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小雨不见了！"六岁的豆豆哭着跑向林晚，小脸涨得通红。林晚心头一跳，立刻放下手中的作业本。下午的捉迷藏游戏结束后，七个孩子只回来了六个。"什么时候发现的？""刚才点名的时候，小雨没有出来。"林晚快步走向操场，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场简单的捉迷藏，会揭开整个小镇最黑暗的秘密。
林晚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大声呼喊："小雨！游戏结束了！"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秋日的夕阳西下，将整个校园染成橘红色。梧桐叶片簌簌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秘密。
"小雨！"林晚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
她带着其他六个孩子找遍了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操场的器材室、甚至是厕所和垃圾桶后面。
一无所获。
"老师，小雨是不是回家了？"七岁的小明怯生生地问道。
林晚摇摇头。按照规定，所有孩子都必须在老师的监督下才能离开学校。而且小雨是个乖巧的孩子，绝不会私自离开。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小雨是什么时候？"林晚蹲下身，平视着孩子们的眼睛。
"是在大槐树那里。"豆豆指向操场东边的那棵百年老槐树，"小雨说她要去一个特别好的地方躲起来，我们谁也找不到她。"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校园里确实有很多孩子们不知道的角落，比如废弃的锅炉房，比如老旧的地下储藏室。这些地方平时都是禁止学生进入的。
"走，我们去找校长。"
王校长听完情况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立刻组织全体老师分头寻找，同时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绝对不能让家长知道孩子是在学校丢的！"王校长压低声音对林晚说，"如果传出去，咱们学校的声誉就毁了。"
林晚皱眉："校长，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雨，不是保护学校声誉。"
"当然，当然。"王校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教育局那边..."
"妈妈！妈妈！"
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雨的妈妈李美冲进了校长办公室，脸上还带着眼泪。她刚刚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小雨还没有放学。
"我的女儿呢？她在哪里？"李美抓住林晚的胳膊，指甲差点掐进肉里。
"李女士，您先冷静一下，我们正在全力寻找..."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女儿不见了！"李美的声音尖锐得像刀子，"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
就在这时，小雨的父亲张强也赶到了学校。他是个高大的男人，平时在建筑工地干活，浑身都是肌肉。
但此刻，这个粗犷的汉子眼中满含泪水。
"强子，小雨..."李美扑到丈夫怀里痛哭。
张强紧紧抱住妻子，目光却异常冷静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把所有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林晚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怒火。
王校长为难地说："监控...监控坏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修好。"
"什么？"张强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监控坏了你们不修？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们也想修，但是经费有限..."
"经费有限？"张强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影在办公室里投下阴影，"我女儿的命难道还比不上几千块钱的修理费？"
林晚赶紧上前劝阻："张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雨。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张强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然后坐回椅子上。
"林老师，小雨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
"小雨很乖，从来不惹事。"林晚回忆着，"她性格有点内向，但是和同学们关系都不错。"
"那她有没有提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有陌生人接近过她？"
林晚摇摇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最近小雨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李美立刻问道。
"她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问她在和谁聊天，她说是和'朋友'。我以为是小孩子的想象游戏，没有在意。"
张强和李美对视了一眼。
"还有吗？"张强继续问。
"她画的画也变了。"林晚回忆着，"以前她喜欢画花朵和小动物，但是最近画的都是一些黑乎乎的房子，还有很多叉叉。"
李美的脸色越来越白。
"老师，那些画还在吗？能给我们看看吗？"
林晚点点头，起身去拿小雨的美术作业。
就在这时，陈警官带着两名同事赶到了学校。
"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陈警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很有条理，"现在我需要了解更多细节。"
"首先，小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间？"
"下午四点左右。"林晚回答，"当时我组织孩子们玩捉迷藏，小雨主动要求当躲藏的一方。"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朝着大槐树的方向。"
陈警官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除了参与游戏的孩子，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林晚想了想："操场上没有其他人。不过..."
"不过什么？"
"我记得看到过一个人影在围墙外面徘徊，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张强霍地站起身："什么人影？男的女的？"
"看身形像是个男人，但是我不确定。"林晚努力回忆着，"他好像在观察什么，站了有十几分钟。"
陈警官严肃地记录下这个细节。
"我们需要立刻对学校进行全面搜查，同时调查周边的监控录像。"
"可是我们学校的监控坏了。"王校长再次解释。
"那周边的商店呢？街道监控呢？"陈警官有些不耐烦，"你们就没有想过要解决这个安全隐患吗？"
王校长尴尬地低下头。
这时，林晚递过来一沓画纸。
"这些是小雨最近画的。"
陈警官接过画纸，逐一查看。
画面确实很奇怪。黑色的房子，破碎的窗户，还有很多红色的叉叉。在其中一幅画的角落，甚至画着一个小女孩，周围都是黑色的涂鸦。
"这个房子..."陈警官皱眉，"看起来像是废弃的建筑。"
张强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是老化工厂。"
"什么老化工厂？"
"镇东边有个废弃的化工厂，十年前就关闭了。"张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那里很危险，到处都是化学品残留，根本不能让孩子靠近。"
陈警官立刻站起身："我们马上去那里看看。"
"等等！"李美抓住警官的胳膊，"如果小雨真的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那些化学品..."
"我们会小心的。"陈警官安慰道，"但是现在时间很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晚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林老师...林老师..."
她猛地回头，但是办公室里除了她就是其他几个大人，没有小孩。
"怎么了？"陈警官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没...没什么。"林晚摇摇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当他们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林老师...我在这里..."
这次林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小雨的声音，清晰得就像在她耳边说话。
可是周围除了她没有任何孩子。
林晚的后背开始发凉。她从小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但是这种能力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这种天赋。
"小雨？"她在心里默默呼唤。
"林老师，我好害怕..."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里好黑，好冷..."
林晚的心脏狂跳。如果她能听到小雨的声音，那说明...
不，她不敢想下去。
"小雨，你在哪里？告诉老师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好黑...我看不见..."
声音越来越微弱，然后彻底消失了。
林晚站在原地，浑身冷汗。
如果她的能力是真的，那么她能听到小雨的声音只能说明一件事——
小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