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暖，你到底想怎样？！"林烨将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茶几上，上校肩章在客厅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淡定地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想要个女儿，你不同意，那就离婚呗。"
"就因为这个？"他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暖暖，我们已经有了小宝，一个孩子就够了！我的工作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经常出任务，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怎么办？"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男人。
一米八五的身高，剑眉星目，军装笔挺，三十二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可惜，他们不知道，嫁给军人意味着什么。
"林烨，我今年二十八岁，如果要生二胎，现在是最佳时机。再等下去，我就是高龄产妇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站起身，走向玻璃窗，外面是部队大院的夜景，"你不想要女儿，我想要。既然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法达成一致，那就分道扬镳。"
林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江暖暖！你别闹了！"
我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闹？林首长，我可是很认真的。"
说着，我从茶几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拿起笔就要签字。
"等等！"林烨一个箭步冲过来，按住我的手，"暖暖，我们好好谈谈，别意气用事。"
我挣脱他的手，退后一步："有什么好谈的？你的理由我都听过一百遍了。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一个孩子就够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
"从结婚到现在，我为了配合你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专心在家做全职太太。小宝三岁了，我想要个女儿陪伴，这个要求过分吗？"
林烨沉默了。
我看着他，心里的失望越来越深。
五年前，我是江城最年轻的投资总监，年薪百万，前途无量。遇到林烨后，我被他的军人气质深深吸引，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他，甘愿放弃事业做他背后的女人。
可现在呢？他连我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江暖暖，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林烨的语气软了下来，"改天我们再好好商量。"
"不用了。"我重新坐下，拿起笔，"我意已决。"
"妈妈，你们在吵什么呀？"
稚嫩的童音从楼梯口传来，我们的儿子林子宝穿着小恐龙睡衣，揉着眼睛走下来。
林烨立刻收起脸上的怒容，走过去抱起儿子："小宝怎么醒了？"
"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了。"小宝在林烨怀里蹭了蹭，然后看向我，"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强忍着眼中的酸涩，走过去摸摸儿子的小脸："妈妈没有不高兴，小宝乖，回去睡觉。"
"那爸爸妈妈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小宝奶声奶气地说。
我和林烨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不吵了，小宝乖，去睡觉。"林烨抱着儿子上楼。
十分钟后，他下来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格外压抑。
"暖暖，为了小宝，我们也不能离婚。"林烨坐在我对面，声音有些疲惫。
"正是为了小宝，我们才应该离婚。"我看着他，"你觉得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长大，对孩子好吗？"
"那你想怎么办？"
我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很简单，签字，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林烨震惊地看着我："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从来不说假话。"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冷笑起来："好，很好。江暖暖，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五年的夫妻感情，说断就断。"
"感情？"我也笑了，"林首长，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吗？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出去约会是什么时候吗？你的心里只有工作，哪里还有家？"
"我——"
"够了，别说了。"我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去收拾东西。"
"你要搬出去？"林烨也站了起来。
"这里是部队大院，我一个离婚的女人住在这里不合适。"
"小宝怎么办？"
"协议书上写得很清楚，抚养权归你，我每个月探视两次。"
林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江暖暖，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我的心里。
不要儿子？怎么可能！小宝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心头宝。可是，我知道自己带不走他。
林烨是部队的未来之星，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一个全职太太。在争夺抚养权这件事上，我根本没有优势。
更何况，小宝也需要父亲。
"他跟着你比跟着我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
"江暖暖！"林烨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你疯了吗？为了一个还不存在的孩子，你要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林烨，从你坚决反对我生二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走到头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生二胎？"他几乎是在咆哮，"一个小宝还不够吗？"
"因为我想要一个女儿，想给小宝一个妹妹，想让我们的家更完整。"我一字一句地说，"但你不想，所以我们没有未来。"
林烨松开手，后退几步，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我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衣服、化妆品、首饰、书籍...五年的婚姻生活，竟然装进了两个行李箱。
当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林烨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你真的决定了？"他没有抬头。
"嗯。"
"那好，我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我点点头，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林烨的声音："江暖暖，你会后悔的。"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不会的，我从来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说完，我打开门，走进了夜色中。
冷风吹在脸上，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