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都以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娶了个柔弱貌美的小孤女,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物。
她借他的势报血海深仇,他贪她的温顺以作点缀。谁又曾想,当他被万民唾骂,跌落神坛时,
是她这朵“娇花”,为他褪去伪装,第一次为他执掌权柄,第二次为他弑君夺位。
第一章笼中雀“这便是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个孤女?瞧着……也不过如此。
”一道娇俏又刻薄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垂着眼,捏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
说话的是安乐公主,皇帝的亲妹妹,也是满京城最爱慕摄政王谢景渊的女人。
今日是谢景渊的生辰宴,王府高朋满座。而我,苏晚晚,只是他顺手带回京城的一个点缀。
一个身份卑微,却占了摄政王妃之位的玩物。“模样倒还算清秀,就是这身子骨,
风一吹就倒了似的,怕是无福消受王爷的恩宠。”安乐公主身边的侍女附和着,
引来一片低低的窃笑。我依旧沉默,扮演着一朵恰到好处的、受惊的娇花。余光里,
一道玄色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是谢景渊。他身形颀长,玄色蟒袍衬得他面容越发冷峻,
周身是挥之不去的、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他一来,周围瞬间安静。
安乐公主立刻换上甜美的笑,迎了上去:“王兄,你总算来了,妹妹等你许久了。
”谢景渊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邃,像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辨不出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公主慎言。”安乐公主的笑容僵在脸上。“本王的王妃,
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乐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还是不甘地福了福身子:“是安乐失言了。”谢景渊没再看她,径直走到我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手腕。他的指尖冰凉。“怕了?”我抬起头,
眼眶适时地泛起一层薄红,怯生生地看着他,轻轻摇头。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转瞬即逝。“没用的东西。”他低声说,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陈述。然后,他牵起我的手,
将我带离了那片是非之地。宴席散后,他将我带回寝殿。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我和他。他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匕首,
锋利的刃面倒映着他冷漠的侧脸。“今日之事,你怎么看?”他突然问。我心头一紧,
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懵懂柔弱的样子。“全凭王爷做主。”他轻笑一声,放下了匕首。
“苏晚晚,在本王面前,不必演戏。”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瞬。他站起身,
一步步朝我走来,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你接近本王,是为了报仇吧?”他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头看他。“你那点心思,本王第一眼就看穿了。”“你以为,没有本王的默许,
你能这么轻易地站在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浑身冰冷,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情意,只有全然的掌控和一丝……玩味。原来,
我不是猎人。我只是他笼中的雀鸟,自以为聪明,却从未飞出过他的掌心。
第二章棋子“王爷……在说什么,晚晚听不懂。”我的声音在发颤,不知是演的,
还是真的怕了。谢景渊松开我,指尖在我脸颊上轻轻滑过,带起一阵战栗。“听不懂?
”他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你父亲,前户部侍郎苏振,三年前因贪墨案下狱,全家流放,
病死途中。”“主审此案的,是吏部尚书,刘业。”“你混入江南瘦马之中,被本王选中,
一路谨小慎微,不就是为了借本王的手,扳倒刘家吗?”他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我以为深埋心底的秘密,被他轻描淡写地尽数揭开。我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徒,
