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2号房,没有邻居精选章节

小说:1302号房,没有邻居 作者:秦梓玥 更新时间:2025-09-20

我被新邻居的狗咬了。那人帅得人神共愤,气质清冷,可惜是个哑巴。哦,还是个睁眼瞎。

不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那条一米高的黑狗扑过来,死死咬住我的小腿,却连个屁都不放。

我疼得当场飙泪,拖着条烂腿报了警,发誓要让这种没素质的狗东西滚出小区。

1.我叫林清,是个自由插画师,三个月前为了安静的创作环境,

搬进了这个号称高档小区的顶楼。1301。对面1302,住着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搬来第一天我就在电梯里见过他。他很高,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

肤色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冷白。最惹眼的是他那张脸,帅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只是眉眼间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身边跟着一条纯黑色的杜宾犬,体型巨大,

目光凶悍,没栓绳。我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他全程没看我一眼,电梯门一开,

就带着狗进了1302。从那天起,我就没安生过。他的狗,每天准时在楼道里拉屎撒尿。

我找过物业,物业说会沟通。可第二天,那坨屎只会换个位置,依旧精准地出现在我门口。

我试着敲过1302的门,敲了半天,里面死寂一片。可我明明透过猫眼,

看见他就在门后站着,冷冷地看着我,没有发出哪怕一丝声音,就像个真正的哑巴。今天,

我出门扔垃圾,那条黑狗正蹲在我门口。男人就站在不远处,靠着墙,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忍无可忍:「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公德心?狗在楼道大小便你管不管?

现在还堵着我的门!」他不说话。那条黑狗却像是收到了指令,喉咙里发出低吼,

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一切发生得太快。尖锐的疼痛从我小腿传来,我尖叫着倒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那獠牙刺穿我的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裤腿。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

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我疼得浑身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报警。2.医院里,

警察听完我的控诉,眉头紧锁。「林**,你是说,1302的住户,裴先生,

纵容他的狗咬你,并且毫无反应?」「对!就是他!他叫裴什么?我不管他叫什么,

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咬着牙,伤口的疼痛让我理智全无,「我要求验伤,我要告他!

告到他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警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合上本子:「我们会立刻展开调查。」警察走后没多久,物业经理就提着果篮,

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他一脸紧张,声音都在发颤:「林**,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我冷笑:「搞错什么?你们物业不作为,现在出事了倒跑得挺快。」「不是的,不是的。」

经理的脸都白了,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林**,

1302那套房子,已经空了五年了。」我愣住了。「你说什么?」「那房子是空的!」

经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自从五年前的业主出事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进去过!

我们有全部的档案记录,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更不可能有狗!」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

几乎凝固。怎么可能。我明明每天都能看到他,看到那条狗。我被咬的伤口还在这里,

**辣地疼。「不可能!」我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亲眼看到的!

一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叫裴……」我说不下去了。警察是怎么知道他姓裴的?

我根本没告诉过他们。物业经理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林**,

你……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3.我没理会物业经理,

也没理会男友周彦在电话里焦急的劝慰。我办了出院,一瘸一拐地打车回了小区。

我要亲眼去看看。我要去1302门口,戳穿他们的谎言。电梯升到13楼,门一开,

楼道里空空荡荡,干净得不像话。没有狗屎,没有尿骚味。

甚至连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都消失了。我走到1302门口。那扇深红色的木门上,

贴着一张陈旧的封条,封条已经泛黄,上面的印章字迹都模糊了。门锁的位置,

积着一层厚厚的灰。这里,确实像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我浑身冰冷。

难道……难道真的是我疯了?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想给周彦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消防通道的门。门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窗里,

一闪而过一张冷漠英俊的脸。是1302的那个男人。他正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我。

我吓得尖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等我再鼓起勇气看过去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我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家,锁死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不是幻觉。

他就在这里。他一直都在。4.周彦赶来的时候,我正缩在沙发角落里。他一进门就抱住我,

声音里满是心疼:「清清,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跑出院了?伤口还疼不疼?」我抓住他的手,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周彦,你信我,真的有个人,他就住在对面,还养了条黑狗!

