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大秦:扶苏成我VIP学员第2章

小说:剧透大秦:扶苏成我VIP学员 作者:财涌五月 更新时间:2025-09-25

咸阳宫,章台殿。

始皇帝嬴政面色阴沉。

两件棘手之事接连发生,令他心绪难平。

第一件:阳城令密报,东郡有陨石坠落,石上竟刻“始皇帝死而地分”七字。

虽已处决陨石附近所有居民,但这不祥的刻字如同阴影笼罩心头。

第二件,更令他震怒:他刚下诏斥责扶苏“为人子不孝”、“议政迂阔”,将其贬往上郡监军,意在让其磨砺。

诏书墨迹未干,扶苏竟在闭门思过期间,公然违抗禁令!

起因是几名曾与扶苏论道的博士儒生,因私下非议“焚书”及北戍徭役繁重,被中车府令赵高以“妖言惑众”罪名逮捕,按律当处腰斩。

扶苏闻讯,不顾禁令闯入廷尉府为儒生求情,言辞激烈,甚至当众指责法吏“罗织罪名”、“有伤仁德”。

此举震动咸阳,公然藐视诏令与秦法威严。

“逆子!”嬴政一掌击案,竹简震落。

殿内侍立的蒙毅、赵高等人屏息垂首。

“朕命他静思己过,他却咆哮公堂!是嫌罚轻了?还是觉得大秦律法管不到长公子?!”

“陛下息怒!”廷尉赵成伏地,“长公子…念及旧谊一时情急…然其行确已触犯《秦律》,按律…当…当系狱惩处。”

赵成语带惶恐。

嬴政胸中怒火翻腾,夹杂着失望。

贬斥是政治姿态,关押则是律法惩处。

扶苏此举,将自己逼入绝境。

“陛下,”中车府令赵高进言,“长公子仁厚,或为奸人蛊惑。臣闻其入阳狱后,与一重犯过从甚密…”

“重犯?何人?”

“正是数日前在市集狂言‘二世必亡’、‘诽谤朝廷’的齐国宗室余孽,赵天成。”

“是他?”嬴政目光一凝。

东郡陨石妖文未平,这狂言“二世必亡”的妖人竟攀上被囚的扶苏?

“一个待决狂徒,一个冥顽逆子…他们能论什么?!”

一个念头浮现:扶苏的抗命与那套“宽仁缓刑”之论,是否就源于此等六国余孽的蛊惑?

“蒙毅!”

“臣在!”

“随朕去阳狱!”嬴政声音冰冷。

“朕要亲审赵天成!看看是何妖言,能惑得长公子罔顾国法君父!也看看朕那‘好儿子’,可有半分悔意!”

······

阳狱牢房内。

扶苏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今日我托人弄了块麨饼,就着昨日说的事情吃正好。”

赵天成捏了捏那温热的麨饼,麦香混着点芝麻味飘出来。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

“昨天说到哪儿了?”

“赵先生,昨日讲到郡县制,您说它像紧绳易断……学生愚钝,还请先生详述!”

扶苏带着一种急切探究的认真。

赵天成接过饼,咬了一口,含糊道:“急啥?我这脑袋也就挂四天,故事得慢慢讲,细水长流嘛。”

他慢悠悠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昨天说到哪儿了?哦,周室分封八百诸侯,最后成了散沙一堆,对吧?”

“是,先生言周室分封如散沙,而我大秦郡县制如紧绳,集权于中央,乃万世之基。”

扶苏的语气里带着对大秦的推崇。

“万世?”赵天成嗤笑一声,黍米饼渣差点喷出来。

“你见过哪根绳子能绷紧万世不松的?尤其这根绳,还勒在六国故地那些刚被揍趴下、满肚子怨气的牛羊脖子上!”

他咽下饼,随手捡了根稻草在地上划拉。

“你看啊,当年武王伐纣封诸侯,那是啥时候?”

“大家刚打完仗,都累,周王威望也高,诸侯听话。”

“可几代之后呢?周王畿缩得比咸阳宫大不了多少,诸侯会盟?”

“喊破喉咙也没几个来!为啥?绳子松了,沙粒各自抱团了呗。”

扶苏沉默着,似乎在消化这个“沙粒抱团”的比喻。

赵天成继续他的“牢房漫谈”。

“再看咱大秦,横扫六国那会儿,威风吧?可你去骊山看看,几十万刑徒在搬石头;去北境看看,蒙恬大将军手下,除了正经边军,有多少是犯了事被发配去戍边的黔首?”

“当年秦穆公称霸西戎,靠的是‘益国十二,开地千里’,给人家好处,让人家心甘情愿跟着干。”

“现在呢?‘收天下兵,聚之咸阳’,‘徙豪富于关中’,生怕别人造反,靠的是啥?是鞭子!是刀!”

“你说这两种法子,哪个能让牛羊跟你走得更远?”

扶苏的声音带着困惑:“可郡县之下,官吏由朝廷任命,赋税、兵源皆归中央,政令通达,如臂使指。”

“前几日,我还听说胶东郡郡守推行秦篆,令行禁止,此乃郡县大善!”

“政令通达是大善,‘水土不服’就是大祸!”赵天成语调拔高了些。

“你是……呃,听口音是北边来的吧?该知道北境边民,多是旧赵、旧燕的人。人家祖祖辈辈用赵刀量布,说燕语骂娘,现在好了,秦吏拿着秦律,连你家办丧事哭几声、用几尺布都要管,稍有不对就是脸上刺字、脚趾头搬家!”

“你说他们是真心觉得秦法好,还是被咱大秦的铁蹄吓破了胆?”

他顿了顿,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始皇帝废分封,是怕诸侯作乱,这没错。”

“可搞郡县,等于把全天下人的怨气,都对准了咸阳这口大锅!这锅现在看着结实,里面烧的可是滚水,水汽憋着呢,就缺个缝儿,‘嘭’——!”

“先生慎言!”扶苏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一种本能的维护。

“我大秦锐士荡平六合,岂会镇不住些许怨言?”

“锐士能镇一时,镇不了人心一世。”

赵天成依旧懒洋洋的,“当年商鞅变法,在栎阳城‘徙木立信’,花功夫让秦人信法、用法。现在呢?始皇帝一统天下,急着‘书同文,车同轨’,手段是啥?‘焚书坑儒’!堵嘴!”

“百姓不是不信法,是不信这‘法’能护着他,只觉得这‘法’是勒他脖子的绳!”

牢房西角,一间隐蔽的耳房内。

青铜镇纸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得微微发颤。

始皇帝嬴政面沉如水,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面能传声的墙壁。

蒙毅侍立一旁,额角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

“此人……便是那个在闹市狂言‘二世必亡’的齐国宗室?”嬴政的声音低沉。