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你……”我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本王很好奇,”他踱回桌边,
重新拿起那把匕首,“你这朵娇花,能为报仇做到哪一步。”原来如此。他不是看**,
他只是觉得有趣。像猫捉到老鼠,不急着吃掉,而是要看它如何垂死挣扎。
我缓缓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痛让我清醒。既然被看穿了,
再装下去也毫无意义。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了怯懦和伪装。“是。
”我只说了一个字。他似乎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王爷想看戏,晚晚自然要卖力演好。
”我扯了扯嘴角,“只是不知,这出戏的票钱,王爷打算付多少?”“哦?”他来了兴致,
“你想要什么?”“刘业的命。”我一字一顿。殿内一片死寂。烛火跳动,
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许久,他才低笑出声。“有意思。”“苏晚晚,你比本王想的,
要有意思得多。”他走过来,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塞进我手里。冰冷的触感让我一个激灵。
“想要他的命,就自己去拿。”“本王给你这个机会。”我看着手里的匕首,又看看他。
“王爷不怕我拿这把刀,捅向你吗?”我问。他笑了,笑得胸膛都在震动。“你可以试试。
”他眼中是全然的自信和……一丝期待?我忽然觉得,谢景渊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要疯得多。
他不是在看戏。他是在寻找一个能陪他一起把这天捅个窟窿的同类。而我,
恰好是他选中的那个人。第二天,吏部尚书刘业的独子刘公子,在街上纵马,
惊扰了我的马车。他不仅不知错,反而口出狂言,说我一个无名孤女,不配坐王府的马车。
我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叫骂,面无表情。我知道,这是谢景渊送我的“机会”。
我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苍白又受惊的脸。“刘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呸!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说话?”刘公子愈发嚣张,“识相的就滚下来,
给本公子磕个头,不然……”他的话没说完。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直挺挺地从马上摔了下去。街道上瞬间大乱。我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的茶楼上,
谢景渊正收起手中的弓。他朝我举了举杯,像在祝贺我,首战告捷。我放下车帘,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把冰冷的匕首。第三章诱饵刘公子当街被杀,
凶器是摄政王府的羽箭。此事一出,满城哗然。吏部尚书刘业老泪纵横,
在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状告摄政王草菅人命,求皇帝做主。小皇帝年幼,
朝政大权皆在谢景渊和太后手中。太后是安乐公主的生母,自然向着刘业,
当即在朝堂上发难。“摄政王!你虽权倾朝野,可也不能无故射杀朝廷命官之子!
此事若不给刘尚书一个交代,如何平天下悠悠之口!”谢景渊站在殿中,神色淡淡。
“太后言重了。”“刘公子当街纵马,惊扰王妃,出言不逊,按律,当罚。”“可罪不至死!
”刘业嘶吼道。“哦?”谢景渊偏过头,看向他,“刘尚书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
受辱便受辱了,无妨?”一句话,就将此事从“草菅人命”变成了“皇家颜面”。
刘业顿时语塞。太后气得脸色发青:“强词夺理!哀家看你就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
”说着,她将矛头指向了我。“来人,将那妖女苏氏给哀家带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我被带上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穿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
看起来孱弱又无辜。“跪下!”太后厉声喝道。我膝盖一软,正要跪下,
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攥住。是谢景渊。他站在我身前,将我护得严严实实。“太后,
本王的王妃,只见君王,不跪臣子。”“你!”太后指着他,气得手都发抖,“谢景渊,
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与满朝文武为敌吗?”“是又如何?”他云淡风轻地反问,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满堂死寂。所有人都被他的嚣张和狂妄震慑住了。
我也愣住了。我以为他只是利用我,把我当成一把对付刘家的刀。可现在,他却为了维护我,
不惜与太后当庭翻脸。他到底想做什么?我看不懂。这场闹剧,最终以小皇帝出面和稀泥,
将此事不了了之而告终。回到王府,我终于忍不住问他。“王爷,你今天……为何要那么做?
