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选择初恋后,我收回她的一切第1章

小说:妻子选择初恋后,我收回她的一切 作者:摸鱼冠军 更新时间:2025-09-24

靳砚收到视频时,正在解剖一具无名尸。

屏幕里,沈疏桐在香槟塔前微笑:“我选初恋。”

满场哄笑中,有人把钻戒塞进她手心:“赌你老公多久会疯?”

他摘掉染血的手套,给殡仪馆老张发信息:“冰柜腾三个位置。”

第二天,起哄最凶的富二代在车库发现未婚妻和教练的4K高清录像。

拍视频的狗仔手机自动群发初恋丑照。

当沈疏桐哭着回家,靳砚正用她送的领带擦手术刀:“赌局要开始了。”

手术室顶灯惨白,冷得能冻住骨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更深处、更原始的铁锈味。靳砚戴着浅蓝色无菌手套的手指稳定得如同精密的机械臂,锋利的手术刀尖划开苍白皮肤下暗色的筋膜,发出轻微而令人牙酸的“嗤啦”声。他微微垂着眼睫,长长的影子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有专注,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靳医生,三号钳。”旁边的器械护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靳砚没应声,只是精准地伸出手。冰冷的金属落入掌心,他手腕一转,钳尖探入打开的胸腔,夹住一根微微搏动的血管。血,暗红色的,粘稠的,顺着钳子边缘渗出一点,染红了他手套的指尖。

就在这时,他放在旁边无菌台子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不是电话,是连续不断的、密集的微信消息提示音,嗡嗡地震动着,在寂静得只有仪器滴答声和手术器械轻微碰撞声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护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目光,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靳医生手术时的规矩——天塌下来也得等手术结束。

靳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恼人的震动只是背景噪音。他稳稳地操作着,分离组织,结扎血管,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直到最后一针缝合线打上结,剪断线头,他才缓缓直起有些僵硬的腰背。

“关胸,缝合。”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他退后一步,任由助手接手后续工作。这才走到无菌台边,摘下了被血和体液浸染得斑驳的手套,随意丢进黄色的医疗废物桶。然后,他拿起那部还在执着震动的手机。

屏幕被无数条新消息挤满。最上面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预览图是一张模糊但足够刺眼的照片——璀璨的香槟塔,迷离的灯光,一张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脸,沈疏桐。她正对着镜头,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亢奋的笑容。

靳砚的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一瞬,然后,点开。

不是照片,是一段视频。背景音嘈杂混乱,充斥着刺耳的笑声、口哨声和酒杯碰撞的脆响。镜头晃动着,聚焦在人群中央的沈疏桐身上。她穿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亮片闪烁的吊带红裙,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喝了不少。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骚包印花衬衫的男人(靳砚认出是沈疏桐闺蜜林薇薇那个不务正业的弟弟林浩)正搂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头怪笑:“来来来!疏桐姐!真心话大冒险升级版——‘人性天平’!**不**?”

周围爆发出更响的哄笑和叫好声。

林浩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带着浓浓的戏谑:“问题来了!如果现在,就在此刻,你的初恋男友顾言,”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沈疏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和你那整天板着脸、跟死人打交道的亲亲老公靳砚医生,同时掉进水里,而你手里只有一块救生板……”

他故意停顿,环视四周,享受着众人屏息等待的恶趣味。

“你!救!谁?”三个字,被他吼得声嘶力竭。

“选!选!选!”起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了沈疏桐,闪光灯此起彼伏。

沈疏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裸的恶意问题砸懵了,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神慌乱地扫过周围一张张看戏的、兴奋的脸。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

“疏桐姐,别怂啊!游戏而已!”另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是林薇薇,她挤到前面,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快说啊!我们都等着呢!靳医生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对吧?他多‘大度’啊!”她把“大度”两个字咬得极重,引来一片心照不宣的嗤笑。

压力像无形的潮水,瞬间将沈疏桐淹没。她孤立无援地站在人群中央,脸色由红转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在周围越来越响、越来越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她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猛地抬起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我选……顾言。”

“哇哦——!!!”

“牛逼!”

“听见没?选初恋!哈哈哈!”

炸裂般的欢呼和口哨声几乎要冲破手机扬声器。镜头疯狂晃动,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混乱中,一只戴着硕大钻石戒指的手(属于一个叫王莉的女人,沈疏桐曾经的同事,一直嫉妒她)伸了过来,硬生生把一枚明显是男士的、款式简单的铂金戒指塞进了沈疏桐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心。

“拿着,疏桐!”王莉的声音尖刻又得意,“赌你老公靳砚多久会看到这个?赌他多久会疯?哈哈哈!这戒指就当彩头了!记得拍下他发疯的表情给我们看啊!”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画面,是沈疏桐低头看着手心那枚戒指,脸上是一种混杂着茫然、羞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靳砚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指尖冰凉。他面无表情地、极其缓慢地,将这段只有几十秒却足以摧毁某些东西的视频,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然后,是第二遍。

手术室里只剩下助手缝合皮肉的细微声响,以及仪器单调的滴答。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冷硬如石刻的轮廓。眼底深处,那潭死水般的平静终于被彻底搅碎,翻涌起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墨色。那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确认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他退出视频,点开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另一条文字信息,只有一行字,带着浓浓的恶意和炫耀:

【靳大医生,嫂子玩得挺开啊!这‘人性天平’,砝码压得够狠吧?戒指收好,赌局开始了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敬上】

靳砚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移动。他没有回复这个陌生号码,而是点开了通讯录里一个标注为“老张”的号码。老张,市殡仪馆的资深入殓师,也是他偶尔会“交流”一些特殊“标本”的渠道。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每一个字都敲得清晰、冷静:

【老张,A区三号冰柜,清空。腾三个位置。急用。靳砚。】

点击,发送。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随手将手机丢回无菌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然后,他走到洗手池边,拧开冰冷的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他骨节分明、刚刚还握着手术刀的手。水流很急,很冷,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洗去什么看不见的污秽。他洗得异常仔细,指缝,指甲边缘,手腕……水流声在寂静的手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冰冷和专注。

直到皮肤被搓得微微发红,他才关掉水龙头。拿起旁边消毒过的干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刚下达那个关于冰柜的指令,只是让人送一份普通的快递。

他重新戴上新的无菌手套,橡胶紧绷的触感包裹住手指。转身,走向下一间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那个刚刚被“人性天平”称量过、并宣判了“价值”的世界。

手术刀在无影灯下,反射出一点刺目的、绝对冷静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