」周彦叹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清清,我问过警察了。他们去查了户籍系统,

也问了物业。1302的业主姓裴,叫裴晋。但是,他五年前就已经……」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用词。「已经什么?」我追问。「五年前,他从13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当场死亡。」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一个已经死了五年的人。我每天看到的,

每天被他养的狗骚扰的,是个鬼?不,我不信。「一定是有人非法占用了那套房子!」

我挣开周彦的怀抱,「警察没进去看看吗?」「看了,」周彦的声音很无奈,

「警察和物业一起进去的,里面全是灰,水电都停了,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他们还调了楼道监控,除了你,根本没有拍到其他人,也没有狗。」监控里没有?怎么会?

「那我的伤口呢?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掀开裤腿,那个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周彦沉默了。他眼里的心疼,慢慢被一种担忧和复杂的陌生眼神取代。

他开始怀疑我的精神状态了。这个认知,比撞鬼本身更让我感到恐惧,

一种被最亲近的人抛弃的孤立感,让我浑身冰冷。5.接下来的几天,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周彦不放心我,请了假陪着我。可他越是小心翼翼,

我就越是窒息。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易碎的病人。而那个男人,裴晋,

和他的狗,却像是消失了一样。楼道里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再没有见过他。

一切都平静得可怕。直到第三天夜里。我被一阵轻微的、持续的抓门声惊醒。声音很轻,

像是猫爪,但频率极快,一下,又一下,执着地挠着我的房门。我瞬间汗毛倒竖。

周彦也被吵醒了,他皱着眉:「什么声音?老鼠吗?」他说着就要起身去开门。

我一把拉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去!」是那条狗。一定是它。

周彦看我吓得脸色惨白,只好作罢,把我搂在怀里安抚:「别怕,

明天我就让物业来检查一下。」第二天一早,周彦去上班了。我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

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门。门口空无一物。但在门板上,我看到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那绝不是老鼠能留下的。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有消失,他还在。

他只是在用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折磨我,恐吓我。6.我决定反击。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不能再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要找到证据。我网购了一个最小的针孔摄像头,

趁着夜色,偷偷安装在了我家门框顶上,正对着1302的门口。做完这一切,

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只要他再出现,我就能拍下他。一连两天,风平浪静。

摄像头里什么都没有拍到。周彦来看我,脸上的担忧又重了几分:「清清,

要不……我们搬家吧?」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搬家能解决的问题。那东西缠上我了。

如果我不把它揪出来,就算搬到天涯海角,它也会跟来。周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电梯门开了。裴晋牵着他的黑狗,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黑风衣,表情冷得像冰。黑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周彦!看!就是他!」我指着裴晋,声音尖利。

周彦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茫然,最后是深深的无力。

「清清,你在说什么?那里……根本没有人啊。」我僵在原地。怎么会?他就站在那里,

离我们不到五米。那么大一个活人,一条大狗,周彦为什么会看不见?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彦,又看看裴晋。裴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

他牵着狗,旁若无人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打开了那扇贴着封条的,布满灰尘的1302的门,

走了进去。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仿佛从未打开过。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原来……原来不是周彦看不见。而是,只有我,能看见他。

7.周彦还是坚持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和蔼可亲,循循善诱。「林**,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压力事件?比如工作不顺心,或者感情出现了问题?」我看着她,

只觉得无比讽刺。「医生,如果我告诉你,我能看见鬼,你信吗?」

医生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了一下。周彦在一旁尴尬地打圆场:「医生,她最近没休息好,

有点胡思乱想。」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辩。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病了。从诊所出来,

周彦小心翼翼地牵着我的手:「清清,医生说你需要放松,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去海边,

晒晒太阳。」我甩开他的手。「周彦,连你也不信我了,是吗?」他的沉默,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我心里。彻骨的寒冷和绝望瞬间将我淹没。这个世界上,