”他正在解身上的朝服,闻言,动作一顿。“怎么,感动了?”他转过身,
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以为本王爱上你了?”我心头一刺,
垂下眼眸:“臣妾不敢。”“谅你也不敢。”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苏晚晚,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本王抛出去的诱饵。”“鱼儿不上钩,戏怎么往下唱?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他大费周章,不是为了护我,而是为了激怒太后和刘业,
逼他们露出更多的破绽。而我,就是那个让鱼儿失去理智的、香甜的诱饵。
“那王爷……想钓的鱼,究竟是谁?”我轻声问。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记住,演好你的戏,拿到你想要的,就够了。”说完,
他转身离去。我站在原地,良久未动。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我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平日里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
都倒在血泊里。一群蒙面人冲进府中,见人就杀。我被奶娘藏在米缸里,透过缝隙,
看到了领头那个人。他揭下了面巾,露出一张我永生难忘的脸。是刘业。可他身后,
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隐在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
那是一块……雕着麒麟的墨玉。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那块麒麟墨玉……我曾见过。
就在谢景渊的腰间。第四章醒悟“做噩梦了?”身侧传来谢景渊低沉的嗓音,
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床里侧缩了缩。他察觉到我的抗拒,
黑暗中,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我。“梦到什么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像实质一样落在我脸上,带着探究。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那个梦太真实了。刘业身后那个模糊的身影,
和谢景渊那块从不离身的麒麟墨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长。难道,
当年苏家的灭门惨案,谢景渊也有份?不。不可能。三年前,他还在北境镇守,
与京中之事并无瓜葛。是我多心了。一定是巧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声音尽量平稳:“没什么,只是梦到了些……旧事。”“苏家的事?”他问。我没有回答,
算是默认。黑暗中,他沉默了片刻。“苏晚晚。”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嗯?”“你这出戏,
还要演多久?”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整个人都懵了,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戏”,
不是我假扮柔弱博取同情,而是……我不敢再想下去。“王爷……我不明白。
”我的声音干涩。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嘲讽。
“不明白?”他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我藏在被子下的手。那只手里,
还攥着他给我的那把匕首。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握着它入睡,这是我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而此刻,这份安全感被他轻而易举地捏碎了。“苏晚晚,
或者说……”他的指腹在我手心轻轻摩挲,一字一顿地吐出另一个名字。“‘幽昙’?
”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幽昙。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无间”里,最神秘、最顶尖的杀手。
三年来,我白天是江南水乡的孤女苏晚晚,夜晚,便是取人性命的幽昙。
**着接任务赚来的钱,一边打探仇家消息,一边寻找机会接近权力中心。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一个连“无间”内部都无人知晓的秘密。谢景渊,他怎么会知道?!
我猛地抽回手,从床上一跃而起,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进入了最高度的戒备状态。
“你是谁?!”我死死地盯着他,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
点亮了床头的烛灯。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是我从未见过的、全然的戏谑和掌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像是聊家常一般,
说起了另一件事。“三年前,北境军饷被劫,本王奉旨追查,一路查到了江南。
”“查到最后,线索指向了户部侍郎,苏振。”“可惜,本王还没来得及动手,
就有人先一步,将苏家灭了满门,还伪造成贪墨案畏罪自杀的假象。”我的呼吸一滞。
“那把火,烧得很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活口。”他看着我,嘴角缓缓勾起。
“除了一个躲在米缸里的小丫头。”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他竟然全都知道。从我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天起,不,甚至更早,从三年前开始,
我就一直活在他的监视之下。我所谓的复仇计划,我引以为傲的伪装,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场孩童过家家般的闹剧。我以为我是执棋者。到头来,
我才是那颗被摆弄得最彻底的棋子。“为什么?”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因为……好玩啊。”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你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费尽心机地往本王设好的圈套里钻,看着你自以为掌控全局,
实则步步都在本王的算计之中……”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
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我的……幽昙?”那一刻,
我终于醒悟。谢景渊不是疯子。他是个魔鬼。一个以玩弄人心为乐的,彻头彻尾的魔鬼。
而我,就是他精心挑选的,最有趣的猎物。第五章新盟约我看着他,
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谢景渊。”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他挑了挑眉,
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失控。“所以,苏家灭门,也是你一手策划的?”我咬着牙问。“不。
”他摇头,“那不是本王做的。”“那是谁?”“刘业,以及……他背后的人。
”他背后的人?我脑中瞬间闪过梦里那个戴着麒麟墨玉的身影。“是你?”“不是我。
”他再次否认,语气笃定,“本王从不屑于做这种藏头露尾之事。”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想从中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他的眼神坦荡得可怕。“那你为何要留下我?
又为何要将我引到京城?”“因为,你的仇人,也是本王的仇人。”他终于说出了关键。
“刘业背后的人,是当今太后。”我愣住了。“太后?”“没错。”谢景渊的眼神冷了下来,
“三年前,她与刘业勾结,劫走北境军饷,意图嫁祸给本王,事败后,又杀人灭口,
将脏水泼给了你父亲。”“本王查到了真相,却没有证据。”“所以,你需要我?
