑了，风也越来越大。
眼泪被风吹干，又立马湿了脸颊。
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这样漫长。
小河通往基地的路，我曾和陆子胥走过无数次，从前我总觉得这路太短，不够我哄出陆子胥一句情话。
如今，却只觉得这路太远，远到怀里的躯体慢慢失去了温度，远到壮壮已经回应不了我一句。
终于，抵达了医务室。
可军医却摇了摇：“毒素已经蔓延全身，狗的躯体已经僵硬，也停止了呼吸，现在打血清也来不及了。”
我愣了好久才听懂军医的话，浑浑噩噩的抱起壮壮往外走。
刚出门外，隔壁屋内传来吕曼的哭声。
只抬眼一瞥，就看到吕曼窝在陆子胥的怀里。
男人正温柔安慰：“好了好了，只是扭到了脚，你没有被蛇咬中，不会死的。”
可吕曼还是哭得梨花带雨：“我好怕，我以为我活不了，子胥哥，我就只问你一句实话，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娶我？”
我就这么抱紧壮壮的躯体静静站在门外。
很快，屋内传来陆子胥温柔的哄：“当然会。”
意料之中的答案。
大约是痛麻木了吧，我连冲进去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只抱紧壮壮，默不作声一步步离开。
回到家，月色下，没开灯的屋子黑漆漆的，一阵死寂。
我把壮壮放在土墙的小窝里，拎着盆打了水，用帕子一点点擦掉壮壮身上的黑血，而后又把它搂紧怀里。
“睡吧，妈妈陪着你。”
这一晚，我没睡，也没再哭。
陆子胥也一夜都没回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壮壮的小窝内，我终于松开了它。
我拿出铁锹在院子挖了个大坑，把壮壮的小窝放了进去，再把壮壮放进去，还放了它最爱的飞盘玩具。
刚填好土，陆子胥就回来了，瞥见我手中的铁锹，想当然问：“怎么突然想起种树？院子里的土质不好，种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