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老师，和丈夫离婚后，一直一个人生活。学校暑期组织前往贫困山区支教，
得知有两个当地的女孩考上了我们市里的重点中学。一个是夏星棠，一个是苏晓。
上辈子我选择了资助开朗外向的夏星棠，让她初高中在我家里生活学习，
并且负责她的学费和生活开销。高考毕业后，她考上名校，为了博取同情、获得捐助，
连同她妈妈周宁在网络上造谣我虐待她。我被网民唾骂，学校在舆论压力下辞退了我。
为了自证清白，我留下一封遗书，死在了一个夜里。一睁眼，
我回到了校长问我决定资助谁的那一天。1抉择之痛“我选择苏晓。”我给出了我的选择，
校长有点诧异。“确定是苏晓吗？外人眼里，总归是星棠更讨喜些。嘴甜，爱说笑，
见人三分热。苏晓这孩子是好，就是性子太闷，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我原本以为你会选择夏星棠。”因为在苏晓和夏星棠中难以抉择，
之前我邀请她们俩来我家住了一个月。正如校长所说，夏星棠更讨人喜欢。
我带她和苏晓一起看电影时。她主动窝在我的怀里，对我说：“老师，
您身上有我妈妈的味道，要是您真的是我妈妈就好了。”所以，上辈子，
我最终选择了更讨人喜欢的夏星棠。此后六年，我对待她像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吃穿用度，从未少过她的。认识我们的人都说：“哪看得出是山里来的？
明明就是陈老师的亲闺女。”但她回报我的是一支视频。一支控诉我虐待她的视频。
画面里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接受资助的时候，
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过上好日子了，不用为了生活发愁，可以好好学习。“视频里她抽噎着，
肩膀微微耸动，“可她会因为我吃不完她做的饭菜就打骂我，会在我考试没考好时，
把我的作业本撕得粉碎...我那时候害怕，不敢跟任何人说，
只能自己忍着...”每一声都像刀子剜在我的心上。我过往的真心付出算什么呢？
都喂了狗吗。“这一个月，夏星棠确实嘴甜，会说贴心话。但苏晓在做事，
她懂得把感激落在实处，更实在。”2真心难辨回到家里，夏星棠坐在沙发上，
看见我进来，立刻扬起笑脸，眼睛里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而苏晓已经把行李收拾妥帖，
手指反复摩挲着包带，垂着的眼睑遮住了所有情绪，仿佛早已接受了不被选择的结局。
我走过去摸了摸苏晓的头，她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抬头。我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晓晓，
之后跟陈老师继续一起生活，好吗？”她先是怔怔地望着我，几秒后，那双眼睛骤然亮起来，
像被点燃的火星子。热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好。
”她重重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夏星棠站在几步开外，
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委屈：“陈老师，为什么选她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上辈子，
我也曾问过夏星棠这个问题。“小棠，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和你妈这么害我？
”她没有回答我，但我从她直播间里得到了答案。镜头里的她梨花带雨，
身后的周宁时不时抹把眼泪，弹幕里的“心疼”“打赏”像潮水般涌来。
他们在直播间一同咒骂我，愤怒在屏幕上翻滚，化作真金白银流进她的账户。此刻，
我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只淡淡道：“下星期你就要回学校住了，记得收拾好东西，
别落下什么。”3背叛之刃一个月的尽心照顾，夏星棠最后拖着箱子走到门口，
没有一句道别，只留给我一道重重的关门声。而苏晓当年离开时，
留给我的是一篇亲笔书写的一千多字的感谢信。她说谢谢我教她用洗衣机，
谢谢我给她买的新书包...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老师，
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一定报答您。”六年后，这句承诺竟成了我坠入深渊时唯一的光。
她从网上看到夏星棠和她妈妈控诉我的视频，给我发来了消息安慰我。“老师，
虽然当初只跟您相处了一个月，但在那一个月里，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我能看出您是个好人，我不信那些话。”到最后选择站在我身边的也是苏晓。后来舆论发酵，
连我的朋友都避之不及，她却接受了新闻媒体的采访，为我发声。
”我曾经接受过陈老师的帮助，她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看了一些夏**放出的所谓遭受虐待的照片，有一些更像是她自己意外受伤。
“也因此被网友骂“收了好处”“帮凶”。上辈子死前，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早点看清夏星棠母女的真面目，
后悔让善良的苏晓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更后悔……没有选择那个真心待我的孩子。
我低头看向身边的苏晓，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晓晓，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4阴谋初现在学校里撞见夏星棠妈妈周宁的瞬间，我拿着教案的手猛地收紧。