再也没有人会相信我了。我只能靠自己。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冲到电脑前,打开了监控录像。

我要看看,刚刚裴晋出现的时候,监控到底拍到了什么。我死死盯着屏幕,

把录像倒回到周彦离开的那个时间点。画面里,我指着空无一人的楼道,表情惊恐。

周彦站在我身边,一脸茫然和无奈。然后,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1302那扇紧闭的门,

它的门把手,自己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然后,门开了一道缝。一道极细的,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缝。一股黑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从门缝里渗了出来,飘向我。

就在那黑雾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周彦拉住了我的手。黑雾似乎有些忌惮,停顿了一下,

又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门里。门,也自己关上了。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手脚冰凉。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好像很怕周彦?不,不是怕周彦。是怕周彦手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

那是他妈妈前阵子去寺庙里求来,逼他戴上的。8.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第二天,

我找借口把周彦的佛珠要了过来,戴在自己手腕上。佛珠触手温润,似乎真的有一股暖流,

驱散了我心底的一些寒意。戴上佛珠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格外安稳。没有抓门声,

没有噩梦。第二天,第三天,依旧风平浪静。我甚至开始怀疑,

是不是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是心理作用。直到第四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沙哑的女声。「是林清,林**吗?」「是我,您是?」

「我是裴晋的母亲。」我心里咯噔一下。「阿姨,您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然后,她用一种极其缓慢,又极其悲伤的语气说:「林**,

我知道你住在我儿子对门。我求求你,离开那里,搬走吧。那个房子……不干净。」「阿姨,

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晋他……」「他是个好孩子。」裴母的声音哽咽了,「他就是太善良,

太爱管闲事了。他不该去调查那个房子的事,更不该……不该死在那里。」「调查什么事?」

「那个房子,从建好的那天起,就不对劲。」裴母的声音压得很低,「第一任业主,夫妻俩,

莫名其妙就在家里煤气中毒死了。第二任,一个单身汉,说是抑郁症,跳楼了。

后来就一直空着,直到我儿子不听劝,非要买下来。」「他说他不信邪,

他说他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东西。结果……」她泣不成声。「林**,我儿子死后,

我去请过高人来看。高人说,那房子里盘踞着一个很凶的东西,我儿子是被它害死的,

魂魄也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高人给了我一样东西,说能镇住它,

但……但也只能保一时平安。」我的心跳得飞快。「是什么东西?」「是一面八卦镜。

我把它挂在了我儿子卧室的窗户上。可是最近,我老是梦见我儿子,他浑身是血地求我,

说那东西越来越厉害了,八卦镜快镇不住了,它要出来了……」「林**,你住他对门,

离得最近。它下一个要害的,一定是你!你快搬走,求你了!」挂了电话,我出了一身冷汗。

困在里面的,不止裴晋。还有一个更凶的东西。裴晋和他的狗,不是想害我。

他们是在警告我。用他们唯一的方式。那只狗咬我,是想把我赶走。他站在门后看着我,

是在提醒我危险。而我,却把他们当成了凶手。9.我不能走。走了,裴晋怎么办?

那个害死他,困住他的东西,会就这么逍遥法外吗?下一个住进来的人,

是不是也会重蹈覆辙?我看着手腕上的佛珠,又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我第一次,

生出了要闯进去看一看的念头。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我给周彦打了电话,

告诉他我准备出趟远门,去朋友家住几天散散心。他如释重负,叮嘱我注意安全。挂了电话,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开锁教程。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又或许是,

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必须这么做。我要把裴晋带出来。10.夜里十二点,

阴气最重的时候。我拿着从网上买来的开锁工具,站在了1302的门口。

楼道里的声控灯明明灭灭,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手心全是冷汗。

我深吸一口气,将细长的铁丝**了锁孔。按照教程里的方法,我笨拙地拨弄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咔哒」一声。锁,

开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慢慢地,慢慢地推开了那扇五年没有打开过的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照进屋内。

客厅里空空荡荡,家具上盖着白布,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和我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