”我瞬间明白了。“你需要我这把最锋利的刀,去撕开他们的伪装,去搅乱这潭死水。
”“聪明。”他赞许地点点头。“而你,”我看着他,“你坐收渔翁之利。”“可以这么说。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这三年的血海深仇,
不过是朝堂之上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何其可笑,何其可悲。“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自己也能报仇。”“是吗?”他反问,“凭你‘幽昙’的身份?
你去刺杀太后?你觉得你能靠近她身边三尺之内吗?”“就算你成功了,
你也只会成为一个天下通缉的刺客,你苏家的冤屈,永远也别想昭雪。”他的话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扎进我最痛的地方。是啊。报仇不难。难的是,洗刷冤屈,让我苏家满门的清白,
重见天日。而这,只有借助权力的力量才能做到。谢景渊,就是我目前唯一的选择。
哪怕他是魔鬼,我也只能与他为谋。“好。”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所有情绪。
“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说。”“事成之后,我要你用摄政王的权力,
重审苏家旧案,还我苏家一个清白。”“可以。”他答应得十分爽快。“还有。”我顿了顿,
抬起眼,直视着他,“从今天起,你我之间,是平等的盟友,不再是主子和玩物。
”“我为你做事,你给我庇护。”“我不再需要对你演戏,
你也休想再用那种看戏的眼神看我。”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忽然笑了。“好。
”“本王答应你。”他伸出手。“那么,重新认识一下。”“谢景渊。”我看着他伸出的手,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了上去。“苏晚晚。”两只手交握的瞬间,
我仿佛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契约,在我和他之间悄然成立。我们各怀鬼胎,互相利用。
却又因为共同的敌人,而结成了最危险的同盟。从这一刻起,游戏规则,彻底改变了。
第六章杀鸡儆猴盟约既成,谢景渊便不再对我藏着掖着。“太后势大,党羽众多,
刘业只是她明面上的一条狗。”书房里,他指着一张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要想扳倒她,
必须先剪除她的羽翼。”“从谁开始?”我问。“安乐公主。”他吐出三个字。我有些意外。
安乐公主虽然骄纵,但在朝堂上并无实权。谢景渊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
“安乐是太后唯一的软肋。”他冷笑一声,“动她,比动十个刘业,都更能让太后方寸大乱。
”“而且,她最近做了一件蠢事。”他将一封密信推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信上说,安乐公主嫌我碍眼,竟买通了“无间”的杀手,要取我的性命。而接下这个任务的,
是“无间”里仅次于我的杀手,“魅影”。“她倒是敢。”我冷笑。“无间”有个规矩,
从不接针对内部成员的任务。安乐公主这是坏了江湖规矩。“你想怎么做?”谢景渊问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味。“自然是……送她一份大礼。”我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三日后,是皇家秋猎。安乐公主最喜这种场合,早早便换上一身火红的骑装,英姿飒爽。
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挑衅和不屑。“苏晚晚,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也会骑马?”我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坐在谢景渊为我准备的一匹温顺的小白马上,
柔柔弱弱地朝她笑了笑。“略懂一些,让公主见笑了。”“哼,不自量力。”她嗤笑一声,
一扬马鞭,冲进了猎场深处。谢景渊在我身边,低声问:“都安排好了?”“放心。
”我看着安乐公主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猎场那么大,意外,总是很容易发生的。
一个时辰后,猎场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是安乐公主的声音。众人赶到时,
只见她狼狈地摔在地上,手臂上插着一支箭,鲜血淋漓。而她身前不远处,
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心口中刀,一击毙命。“有刺客!保护公主!”侍卫们大惊失色。
安乐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指着那具尸体,语无伦次:“他……他要杀我!”太后闻讯赶来,
抱着受伤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是谁!是谁敢伤我的安乐!”谢景渊上前,
检查了一下黑衣人的尸体。“太后,此人是江湖杀手组织‘无间’的人。”“无间?
”太后脸色一变。“不错。”谢景渊站起身,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看来,
是有人想买凶杀人,却不知为何,这杀手竟反过来攻击雇主。”他的话意有所指。
太后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什么。她死死地盯着安-乐,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