第一反应是诧异，随之而来的便是汹涌的愤怒。上辈子第一次见她，是她来看夏星棠。
看着是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我热情地把她往里请，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她捧着杯子，
眼睛却没闲着，四处打量着房子，嘴里不停念叨。“这屋真不错，又宽敞又干净。
城里的房子就是好。”那时我笑着说：“住久了都一样，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没瞧见她转身时，嘴角勾起的那抹精明。后来才明白，那眼神哪是对城里生活的新鲜，
分明是把我的房子、我的钱，都在心里掂量了个遍。在夏星棠控诉我虐待她的视频里，
周宁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捶胸顿足地对着镜头哭嚎：“我一直以为陈老师是好心人啊……谁知道她都是装的！
打我女儿，不给我女儿饭吃，我苦命的娃儿啊……”涕泪横流的可怜模样，
和之前堵在我家门口要钱时判若两人。那天她叉着腰站在楼道里，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这些伤都是我女儿在你家受的！胳膊上的疤，膝盖上的淤青。
拿不出一百万赔偿，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虐待孩子的畜生！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那些伤有的是她自己下楼梯没看路摔的，有的是走路太急，
撞到桌角蹭的！我在她受伤后用心照顾她，怎么就成了我虐待她？我供她吃穿读书，
怎么就成了我欠你们的？”“供我们？”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往地上狠狠啐了口，
“你那点钱够干啥？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不够！拿不出来一百万？行！那就等着被人唾骂，
等着丢工作吧！”5诬陷风波上辈子那些撕心裂肺的画面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侧身想绕开她时，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同学老师们都快来看啊！”周宁的嗓门突然拔高，尖锐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开，
“这老师口口声声说要资助贫困学生，我当是遇到活菩萨了，结果呢？
结果是个虐待小孩的恶魔！”她故意把“虐待”两个字喊得格外重，像是生怕别人听不清。
周围原本匆匆走过的学生和老师纷纷停下脚步，目光看过来时带着好奇、疑惑，
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我皱紧眉头，甩开她的手时用了些力气：“这里是学校，
影响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谈。”她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却还是装出委屈的模样，
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往办公室走，
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大家评评理啊……我女儿在她家住了一个月，
被打成什么样了……”6贪婪之眼刚关上门，周宁就变了脸。
她一**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我昨天来看星棠，瞧见她后腰青了老大一块！
紫黑紫黑的，看着就瘆人！”她顿了顿，眼睛一眯，
语气里添了几分刻意的沉痛：“问她咋弄的，一开始她咬死了不说，我软磨硬泡问了好久，
那娃才哭着说是你打的。陈老师，星棠才多大点孩子，你说你咋下得去这手？
”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诬陷。我看着她唾沫横飞的样子，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是我。
”周宁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否认，她“唉”地叹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唉，我也懂，
当老师压力大，偶尔控制不住情绪也难免。既然你不打算再资助她了，往后大家也见不着，
不如这样。你给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了了，大家都体面。”果然，绕来绕去，
最终的目的还是钱。我看着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突然有点想笑。“所以，你想要多少？
”“20万。”周宁想都没想就报出了数字，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这狮子大开口的架势，
真是一点没变。“什么伤要20万？你自己掂量掂量，这谎编得值这个数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宁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20万里，
不光是医药费！我好好的娃被你吓出了心理阴影，以后怕是都有后遗症，不要钱赔？
”她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在我手背上：“你不给是吧？行！我现在就去操场喊，
