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珩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餐厅:“洗手间在一楼,她应该已经出来了。”
他顿了顿:“你的脚伤要紧,先去医院。”
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江疏琉站在原地,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包扎好伤口后,回家订了一张离开的车票。
昏昏沉沉睡着后,她梦见了许多往事。
十六岁的陆承珩站在河边,问她为什么救他;
十九岁的陆承珩在深夜的餐桌前,固执地等她回家;
二十二岁的陆承珩抱着她说:“江疏琉,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二十四岁的陆承珩,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不再需要她了。
梦里,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再醒来时,陆承珩正站在她床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你买了车票?”他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要去哪儿?”
她愣了一下,低声说:“过几天是我爷爷的忌日,我回老家祭奠。”
陆承珩点了点头,没说要陪她一起回去。
她知道,那座小城是他一生的梦魇。
他母亲自杀的地方,他跳河的地方,他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
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那他们分开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陆承珩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擦伤上,眉头微皱:“怎么弄的?”
她沉默了几秒,如实告诉他:“餐厅着火的时候,我跑回二楼,不小心被人推倒了。”
他眼神一沉:“为什么要回二楼?”
“怕你出事。”
他的目光凝住了,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你还是和几年前一样。”
她知道他说的是当年她跳下河救他的事。
她苦笑了一下:“不一样了。”
那时候,他身边空无一人。
而现在,他有叶栀愉了,也不再需要她了。
之后几天,陆承珩开始往新家搬东西。
江疏琉把自己的行李单独留了下来,说想清点一下再搬。
陆承珩没多想,陆陆续续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
房子很快空了下来,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像极了当年那个破旧的小屋,只有她和他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起身去扔了一些旧物,再回来时,却在楼道里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江疏琉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四周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眉眼和陆承珩有八分像,但眼神阴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就是你当年救了陆承珩那个贱种?”他冷笑,“想让他回来跟我争家产是不是?”
这是陆承珩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死死盯着他,嘴里发不出声音。
他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条,她喘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陆承珩是人,他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没资格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