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乔池念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给他仔细检查身体。
我划过这条动态,扯了扯嘴角轻笑。
我庆幸,我没有傻傻听乔池念的话,更没有相信她会回来接我。
我受了凉,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要关灯睡觉。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乔池念带着一身湿意回来了。
她漆黑的眸子,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在商场等我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坐在床上没动,声线带着哑音:“忘了。”
这句话,她曾对我说过。
去年她朋友结婚,她带我一同去私人山庄赴宴,可半路她说临时有事把我放下车,让我在原地等她。
我从夕阳西下等到夜幕深沉,山路难走,我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家。
脚都被磨破了好几处水泡。
可我到家时,她根本就没事,只是在书房看电脑。
我委屈地红着眼质问她,她却轻描淡写地回了两个字:“忘了”。
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她了。
乔池念神情一怔,似乎也想到她之前丢下我的那回。
沉默半瞬,她递来一个购物袋:“阿彦知道西装是你为我们定制的,已经还给我了。”
我垂眸瞥了眼袋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不必了。我从来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你胡乱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乔池念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恰在此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卧室照得亮如白昼。
也将我和她这段早已支离破碎的婚姻,照得面目全非。
我不再和她争辩,起身从包里拿出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
“乔池念,我知道你和我结婚,你不快乐,我同样也是,那就好聚好散吧。”
乔池念捏了捏眉心,疲惫地扫向我。
“签了字,然后第二天再陪你去民政局撤销吗?”
“沈斯衍,我最近医院很忙,等下还要去外地义诊,真的没空陪你闹了。”
这句话像钝刀,带着痛搅动着我的回忆。
从前为了让她多看我一眼,我先是疯狂花钱,见她没反应,又闹着离婚。
她签了字我又后悔,想尽办法求她陪我去撤销。
真让人绝望啊。
那些我掏心掏肺的委屈,在她眼里不过是无理取闹。
我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哽咽地回:“放心,这次不会撤销了。”
乔池念沉默地看了我几秒,最后拿过笔,在协议上签上名字。
她喉咙动了动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签字是想让你冷静下来,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这几天你好好想,等阿彦的手术做完,我休个长假,陪你去西西里把蜜月补上。”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说话。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里传来她同事的声音:“乔医生,还有半小时集合了,你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