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寂静的灵堂!
陆沉舟的手掌,带着他所有的怒火和厌恶,狠狠地扇在了林晚晚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林晚晚的头猛地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迅速红肿起来!一缕鲜红的血丝,从她紧抿的唇角缓缓渗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雨滴都仿佛停滞在空中。
宾客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陆沉舟……竟然在母亲的葬礼上,当众打了这个身份不明、却气场强大的女人?!
苏清清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恶毒。
陆沉舟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看着林晚晚脸上迅速红肿的指印和嘴角的血迹,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慌乱和……刺痛?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愤怒取代。他指着林晚晚,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
“毒妇!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林晚晚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她没有去擦嘴角的血迹,也没有去捂红肿的脸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沉舟,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愤怒、悲哀、痛苦、失望——都在这一瞬间,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看着陆沉舟,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年、付出一切、甚至付出孩子和心脏的男人。看着他此刻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
十年痴心,三年婚姻,一场笑话。
她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红肿的脸颊和嘴角血丝的映衬下,凄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冰冷刺骨,如同开在极寒之地的罂粟花。
“陆沉舟,”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灵堂里,“这一巴掌,打得好。”
她顿了顿,眼神彻底化为一片冰冷的虚无:
“打碎了十年痴心妄想,打碎了三年夫妻情分。”
“用我孩子的命,我的一颗心,还有这一身伤,”她的目光扫过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腹部和胸口,“还你陆家当年那点……施舍的养育之恩。”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
话音落下,她不再看陆沉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不再看苏清清那得意又嫉恨的眼神,更不再看周围那些或震惊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挺直了脊背,如同风雪中傲然独立的青松。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丝,非但没有折损她的气势,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破碎而凌厉的美感,如同浴血重生的凤凰。
她转身,黑色裙摆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在保镖的簇拥下,她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灵堂,走进了外面迷蒙的雨幕之中。
决绝的背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狠狠刺穿了陆沉舟的心脏,留下一个冰冷而空洞的窟窿。
灵堂内,死寂一片。只有陆沉舟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手掌紧握成拳,微微颤抖。他看着林晚晚消失的方向,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他亲手打碎了,再也无法挽回。
而苏清清,看着陆沉舟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的嫉恨,如同毒蛇般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