去教育局闹，让全校师生都知道你是个虐待学生的败类，让你这老师彻底当不成！
”贪婪真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7真相难明上辈子，
我看到夏星棠和她妈妈控诉我的视频后，一怒之下去找她们对质。“你们怎么能这么诬陷我！
”我的声音气得发颤，“六年！整整六年！我供她吃穿，我待她比亲女儿还亲！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周宁慢悠悠地抬起头，嘴角挂着抹讥诮的笑，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哟，亲女儿啊？那连一百万都舍不得给？”“一百万？
我没有这么多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只是一名普通老师，每个月就那点工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们！”“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周宁往地上啐了口，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把房子卖了不就有钱了？
反正你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也浪费。”“你这是讹诈！”我指着她的鼻子，指尖抖得厉害，
连带着声音都在发颤。“夏星棠！”我猛地转向站在一旁的女孩，一把攥住她的手臂，
“你说！我这六年对你怎么样！你摸着良心说！”“疼……”她猛地挣开我的手，
眼眶瞬间红了，眼泪说来就来，“陈老师，你对我当然好啦。但本来我就是你的资助对象，
这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她轻轻揉着被我攥过的地方，
语气天真又残忍：“你既然都做好人了，就好人做到底，拿出这一百万，
让我和我妈过上好日子，不好吗？”“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闷得像要炸开，眼前阵阵发黑。原来我六年的掏心掏肺，
在她眼里不过是“应该做的”。而我的善意，竟成了她们向我扎刀的理由。
8舆论狂潮我当时不知道，她们早就把手机藏在沙发垫下，将这段对峙录了下来。
再次在网上看到这段视频时，已经被剪得七零八落。
画面里只剩下我攥着夏星棠手臂的狰狞模样，她皱着眉喊“疼”的委屈表情。
配文赫然写着：“虐待者恼羞成怒，威胁受害者母女。”谩骂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果然不是好东西！”“连孩子都打，这种人怎么配当老师？@南市教育局，赶紧出来处理！
”“听说她离婚了？鳏寡孤独的女人心都狠，这话果然没错。”更让我心疼的是苏晓。
她不过是说了句“陈老师是好人”，就被网友的怒火波及。“助纣为虐的东西，迟早遭报应！
”“北清学生就这脑子？无脑站队虐待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收了多少好处啊？
这么帮着一个虐待孩子的人说话。”“祝你这辈子都被这种老师缠上！
让你也尝尝被虐待的滋味！”9辞职风波学校的朱校长原本一直替我顶着教育局的压力。
可那段被剪辑过的对峙视频流出后，舆论进一步发酵，教育局的电话快被愤怒的家长打爆。
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时，我摸着口袋里早已写好的辞职信，指尖一片冰凉。“小陈，
”朱校长摘下眼镜，指腹用力按着眉心，“你从毕业就在这儿，教了八年书，
你的为人我清楚。私心里，我一万个不信那些鬼话。”她顿了顿，“但我是校长，
得对学校、对几百个学生负责。现在舆论压不住了，领导说必须给个说法。
我争取到的是停职，等风头过了，查清楚了，你再回来。”她眼底的红血丝比我还重。
我心里除了感激，便是内疚。“校长，”我把辞职信轻轻放在桌上，
“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别让您为难了，我走。”她望着我，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10直播陷阱辞职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拉上所有窗帘，
拔掉网线，试图在黑暗里喘口气。前六天还算平静，我听着窗外的鸟鸣，
心态竟真的一点点好转。直到第七天，楼下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扒着窗帘缝往下看。
周宁坐在花坛边，怀里紧紧搂着夏星棠，手机支架支在面前，镜头正对着她们母女。
她哭得涕泗横流，嗓子都喊哑了：“就是这栋楼，三楼！我苦命的娃就在这儿被打骂啊！
夜里做噩梦都喊救命，我这当妈的听着心都碎了！”夏星棠埋在她怀里，偶尔抬起头，
露出半张挂着泪痕的脸。“我一个单亲妈妈，要不是没钱，要在外头拼死打工，
谁舍得让娃寄人篱下啊！”周宁演到情深处，抬手狠狠捶着自己的胸脯，“都怪我没本事，
赚不来钱，才让娃受这份罪！”我看着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我资助夏星棠的六年里，周宁因为嫌累，每年只有小半时间在外打工。
她总说“城里活儿不好干”，要么嫌餐厅服务员太累，要么嫌清洁工太脏，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山里打麻将。更可笑的是，
网上突然冒出来一群自称“同栋楼住户”的网友，
言之凿凿地说：“我半夜确实听到过三楼有打骂声，还有孩子哭！当时以为是夫妻吵架，
没想到是虐待！”尽管那些账号IP地址都显示在邻省，连我们小区有几栋楼都没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